第45章 一個業餘偷聽者的職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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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宥陽盛宅已是傍晚,賀弘留了一大包草藥風制的陳皮給明蘭,明蘭嘗着甘甜清涼,一回去就分出一半給蘭送去,誰知蘭卻不在屋裏,丫鬟支支吾吾的説大小姐回孃家了,明蘭立刻就覺着不對,連忙又到了淑蘭的原住處。剛進內間,只見淑蘭滿臉都是淚痕,面灰敗如老嫗般倚在牀榻上昏,蘭捏着拳頭在屋裏暴躁的走來走去。明蘭忙問何事,蘭磨着牙齒把事情解釋了一番。

原來孫志高的那位外室有身孕了,孫氏母大喜過望,連忙要把外室納進府來,淑蘭秉柔弱,不過身邊的媽媽頗為果斷,一看事態不對,即刻帶着淑蘭回了孃家。

下午孫母便殺上門來,傲慢的要求淑蘭讓那外室進門,盛老寸步不讓,只給了四個字:留去母。孫母冷笑幾聲,張揚擺袖而去。

蘭氣憤不過,跑出去對着一棵枯黃的柳樹破口大罵了半個時辰,明蘭在一旁也勸不出什麼話來,只默默陪着,直到天漸漸黑了,蘭明蘭才垂頭喪氣的回屋,剛到屋門口就聽見裏頭傳來一陣悲慼的哭聲和李氏無奈的哄勸聲。

“……自婚後,婆婆説不可打擾相公讀書,一個月中……不到五,……埋怨我無能,我便為他納妾,……他又嫌那些個無趣……如何是好!”淑蘭的哭訴斷斷續續的閃進了明蘭的耳朵,蘭天真,半懂不懂,可明蘭全明白了。

淑蘭相貌平凡,又老實懦弱,孫志高自詡才雅士,老婆通房統統看不上,好容易見了一個漂亮懂風情又有幾分才華的‘邊緣’女人,自然被住了。

明蘭輕輕嘆氣,這個世界對男人總是比較寬容的,只怕淑蘭這次要吃虧。

果然,之後幾盛府被幾撥人馬攪的雞飛狗跳,有來説情的孫氏族人,也有來瞧熱鬧的房女眷,更有在鄉中素有名望的耆老來調解,不過説來説去,大意見還是一樣的:叫淑蘭大人大量,讓那女進門算了,便是生下男丁也是歸在淑蘭名下小狐看书最新域名www.xiaohuks.com的。

盛家始終不鬆口,時久了,外頭言蜚語驟起,説長道短,紛紛指責盛家女兒善妒,不肯容人,孫志高始終不曾來接,更把那舞姬領進了門,裏裏外外當正頭夫人般奉承起來;李氏也漸漸熬不住了,只有大老堅韌沉默如同磐石,任憑誰來説只閉口不言。

半月後,大老忽然發話,説她要見見那個舞姬。孫母以為盛家撐不住了,第二便樂顛顛的帶着那舞姬上門來,誰知大老一言不發,只把那舞姬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又問了幾句話,然後轉身進屋,孫母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送出門去了。

這一,蘭心不在焉的看着明蘭往肚兜上描花樣,不住往外頭張望,忽然一個小丫鬟快步跑進來,在蘭耳旁説了一句,蘭立刻如彈簧般蹦起來,拉起明蘭飛也似的往外跑,明蘭險些被拖倒,繡花繃掉在地上都來不及撿,沒頭沒腦的跟着跑起來。

跌跌撞撞奔了一,穿花叢過樹林,只覺得越來越窄,後來連正經小都不走了,踩着草泥地深一腳淺一腳的越走越偏僻,繞過主屋幾間房,來到一間幽暗的茅草屋。

明蘭終於甩開蘭的手,氣道:“我再也走不動道兒了,你到底要作什麼?”蘭紅彤彤的小臉上閃着興奮的光彩:“那天孫老婆來過後,祖母把自己關在佛堂裏都幾天了,只和你祖母説過幾句話,連我母親都不肯見,我一直叫人守着,今祖母忽然叫母親去見她,如果我猜的不錯,她們是要商量姐姐的事兒。”明蘭連連點頭,覺着這位堂姐很有邏輯分析頭腦,便問:“那又怎麼樣?”蘭怪叫一聲,惡狠狠的揪住明蘭的袖:“我姐姐的生死大事,你居然説‘那又怎麼樣’?信不信我揍你!現在我要去聽她們説話,你去不去?”明蘭驚奇的連眼珠都快掉出來了,所謂大家閨秀,是連打聽人傢俬密都不應當的,何況偷聽,好吧,雖然她也偷聽過幾場,但那都是老天爺送上門來的呀!

