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前女友,合法妻子,當家主母的家庭作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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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不,咱們在廊下走兩步……”夫人面陰沉,靜靜坐在羅漢牀上,一言不發,向媽媽給旁邊兩個丫頭打了個眼,她們就趕緊放了厚錦棉簾出去了。

“彭壽家的真沒出息,不過幾句話就叫嚇回去了!”向媽媽低聲道。夫人依舊不説話。

“您……真的把賬都出去了?”向媽媽再次試探道,“我瞧着二夫人倒一點都不急。”夫人重重一拍牀幾,沉聲道:“她當然不急。打蛇要捏七寸,年前她男人已把府中有出息的所有行當都收了回去,如今家用銀都卡在人家手裏呢。哼,我不,我若不,過了這個年,賬上的水銀就快告罄了,那頭不出,難不成叫我出?!”向媽媽默默無語,過了會兒,才道:“您説,二夫人她,她會查老賬麼?”夫人這才出一個渾濁的笑意:“我巴不得她查呢,查出點事來才好。我們這樣的人家,哪裏沒有貓膩,更別説老四老五在的時候,賬上的銀從來説不清。”向媽媽提醒道:“可我適才瞧着,二夫人似乎並不在意那些賬本,倒緊着那些身契,這幾也只是反覆盤查府中人口。”

“盛明蘭此人,溜滑鎮定;這幾番下來,你何時見她吃過虧。連氣都沒怎麼生,自顧自的過快活。”夫人緩緩靠在枕上,“我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想來不會簡單,咱們的人可都收拾好了?”

“您放心,早都乾淨了。”婚期既定,委任統籌的煊大也忙開了,另一邊夫人忙着籌辦廷燦的嫁妝,本來是早備好的,但經過某慈母的劇增後又被迫暴刪,不得不重新收拾一二。煊大天兩頭得往侯府,張羅桌椅茶碟,客管事,經過上回主理顧廷煜的喪禮後,她的能耐便是夫人也認可的,這回又是她寶貝女兒的大喜之事,哪個婆丫頭敢推阻四不聽指派,實是活膩味了。有夫人在上頭鎮着,煊大辦起事來,倒也順手合心。況且她心裏門兒清,每每行權後還來與明蘭吃個茶點什麼的,有時拖上邵氏,一起説説笑笑。

自接過家權後,明蘭也不大看閒書了,正兒八經的辦公,那些從夫人處拿來的賬簿直接找了兩個澄園的賬房來查驗,自已則認真翻閲滿滿一箱的身契,然後按着層級,每飯後召見一撥人,她隨口問兩句,笑眯眯的十分和藹,叫那些原本惴惴的下人看了,心頭多少定了些(放鬆警戒心),然後麼,老樣,叫綠枝若眉她們筆錄個人檔案。

查人前後左右代,不是沒人對此牴觸,首當其衝就是莫總管的老孃,府裏都叫莫大娘,年輕時在廷燁祖母屋裏伺候過,也多少有些體面,歲數到了便配給府中小廝,因嘴巧會來事,給小兒在府裏謀了個差事。莫管事肯勤快,一緩緩攀升至個小管事,待老侯爺戍邊回京後幾年,老總管退了,顧偃開見他周到穩重,便叫他接任。

“老婆這把年紀了,一輩在顧家門裏賣命,當年伺候老夫人時,都沒叫人這麼糟踐過!你們幾個小蹄狗仗人勢,趕來查問老孃!”莫大娘面頰泛紅,似是吃了兩盞酒,愈發肆意使,在嘉禧居的園裏大聲嚷嚷着,夏荷幾個都攔不住她,“莫説是夫人了,就是夫人,大夫人,還有四老五老,想着老夫人跟前老人的體面,誰見了我不是客客氣氣的,如今倒遭了這番奚落……”裏屋裏侍候的丹橘氣的渾身發抖,低聲道:“夫人,待我出去喝止她!”綠枝咬着牙,按捺不住就要出去,明蘭卻端坐案前,穩穩的寫着一幅大楷,眉半分未變。

