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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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趕出去,卻不料還未走出一步,就被人照着後頸,狠狠地打了一。
他沒了知覺,軟軟地倒在地上。
而蕭贄在外邊等他,等到想摔茶盞:“再去看看,讓他別玩兒了。”小成公公應了,再回來時,腳步匆忙,面緊張:“陛下,小公爺不見了。”這回真摔了茶盞,再顧不得有什麼冷箭或暗器,蕭贄掀開簾子,跳下馬車,一雙眸子陰得不見底:“把何府圍起來,找,掘地三尺找。”手指
的麻繩在許觀塵的手腕上繞過兩圈,麻繩的那一頭掛在樑上,把許觀塵吊了起來。
後頸還疼得厲害,疼得他頭腦發昏。
許觀塵掙扎着睜開雙眼,眼前卻一片漆黑。
他晃了晃雙腳,找不到可落腳的地方,只是在空中亂晃,徒然引得手臂痠疼。
身上的衣裳被換了,不是他來時穿的布道袍,是很繁複的錦繡綢緞,像是定國公的禮服。
他喊了兩聲,也不見有人,只有回聲回應他。
再認真聽了聽四周的聲音,也沒有別的聲響。
此處該是什麼偏僻地方,又或許是在地下,冬寒冷,這地兒更加陰冷一些。
許觀塵就這麼被吊了一會兒。
黑暗中,忽明忽滅的燭光漸漸靠近。
許觀塵裝作還沒醒的模樣,垂着頭眯着眼睛,只看見那人的衣襬。
也看見了自己被換過的衣裳。
他二人所穿衣裳一樣,確是錦繡綢緞。玄莊重肅穆,雲水紋
動別緻,正紅顏
編的穗子,勾玉配飾。
許觀塵認得這樣的款式,這是本朝顧命大臣所穿的衣裳。
本朝一貫的規矩,先帝給新皇欽點幾位顧命大臣,不看年歲,不看輩分,只看忠心與才能。
顧命大臣職位特殊,朝拜祭天,織造府給他們制的衣裳也不同。
那人點起案上兩支蠟燭。
兩支白蠟燭照着的,是七殿下蕭啓的靈位。
第28章顧命大臣地下陰冷濕,許觀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執着蠟燭那人,與他穿着同樣的衣裳,背對着他,彎着,恭恭敬敬地點起靈位前的兩支白蠟燭。
那是蕭啓的靈位。
而那個人,許觀塵也認得,那是楊尋。
他點起蠟燭,在蕭啓的靈位前上了三炷香,回頭看向許觀塵。
許觀塵閉上眼睛,垂着頭,佯做尚未醒來的模樣,也想看看他要做些什麼。
楊尋行走無聲,緩緩地踱着步子,就走到了許觀塵面前。
他抬手,卸下許觀塵戴着的蓮花冠。
方才一通折騰,許觀塵髮絲散亂,楊尋索解了他的頭髮,用木梳幫他重新理過一遍。
楊尋幫他理順頭髮,嘆着氣喚了一聲:“小師弟。”他的動作很輕,戴在許觀塵發上的禮冠卻很重。
許觀塵想,這大概也是所謂顧命大臣的冠子,楊尋這人,或許是要他給蕭啓陪葬。
不能再裝睡了,再裝下去,恐怕楊尋就要直接動手了。
他微微睜開雙眼,恰逢楊尋覺着他面蒼白,氣
不好,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盒胭脂,要往他臉上抹。
胭脂掃過面頰,楊尋又用拇指沾了一些,往他的上按。
許觀塵一張嘴,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楊尋吃痛,收回手指,那上邊牙印很深,咬得出了血。
“小師弟,你醒了?”楊尋垂眸,不捨得從身上衣裳扯下一條包裹傷口,只能甩了甩手,任由他去。
蕭啓的靈位放在對面,方才楊尋也只端着蠟燭站在對面。如今,楊尋挪了一隻蠟燭到他身邊,許觀塵才看清自己周圍的情況。
他被麻繩吊在樑上,腳下是一口黑漆描金的厚重棺材。
在他的左右兩邊,又各有一口棺材。他左手邊的那口棺材還是空的,右手邊的棺材,已然躺了一個人——何祭酒。
何祭酒已然死去多,縱使近來天寒,屍體不曾腐化太多,卻也已經變得僵硬。所以楊尋沒有給他換上衣裳,只是把顧命大臣的衣裳疊好,枕在何祭酒的腦袋下邊。
許觀塵如墜冰窖,恍然反應過來,四肢都泛起冷,咬牙恨恨道:“是你害了老師。”提到何祭酒,楊尋的眼底也微微濕潤:“不是。”許觀塵被吊着手,晃動着用腳去踹他:“就是你,就是你!”楊尋推了他一把,冷聲道:“我都説了不是我。”許觀塵強壓下喉間湧起的鮮血,啞着嗓子問他:“那老師是怎麼死的?”楊尋並不答他,轉過身,留許觀塵在他身後大喊:“我問你啊,老師是怎麼死的!”還是不理會他,楊尋從地上搬起右手邊的棺材蓋,將何祭酒的屍首封起來,又拿出六隻長釘,把棺材釘上。
楊尋不緊不慢地敲着釘子,許觀塵默不作聲地啐了一口鮮血,別過眼不再看他。
他大概明白了,老皇帝病重之時,給蕭啓欽點了三位顧命大臣,他自己、何祭酒和楊鎮。
他是定國公,雖不會武,任的卻是個武爵,又與雁北戍邊軍鍾家有聯繫,這是兵權。
何祭酒是天下八分士子的老師,這是聲望與人才。
楊尋是恩寧侯府的世子,又是金殿上皇帝欽點的探花郎,這是才學。
他們三人,何祭酒是蕭啓的外祖,又是蕭啓的老師,許觀塵和楊尋與他,既是君臣,又是自小一起唸書的師兄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