明蘭惴惴道:“這,這不好吧?怎麼可以偷聽!”一看蘭臉不虞,連忙又道:“況你怎麼偷聽呀!你祖母難道會敞着窗大聲説出來?”蘭胳膊一揮:“不用擔心,這兒有個狗,我小時候被罰在佛堂閉時常溜出去的,很是隱蔽,幸虧這回祖母在佛堂説話,不然我還真沒轍,我當你是親姐妹,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前幾回你總與我一道挨罰,很講義氣,所以我有好事也不忘了你!”明蘭一個趔趄,幾乎絕倒,有沒有搞錯,鑽狗和偷聽算哪門有福同享!

蘭不理明蘭哆哆嗦嗦的抗議,利的扒開肆長的雜草山藤,出一個尺餘寬的窟窿,一邊用眼神威明蘭,一把拖過她往那狗,明蘭苦着臉,等蘭進去後,挽起袖紮起裙襬,一狗啃泥般往前挪動,過了會兒,前頭的蘭便直起了身,然後把明蘭拉出狗,明蘭轉頭一看,自己剛才出來的口原來是一個大水缸和雜草擋着。

蘭吃力的把水缸搬回去:“我特地叫她們這幾別往這個缸裏打水的。”然後兩個女孩賊頭賊腦的穿過一個院,小心的閃進內宅,蘭的溜進一個窄門,然後就是一片漆黑,蘭蹲下,明蘭笨拙的隨着蘭狗爬幾步,然後趴進一個類似櫃裏的地方。

蘭湊到明蘭耳邊,蚊鳴般的聲音:“這裏是佛龕後面的夾間,放心,這屋很大。”明蘭漸漸心慌起來,覺得今自己着實唐突了,只伸手過去擰了把蘭,她們趴着等了一會兒,忽聽見簾掀動聲,然後是李氏屏退左右的聲音,似乎婆媳兩坐的離佛龕很遠。

接着李氏輕輕道:“老,您,您……叫兒媳來,莫非……?”大老道:“我足足想了幾,決心已定,叫淑蘭和離罷。”明蘭猛的一驚,黑暗中覺蘭呼也重了不少,只聽李氏輕輕涕道:“老,您再想想吧,淑蘭年紀還輕,這……下半輩如何過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大老聲音乾澀無波:“我何嘗願意?我來回的思量,足足想了幾個夜,着實沒有法,正是趁她還年輕,趕緊把事兒瞭解了,以後興許還有好過。”李氏輕輕泣,大老道:“女人這一輩無非依靠個男人,父親,夫婿,兒。那孫家母的德行你是瞧見了,這樣的婆婆,這樣的男人,叫淑蘭如何熬過一輩?若是她有個嗣也罷了,靠着兒總也能熬出頭,可如今她連個傍身的都沒有,待你我和她爹閉了眼,她哥哥嫂總是隔了一層,你説她以後的可如何過?!”李氏忍不住,哭出聲來:“我可憐的淑兒,都是我害了她,當初豬油蒙了心,瞧上了那個姓孫的殺才!想着他家貧,瞧在我們厚待他們母的份上,定會善待淑兒,誰知,誰知……竟是個豬狗不如的!”大老嘆氣道:“我本也不忍,原想等等看那小畜生如何作為?你也看見了,淑丫頭回孃家這許多了,他竟連看都不來看一眼!我算是灰心了,如今他媳婦的長輩俱健在,他就敢如此糟踐淑丫頭,以後若真謀得了個一官半職,那還了得!罷罷罷,你也把心眼放明白些,別指望他了。”蘭緊緊抓住明蘭的腕,明蘭吃痛,她很理解蘭的心情,但毫不客氣的也擰回去。

李氏哀慼道:“我並非捨不得那小畜生,只怕壞了家裏的名聲,若是撕破臉,他家不肯好好善了,執意要休怎辦?”大老冷笑幾聲,沉聲道:“姓孫的被人捧了這幾年,早忘了天高地厚,他以為別人捧他是瞧在他面上,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不過是七分錢財分起鬨罷了,如今以我們家還怕了他不成?要私了,我們有人手,要公了,我們有錢財,便是要打官司,難道我們家官場上沒人?!他若是肯好聚好散的與淑蘭和離,便留下一半的嫁妝與他家,否則,哼哼,他們孫家原來是什麼樣,便還讓他們什麼樣!”李氏聽了,沉默了會兒,似乎還在猶豫,大老又道:“本想着不論哪個小的生下一男半女,淑丫頭過到自己名下也罷了,可是那賤人你也是見過的,妖妖嬈嬈,口舌伶俐,慣會諂媚有心計,你看着是個省事的?後她生了兒,淑兒還不被她連皮帶骨了!”李氏不語了,但泣聲漸止,明蘭覺得她是動搖了,大老長長嘆了一口氣,慘然道:“兒媳婦呀,你是沒經過我那會兒,全家上下都叫那賤人把持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那大姐兒,不過一場風寒,一劑藥便能救了命的,卻生生被磨死了!我這才狠下心,帶着你男人和紜丫頭躲到鄉下去,幸你二嬸幫把手,攔着不讓你公公寫休書。我們母人在鄉下什麼苦都吃了,好容易才熬出頭……”説着似乎哽咽了,明蘭一陣心酸,想着大老枯槁的面容上遠過於年齡的皺紋,每條都埋藏了幾多苦痛酸楚,旁邊的蘭似乎輕輕咬着牙齒。