“綠枝,叫人把她堵了嘴,纏了手腳,叉到側廂房裏去。”綠枝興奮的應聲而去。屋外早等了幾個壯實的使婆,那莫大娘正罵在興頭上,誰知叫人一股腦兒擁上,拿棉布成的軟捆了手腳,嘴角臭烘烘的不知堵了什麼,然後就叫一拖進了個屋。屋裏燒着地龍,倒不凍人,卻除了四面牆什麼都沒有。

廊下原本就站了好些看熱鬧的媳婦婆,莫大娘素來跋扈,府裏礙着莫總管的面,沒人敢惹,便是主也多少客氣,如今不知叫誰攛掇的,居然敢來下新夫人的面。與這種渾人,便是對嘴兩句都是笑話,眾人擠作一團,竊竊私語,想着不知明蘭如何應付。

誰曉得明蘭連面都沒,毫不客氣的動手捆人,不過須臾之間,嘉禧居又是一片安靜祥和,園中眾丫鬟也沒見怎麼驚慌,除了雪地上一排凌亂的腳印,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還不待眾人驚愕,只見一個桃紅錦緞夾襖的圓臉丫頭出來站在檐下,笑容可掬的朗聲道:“眾位媽媽姐姐,若覺着冷了,到水房裏喝杯熱茶暖暖身罷。待問完了話,便可回去了。”眾人愕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計較此事。

屋裏的爐火正旺,直烘得人暖洋洋的,明蘭神自若,持筆穩健,自言自語了兩句:“尋了個七老八十的婆來鬧事,打不得,罵不得,罰不得,倒費了她們不少心思……”她還好,一旁的丹橘卻氣的什麼似的。

在盛家,不論主們如何鬧騰,這般奴大欺主的事還真不怎麼有。盛老治家嚴厲,沒哪個下人敢做耗,待王氏進門,她一概放權,王氏堪堪把裏外換了個乾淨,林姨娘上台了,妾明爭暗鬥,硝煙滾滾,盛紘煩不勝煩,只能拿下人出氣,好些管事僕婦都填了炮灰,剩下來的大多心明眼亮,沒人敢伸頭出風頭。到海氏進門,更使家風井然。

“這種刁奴!要,要是叫房媽媽見了,定然……”丹橘敦厚,想了半天也想不上什麼有力夠震撼的狠話。明蘭笑笑撂下筆,倒不很生氣,她又沒什麼王八之氣,人家不服她,她有什麼法,只好……呃,慢慢教育了。

約個半時辰後,莫總管得了信,立刻趕來跪在嘉禧居前,連連磕頭賠罪,他倒不怕別的,一朝天一朝臣,就算這個差事幹不下去,也盼望主給留些體面,不至於把自家一擄到底。就怕明蘭告到顧廷燁面前,那小爺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管你是天王老,若惹着了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明蘭的聲音隔着門簾傳來,輕柔氣:“莫總管不必自責,自來只有娘管兒的,哪有兒管教孃的,這事我會瞧着辦的,你起來罷。”這話不輕不重,莫總管一時摸不着頭腦,又被婆催着離去,心想着大約夫人要發落自已老孃一場,不外乎餓兩頓飯,關上一夜,只要不株連旁的,也算輕的了。

