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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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很響。
柴伯厲聲喝道:“我問哥兒,這斷袖的病,能不能改了!”第39章我沒做錯面前有祖宗先人看着,頭頂是丹書鐵券壓着,身邊的鞭子揮得呼呼地響。
宗法家法壓着,更何況還是在祠堂裏。許觀塵又固執,有點兒迂,此時不能動,也不想動,若是動了,若是求饒,那就算是認錯兒了。
他打定主意,要跪就跪,捱打就挨,索捱過這一陣就好了。
因此,他也不開口,就是跪着。
柴伯恨鐵不成鋼道:“近年來金陵城裏大半公子哥兒好男風,我信哥兒心中還記掛着國公府,不會與他們一樣胡鬧。誰知道、誰知道哥兒直接與……攪和在一處了?”他一拱手,對着定國公府列位祖先道:“哥兒沒有其他長輩,今當着列位祖宗的面兒,老奴斗膽,勸他改了這
病。若是泉下怪罪,我百年之後,自當領罰。”許觀塵舉着丹書,跪在地上,實在是舉不動了,腦袋也嗡嗡地響。低着頭,身形單薄,支持不住,晃了一晃。
“哥兒也別急着倒。”柴伯道,“前幾我問過玉清子道長了,他説哥兒的病,跪一個時辰,不妨事。”鞭子狠狠地
在地上,揚起地面上的細小灰塵,撲着
了許觀塵的眼。
柴伯再問了他一遍:“斷袖的病,能不能改?”
“我改不了。”許觀塵閉了閉眼睛,聲音輕卻堅定,“祖宗面前,我不敢妄動。柴伯既是覺着我有錯要改,想打我一頓出出氣,我且受着就是。”原本那鞭子,柴伯拿着,只往地上,連許觀塵的衣角也沒有碰到。
如今他這樣説,柴伯怒道:“哥兒就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了?”許觀塵抿了抿角:“我沒錯。”——我沒有為了自己,不顧定國公府,我為定國公府謀算好了,還有十來年的時候,讓定國公府重新立穩。
——與蕭贄之間,不是佞幸與屈辱。不靠他讓定國公府站穩,也不靠他位極人臣。僅僅只是喜歡。
許觀塵咳了兩聲,沙啞着聲音,道:“我不改。”聽他這話,柴伯也惱了,原本怎麼也打不到許觀塵身上的鞭子揮了兩下,一下打在他左邊肩上,另一下打在了小腿上。
衣裳破了道口子,兩道鮮紅的血跡很快就洇出來。
很尖鋭的疼痛,許觀塵倒一口涼氣,身子晃了晃,左邊肩膀半塌下去,手裏舉着的丹書也歪了半邊。
他面蒼白,就連
也開始發白。咬着牙緩了一陣,又支撐着,端正地跪好了。
他大可以丟開丹書,跳起來斥責柴伯不懂得上下尊卑,但他是許觀塵,他不會。
柴伯也是摸準了這一點,才會對他用這一招。
柴伯一時氣急,用鞭子了他兩下,其實心裏也記掛着他的病,怕他撐不住。
原本見他半邊身子都塌下去,忍不住要收回丹書,叫他起來,而後又看見他重新撐着,跪得端正,固執不改,叫他起來的心思,也都沒了。
還要再揮鞭子時,外邊僕從叩門道:“柴爺,端王府的小王爺遞帖子來,要見公爺。”柴伯道:“只與他説,公爺不在府裏。”
“端小王爺説,他看見公爺的馬車回來了。要是公爺不在,見見中午到府上的那輛馬車裏的人,也行。”
“公爺不見,請他回。”又過了一陣子,依舊是那僕從,在外邊敲門:“柴爺,那端小王爺領了一羣人,説看上了府門前的兩叢竹樹,非要挖走,已經拿了鐵鍬來,引得不少人在府門前看。”柴伯氣得一揮鞭子,使勁在地上:“知道了,去見,馬上就去見。”柴伯收起鞭子,拿過許觀塵手裏的丹書鐵券,用紅布裹好,重新放回匣子裏,奉在供案前。
許觀塵還是跪着不動,他只道許觀塵是與他慪氣,把人給扶起來,再看了看他肩上腿上兩道傷,便道:“那位端小王爺,老奴去打發了,公爺還是先回去包包傷口吧。”原本疼得麻木了,現在放下手來,扯動傷口,疼得許觀塵眼角都浸着淚。
他隔着衣裳,摸了摸傷口,又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胳膊。忍着疼,自自然然地向三列靈位做了個揖,緩緩地退了出去。
柴伯見他,肩上的傷口還在血,暈透了衣裳。腿上傷口也在淌血,有衣襬遮着,倒看得不怎麼真切。
他行得慢,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他走路有些跛。
柴伯忽然想,或許就是因為許觀塵小的時候活得太自在了,家中一眾父兄叔伯,雖然都是行軍打仗的將士,但是對他這個將軍府裏的小小文人,都是疼着寵着的,要揪鬍子就揪鬍子,要拔眉就拔眉
。他自個兒又與當時恩寵正盛的七殿下
好,在金陵城中還有個神童的名頭,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或許就是前邊的路走得太順了,及至後來,才多病多災,顯得格外地難。
此時柴伯見他身形瘦弱,卻還是直了脊背,不曾低下頭顱的模樣,再看看定國公府三列靈位。忽然有點明白,許觀塵固執得讓人無奈的文人骨頭是怎麼回事了。
將軍府裏養出來一個小文人,着實有些怪。
柴伯不再想其他,出去應付端小王爺蕭絕。
許觀塵忍着疼,慢慢地走,拐過走廊拐角,再沒見別人,他這副模樣也見不了別人。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