李氏輕輕道:“老的話我都省的,淑丫頭是我身上掉下來的,瞧她受苦,我也似刀割般,可……可……,只怕,只怕耽誤了兒,她也大了,人家要是因這個,不要她怎辦?”明蘭忽然覺得身邊一陣風動,蘭再也忍不住,輕輕把明蘭推到裏角,一骨碌從夾間裏鑽出去,一把掀開厚厚的簾,揚聲道:“我不怕,讓姐姐和離!我便是一輩不嫁,也不能叫姐姐在孫家受罪!”明蘭以狗啃泥姿勢趴在地上,只覺的頭髮都豎直了起來,嚇的魂飛魄散,肚裏一遍的臭罵蘭這隻豬,手腳嚇的冰涼,這要是被逮住了……呃,估計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明蘭強自鎮定下來,仍舊一動不動的趴成狗狗狀。

幸好她窩在木隔間的裏角,又隔了一層簾一層蘇,那婆媳兩並未察覺裏面還有一個人,只被忽然鑽出來的蘭嚇了一跳,然後李氏氣急敗壞的罵起蘭來,蘭頂嘴,當然她不會説裏面還有一個,李氏和大老也想不到聽眾會有兩個。

然後蘭似乎被打了一巴掌,但她鐵骨錚錚,一聲未哭,撲通一聲跪下了,然後大聲表白:“人的命,天註定,若女兒有福分,便是姐姐和離了也無妨,若是叫姐姐過着苦,我便是當神仙也無趣!”然後連連磕頭懇求李氏。

明蘭驚慌之餘也沒怎麼聽清,最後似乎是母女倆抱頭痛哭起來。

直到明蘭定下神來,李氏已帶着蘭離開,似乎下定決心要和孫家幹一架了,明蘭趴在裏面背心都是冷汗,外面十分安靜,因此她也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心裏無數次祈禱,只希望大老天今天不想念經,趕緊回去休息,好讓她溜掉。

誰知她趴了越一盞茶功夫,大老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聽見她撥動念珠的聲音,明蘭覺着膝蓋已經麻了,汗水冷下來,身上一陣陣發寒,只暗暗叫苦中,這時,盛紜來了。

母女倆都是快人,寒暄了幾句便直入正題,盛紜道:“母親和嫂説定了?”大老沒説話,明蘭猜測她應該是點了點頭,然後聽盛紜又道:“也是當初嫂想偏了,不喜老靠着堂哥家,不就是王氏嫂嫂給她看過幾次臉嘛!那又如何,她連自己婆婆都敢輕慢,何況我們做買賣的;且二嬸和堂哥可是好的,提攜幫襯從來二話,咱們兩房有來有去的,有什麼不好?可嫂非想自家也出一個官老爺,這才把孫家縱容成這樣!