第二一早,他便趕去嘉禧居等話,只見屋裏出來個打扮秀麗的丫鬟,神清冷,説話縐縐的,當着園中眾人面道:“昨莫大娘好大的本事,開口閉口如何尊重體面,竟忘了主僕本分,這般大喇喇的胡咧咧,就不怕驚了夫人的身?!”莫總管急了,正想上前辯駁兩句,那丫鬟又緩了面道:“也知道大娘吃了兩盅酒,説話沒個遮攔,可早知要去主跟前回話的,居然也敢吃酒!家有家規,有錯就罰……”莫總管一顆心吊了起來,那丫鬟接着道,“可夫人仁慈,一來唸着大娘伺候過老夫人,二來大娘年紀不小了,不好責罰打罵,怕傷了情分……”園內眾僕婦嘀咕聲漸大,想着估計新夫人也是個怕事的,大約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若眉面無表情,徑直宣判道:“可大娘這個着實禍害,哪有這般頂撞主的,莫總管做兒的沒法管,夫人便替您管了。昨已將大娘送入落松庵中,請她替過世的老夫人吃齋唸佛,以求福法。”這話一落,莫管事傻了,一眾僕婦也傻了,這算哪門處罰方法。一沒打,二沒罵,莫總管也無從求情,做奴僕的又不能跟主説個孝字,莫大娘不是愛整提老夫人如何如何麼,如今請她為老夫人祈福,又怎好説個不字。

落松庵跟銅杵庵很像,專收容體面人家裏犯了錯的女眷,不過規格低些,管制更為強化嚴厲,去那裏帶髮修行,就真跟出家人一般,茶淡飯,掃除劈柴,有空還得幫着施捨粥飯。莫大娘早慣了大魚大,小幺兒伺候,打人罵狗的囂張,如何守得住這般清苦。

庵中尼古也不曾過分苛待這六十多歲的老婆,卻不許任何人與她説一句話,她若撒潑,便關起來敗火,莫大娘難受如爪撓心,嘴又饞,人寂寞,滿肚火無人可撒,不過短短四,她已後悔莫及,幾到明蘭跟前跪地求饒。

七八後,莫管事接了老孃回家,住同街的人傢俱是大吃一驚,莫大娘便跟變了個人似的,足足瘦了一圈,面上油光全無,神倒還好,只是説話舉止老實拘束的厲害。進得府來,跪在明蘭門口的廊下狠狠磕了幾個響頭,説話結結巴巴,大氣都不敢出。

明蘭隔着門簾,話音淡淡的:“大娘別多禮了,您是府裏的老人了,這般可叫我怎麼受得起?我近來想着呀,到清淨點兒的寺廟庵堂裏,給祖父祖母還有父親母親供盞長明燈,添些福香,最好使人常常看着,要説還是老人伺候得心……”莫大娘嚇的魂飛魄散,她可再也不願回那沒半分人氣的地界去了,只磕頭的更加厲害:“都是老奴豬油糊了心,叫人攛掇了幾句,衝撞了夫人,老奴該死,這可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了老奴這回罷……!”裏頭的夫人似乎笑了笑,説話十分和氣:“大娘是個明白人,這府裏府外明白人更多,大娘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兒孫們想想不是。”莫管事千恩萬謝的把老孃領了回去,一迭聲的規勸,莫大娘失魂落魄道:“兒呀,你説夫人不會記着恨,想法折騰咱們罷。”莫管事道:“這回夫人只罰了娘,在裏頭當差的二丫和狗兒,還有大哥連着我,一個都沒動,就是給咱們留了體面的。娘,以後您可別再聽人攛掇了,這回可受着厲害了!”莫大娘恨恨道:“回去就尋那起腌臢老婆算賬!”沒過多久,傳來莫大娘直往左鄰右舍衝,與幾個平要好常吃酒的婆媳婦狠狠打鬧了一架,體力壯的莫大娘,打架在行,一時砸了好些鍋碗瓢盆,許多人臉上都留了血道道。

明蘭聽了後,只笑笑而過,不再提起——世道艱難,好一招暗箭傷人,這回她若下手輕了,不能服人,以後就難叫旁人聽話,若下手重了,莫大娘的年紀資歷擺在那兒,不論是打了,罵了,還是罰跪,免了莫家人的差事,都會有某些正義人士跳出來囉嗦。

什麼‘祖母跟前的便是貓狗也比常人體面些’啦,什麼‘才掌家沒兩天就不把祖宗身邊的老人放在眼裏’呀,什麼‘莫家的素來忠心勤懇,這般豈不寒了忠僕的心’云云。那就沒完沒了了,就算殺傷力不大,也夠噁心人的,若再風言風語傳出去些,那就更彩了。

