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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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伍,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小成公公向道士作揖:“道長,多有得罪。”飛揚就跟在他身邊,玉清子不理會小成公公,卻看向飛揚,苦笑兩聲,道:“大費周章,還真的要拿我?”飛揚尚且不知是什麼事,只覺得玉清子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便挪開了眼。

兩邊人就這麼靜靜地對峙了一會兒,玉清子分毫不動,不往前也不退後。果真是夜裏風大,吹得他的衣袖振振作響。

無人言語,忽然聽飛揚喚了一聲:“哥哥。”許觀塵攏着外裳,還披散着頭髮,推開門,急匆匆地往外走。

那藥確實有用,只半顆,他很快就醒了。

許觀塵在他身後幾步之外站定,很輕地喚了一聲:“師父。”

“你醒了正好。”玉清子卻不曾回頭看他一眼,“陛下要拿我,他聽你的,你讓前邊的人讓開。”許觀塵抿了抿,道:“徒弟也有兩句話想問師父。”玉清子冷冷道:“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也要拿為師了?”

“不是。”許觀塵忙解釋道,“只是有兩句話想問問師父,師父答了,前邊的人自然也就退開了。”

“那師父若是不答,你是不是就要對師父嚴刑供了?”許觀塵面,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玉清子也就是一時口快,此時回過神來,細細想來,也覺得話説過了,軟了三分語氣,問道:“你想問什麼?”

“我頭兩回吃的藥,與三月十六那回的,是不是不一樣?”許觀塵頓了頓,還有的話,礙着旁人在場,沒有再問下去。

玉清子倒是承認得乾脆:“是。”

“那藥是不是……”玉清子繼續道:“為師去雁北替你求藥,那位高人,也只煉出兩顆丸藥。那時候你等不起,師父就帶着那兩顆藥回來了。後來吃的那一顆,是師父自己琢磨着制的。制的時候出了點差錯,所以那回的藥沒起作用。師父這幾重新又琢磨了一遍,你方才吃的那半顆就是。看你這模樣,大概是沒問題了。”他説得這樣篤定,一時間,許觀塵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玉清子偏了偏頭,見他不語,道:“那位高人,是雁北毒聖江月郎。原先不讓你們去查,是他門中規矩,不治外人。他是江湖中人,不願意被別人知道,他破了這規矩,治的還是個朝堂中人,恐被江湖人恥笑。你若是非要查,不如去問問常年待在雁北的鐘遙。”許觀塵在雁北待過一年,毒聖江月郎的名頭,他也略有耳聞,只是從來不曾見過此人,也不知道江湖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此時玉清子説得這樣有板有眼,又背對着他,不肯看他,分明就是惱火的模樣。

許觀塵想了想,便道:“師父,我沒有別的意思。”

“嗯。”仍舊是冷冷的語氣,背對着,卻看不清楚表情,“你若問完了,該放師父回去了吧?”為求穩妥,許觀塵又問:“師父還住在國公府麼?我明回去找師父診脈。”玉清子笑了笑:“我幾時不在國公府了?你來吧。”許觀塵看了一眼蕭贄,暗中朝他搖了搖頭,蕭贄便不情不願地擺了擺手。

階下軍分列兩邊,玉清子拂了拂衣袖,走下台階。

老道士經年遊歷四方,一身的腱子,但是穿衣顯瘦,仙風道骨的模樣。夜風面吹來,揚起他的衣袍,頗有幾分出塵的意味。

許觀塵看着他的背影,腳步一頓,終還是在他將要離去的時候,喚了一聲“師父”,然後跑上前,跑到他身邊去。

玉清子轉頭問道:“又什麼事?”

“我……”許觀塵抬眼看他,輕聲道,“我知道師父不會害我,但是師父若有事,一定告訴我,好不好?”這小道士是他看着長大的,從前在觀中唸經打坐,早課晚課,沒有一懈怠,比他幾位師兄都誠心,更有仙骨。玉清子自然也最喜歡他,否則不會為了他四處奔走。

可是他嚅了嚅,終究沒有多説什麼,只是許觀塵的腦袋:“好孩子,再有半顆藥,你這病就全好了,師父給你來,你乖乖等着就是,不要多問。”許觀塵察覺這話有些不對,道:“師父,你不是説……那藥究竟是……”玉清子自覺多言,低頭看了看,又朗聲對殿中蕭贄道:“觀塵沒穿鞋,勞陛下過來抱他回去。”方才許觀塵醒來,匆匆跑出內間,是赤着腳下的地。石板地原本涼一些,習慣了也就沒覺了。

玉清子不再理他,徑自拂袖離去。

蕭贄站到許觀塵身後,輕嘆一聲,架起他的雙手,把他抱回去了。

“師父他……好像有點不太對,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好像有事情沒告訴我。”許觀塵在榻上坐下,握住蕭贄的手,叫他也在身邊坐了,“你前幾不是着人去查了麼?查出來什麼沒有?”蕭贄道:“傳回來的消息,他這幾確實都在國公府裏煉藥。”

“這樣。”方才赤着腳在地上跑了一圈,小成公公在外邊叩了叩門,端着熱水與巾子進來了。

小成公公將熱水放在地上,蕭贄擺了擺手,讓他出去,自個兒在許觀塵面前蹲下,試了試水温,便握着他的腳踝,把他的腳放進温水中。

水面浸過腳面的時候,許觀塵還在出神,恍惚道:“我明回去把脈,再問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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