…好了好了,不説了,娘,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大老嘆了口氣,道:“都預備好了,就這兩天,事畢後叫淑丫頭住到你那兒去,你與她好好説説道理,女人家自已懦弱不爭氣,到哪兒都叫人看不起!你若瞧着合適,也可打發她到蒼鄉桂姐兒夫家去,那家婆婆與我是舊識,人是再好不過的,必不會給眼瞧,讓淑丫頭在鄉下散散心也好。”盛紜似乎哼了一聲:“淑兒小時候還好,和我家桂姐兒一道爬山趕牛,膽大利,後來硬是叫嫂拘成這樣,什麼大家閨秀,這下可好,出個沒用的!看看我家桂姐兒,親家和女婿是厚道人,公婆小姑都親親熱熱的,小別提多美了!”言語中頗有得,大老輕笑道:“那是她肚爭氣,那家九代單傳,人丁稀少,桂姐兒進門四年生了個小,這會兒肚裏又是一個,那家人還不把她當菩薩供起來,不過你也得提醒她,不可輕慢了,當心以後吃苦!”盛紜看把母親逗樂了,便又説了幾句長女的笑話,然後忽問:“哎呀,娘,……哦,對了,這事兒二嬸都知會過了?”大老道:“廢話!你當這次非請她來不可,老雖胡鬧,這些年我們處處忍讓,難道還拿捏不住?!自打那小畜生了外室,我就起了這個心意,這回你二嬸帶了你堂哥的一封信給縣爺,金陵更是她孃家,故舊遍地,我看那小畜生能翻出天去!”盛紜恨聲道:“哼,孫家那羣王八蛋,等淑蘭了身,看他們還得瑟的起來?哎,説起來,二嬸人可真好。”大老似乎嗯了一口,道:“親戚家就當如此,咱們自已立的住有本錢,也對得起你二嬸家的禮數,親戚間好來好去的,你幫着我些我幫着你些,你嫂就是想不明白這一處。還有,你少給我裝蒜!你當我不知道,你二嬸這次肯來,不單是給明丫頭入籍的,你打什麼鬼主意,當心你嫂和你惱了!”清脆一陣瓷器響動,盛紜似乎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我知道您打的主意;緊着先讓梧哥兒成了親,然後遠遠打發到京城,便只剩下一個蘭,她只十二,議親還早,趁這個時候趕緊讓淑蘭和離,待過個幾年,眾人都忘了,蘭説親也不耽誤了,便是有耽誤也無妨,不是還有我們泰生嘛!”大老似乎惱了,大聲道:“你這副怪模怪樣的做給誰看?!蘭配你們家泰生,親上加親,有甚不好?!難不成你還瞧不上?”盛紜一陣清脆的笑:“喲,娘,您這話説反了吧?不是我瞧不上蘭,是我嫂瞧不上我們家泰生罷!”大老不説話了,盛紜似乎吹着熱茶,又道:“真論起來,蘭這般野沒規矩,願意娶她做媳婦也真不多,可到底是自已侄女,縱使平裏對泰生呼呼喝喝的,我也願意娶進門來,好好待着。可大嫂心眼高~~~,瞧不上你女婿是莊户人家出身,想攀李家的鬱哥兒!偏李家又瞧不上蘭,她又回過頭來瞧着我們泰生好了。哼,嫂也忒氣人了,我們泰生再不濟,也是要錢財有錢財要人有人的,這幾年為着蘭,我不知推掉了多少來説親的好人家!嫂倒好,當我們泰生是什麼了?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隨她挑挑揀揀的麼?這回我還偏不隨她了!”盛紜似乎也動了氣,把茶杯重重的頓在桌上。

屋裏沉寂了好一會兒,大老才輕輕道:“所以你便寫信給你二嬸,把你家泰生好生誇了一頓。”盛紜乾脆的承認:“不錯!我知道堂哥家裏有幾個丫頭,王氏嫂嫂的寶貝閨女我不敢想,不過養在二嬸跟前那個我想想總成吧。”裏面的明蘭聽的心驚膽戰,忍不住再次痛罵蘭:叫你偷聽沉不住氣!叫你只聽前半段!事關你終身幸福的後半段沒聽到了吧?該!回去就不告訴你!

那邊,大老涼涼道:“如今呢?你嫂慌了手腳,和你賠笑臉,你痛快了?”盛紜呵呵笑道:“好吧,當初我請二嬸來,是想殺殺嫂的威風;不過後來……咳咳,娘,不瞞您説,我可真動了心思。我二嬸教養的那孩還真沒説的,也不扭扭捏捏的充大家閨秀架,落落大方的。嘖嘖,那通身的規矩氣派,娘,你瞧見她吃飯走行禮的樣沒有?到底是宮裏的嬤嬤教出來的,一舉一動又好看又體面,待人親切和氣,女紅理家也都來的……娘,您別這幅臉給我瞧,您別當泰生是您外孫,您當他是親孫,若讓您挑孫媳婦,您要哪個?”明蘭聽人這麼誇她,心裏有些飄飄然,要説泰生也是個好男孩,可是,可是……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又是一個代以內旁系血親呢?蘭你真的要嫁他嗎,遺傳不安全誒。

大老似乎再次無語了,過了會兒,低聲嘆氣道:“可蘭怎麼辦呢?”盛紜大大咧咧的笑道:“娘,您別往心裏去,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喜歡明蘭,也得二嬸喜歡泰生才行;欸?娘您看出來了沒有,李家的舅好像對明蘭也有些想頭?”大老沒好氣道:“你這猴兒都看出來了,別人會看不出?不止他家,我聽聞你二嬸在金陵遇上箇舊時的手帕,那家也有個哥兒,好似人頗得你二嬸喜歡。”盛紜倒也不生氣:“對呀!所以説嘛,以後的事兒且看着吧,若是我們泰生有福氣,二嬸能看上,那便很好,若是二嬸另有意思,也無妨,不是還有蘭嘛!呵呵……這算不算風水輪轉呀!”大老罵道:“你這會兒倒不氣你二嬸挑揀你們泰生了?”盛紜悠悠道:“不一樣,二嬸待我的恩德,只要不把我家泰生煮了吃嘍,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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