她頭一次真心覺着顧廷燁以前的真不容易,這種暗箭本防不勝防。

大約明蘭那句‘要説還是老人伺候得心’很有殺傷力,之後的檔查問工作順利了許多,那些伺候了幾代人的老世僕也都老實順當的聽命從事,就怕新夫人瞧哪個順眼,請人去看長明燈。侯府至今已數代,世僕也代代孳生,外加內部互相聯姻,關係錯綜複雜,且還有外頭嫁娶的,由於工作量過於繁重,又忙碌了近半個月,才堪堪整理了個大概。

明蘭倒也不急,每悠閒散步,若天氣好,就在廊下走,若天氣不好,就在正房幾個屋走幾圈。她也不追究舊賬,一切人事照常,該如何就如何,時漸久,老侯府的下人們沒來那新官的把火,又見明蘭為人和氣,除了查新賬仔細了些,旁的也不刁難,眾人也漸漸定了心。至於約束管制方面,在廷燦出嫁之前,夫人是斷不許出現夤夜吃酒賭錢及敗壞家風的事,既然上頭鎮山歲壓着,明蘭樂得偷懶。

“夫人,那些賬……”丹橘生生咬住舌頭,有些話她知道不能説,“您就那麼算了?”這幾忙下來,她也知道老賬目是有問題的,這事若發生在盛家,別説盛老眼裏不沙,房媽媽滿身手段,單隻一個王氏,就能把那羣蠹蟲給活剝了皮!

“怎麼可能?”明蘭白了她一眼,貪污是肯定有的,只是大貪小貪的問題,可是……問題不在這裏,“再教我好好想想。要麼不做,要做之前定要細細想通,最好一擊即中,一次消停,不然……唉,到底是一個門裏的,天兩頭鬧不是好看的。”

“那您何必這麼早把事兒攬過來呢,不若多歇一陣。”丹橘悶悶道。

“等到我挪不動的時候,出點兒什麼岔,那才是要命。”明蘭嘆道,“不若趁我現在有力氣罷,侯爺如今燁不容易,不能給他添麻煩了……”隨着瞭解深入,她對老侯府的情形越來越清楚,心中已有了個初步的輪廓。為着辦事利落,她向顧廷燁申請要幾個能在外頭查探跑腿的。

屠家兄弟不愧是江湖上混的,於查探消息的功夫端是一,明蘭得了他們的助力,立刻事半功倍,不直呼叫他們做護衞真是人才費。足足一個月的資料收集基本完畢後,明蘭的肚皮已鼓成個小簸箕,為着同時鍛鍊腦力和體力,她常撫着肚皮在屋裏踱步,待想明白了些,就趕緊坐下撰寫在旁人看來是鬼畫符般的摘要計劃——“寧遠侯府有契奴共一十六人。其中,家生奴僕,不計男女,共七十八人;之中,有五户乃代以上世僕,其餘皆一二代孳生奴僕。外頭採買奴僕中,有十二人已與家人全無聯繫,尚有……”

“在外置辦產業者有……於親戚名下置產者有……,其中田產者分別於……這幾處,商鋪則有……這幾處,不能排除有為其主置產者……”

“親屬關係中,有……這幾人為小吏,這……幾人經商,還有……之親屬在別府為奴。”寫了半天,明蘭咬筆桿沉思。做事情要目標明確,她到底想要個什麼結果呢,是把這些貪了主錢財的傢伙們一鍋端了,還是敲山震虎,殺殺威風就好了呢,或者來一次大清洗,換上自己的人手?有沒有陷阱在裏頭呢,會不會被算計了呢。

明蘭扯着頭髮,頭痛之,她本不是宅鬥人才,上輩最大的職業規劃也就是有朝一能威風的拍個驚堂木斷案,而不是在這裏苦思冥想怎麼肅貪倒人,她要是有這能耐,早進反貪局或檢察院了。

丹橘在旁小聲道:“夫人,歇歇罷,別累着了。”明蘭忍不住笑出聲:“哪那麼嬌貴了。”到目前為止,她的狀態十分良好,除了偶爾小腿筋外,基本沒什麼妊娠反應,顧廷燁很自作多情的認為,這一定是個懂事孝順的好孩。按照府中老人的説法,當年白氏夫人懷這混世魔王的時候,也很順當康健,可惜生出來卻氣得老父天一跳腳,五一家法。

顧廷燁聽了這話後,沉思良久,忽反問:“若將來,兒女不聽話,你可會……”

“打,那是必須的。”明蘭想都沒想,小淘氣包就要打兩下才長記,姚依依兄妹倆就這麼大的,打手板,拍pp,也沒見落下什麼心理疾病,讀書就業都很順當,只要不是毒打,寓教於樂,掌握好尺就成,她補充了一句,“不是説底下出孝麼。”男人立刻翻臉:“打什麼打,你小時候多淘,下水撈魚上樹捉鳥,老碰過你一指頭麼!孩不聽話就慢慢教,開口閉口就要打,你當爹孃這麼好做的!”説完就拂袖而去,連飯後一盞茶都不喝了,留下猶自捧着茶盅的明蘭又驚又呆。

朱氏身愈發重了,月的頭一開始發作,翌產下一女,夫人雖略有失望,但一旁的婆都滿口恭喜,還連道‘一兒一女恰成個好字’,她便也撂開手,抱過孫女喜孜孜的逗起來,並起名靜姐兒。不知為何,女嬰瞧着不甚康健,瘦小病弱,那小胳膊小腿就跟紙糊一般,看的明蘭心驚膽戰,連碰都不敢碰,跟着説了好些吉利話後,趕緊送了好些滋補的藥材過去,朱氏甚是

大約這陣是個生女兒的,沒過幾盛家使人來傳消息,如蘭也產下一女。明蘭當即一愣,又笑道:“五姐姐身可好?”來報信的正是劉昆家的,她福下身道:“回六姑的話,母女都好。”比起明蘭剛穿來那陣,她明顯發福許多,笑呵呵的説如蘭的女兒如何白胖結實,如何哭聲震翻屋頂云云。

“健壯就好,我備了些金銀小器和軟緞面,回頭勞煩媽媽給五姐姐送去,不過……五姐姐沒哭鼻罷。”明蘭指着身旁的杌,請劉昆家的坐下,小桃便端上茶盞,又把暖籠上烘的一條毯給她蓋在膝蓋上。

大冬天出門本是受罪,受這般殷勤款待,劉昆家的心頭舒服,知道明蘭和如蘭自小打趣笑鬧慣的,當下説話也不拘束,笑道:“瞧姑説的。老説了,先開花後結果,不論咱們還是大姑,都是頭生了姑娘,後頭又生了哥兒。這有什麼,身康健最要緊。”言下之意,便是如蘭和王氏的確有些失落。

明蘭心裏一笑,道:“祖母的話有理,這趟叫媽媽辛苦了。”她順手把手中的暖爐遞給她取暖,又柔柔道,“只可惜我如今不好出門,這外甥女的滿月和沒法去了,請媽媽代我向告個罪了。”劉昆家的捂着手爐,滿臉堆笑:“六姑見外,都是自家人,説什麼告罪呢,待姑生了哥兒後,一道團聚豈不更美。倒是楓爺的婚事,姑沒法來,委實可惜了。”

“哦,哥哥的婚期定了”

“定了。”劉昆家的小心的喝了口茶,悠悠道,“因咱們未過門的是柳家這輩的嫡長女,自小養在祖父母膝下,聽説素最得柳老爺和柳老的喜歡,這不,兩位老人家非要從老家趕來瞧孫女出嫁不可。這拖拖拉拉的,只好定在這月中了。唉,要説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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