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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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他果然是容庭芳!是不是他害你變成如今的模樣!”——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餘秋遠呆了一呆,不可置信道:“門內來的弟子叫聞人笑?”蘇玄機道:“不錯!”説罷他就將頭一回遇到聞人笑的事,加上這一回聽聞容庭芳的名字故而起疑心的事一併説了出來。
“若非在萬鶴山莊聽説他叫聞人,我不會去查弟子名冊。我本來還懷疑,是否是我山上弟子中混進了別有用心的人,可如今照你模樣看來——師兄,依你往習
,對救命恩人,最多謝過了事,早已回到蓬萊。”蘇玄機斬釘截鐵道,“你明知此人深不可測,亦非不認得回來的路,卻非要留在他身邊。豈非説明你對他了如指掌?”他能維護着的誰,還用懷疑嗎?
被剖析了個徹底的餘秋遠:“……”有時候,有一個認識了幾百年的師弟,還真不是一件好事。
教養他們的師父早已踏虛空而去,剩下的只有他們師兄弟兩個相依為命掌管蓬萊。他們之間太過於瞭解,餘秋遠眉動一動,蘇玄機便知道他想幹什麼。
本來餘秋遠還想再編一編,可惜蘇玄機雖然從前愛玩,卻不是個好糊的
子。眼下他連問也不問,顯然鐵了心認定那人就是容庭芳。蓬萊金身變幻多端,千人千貌在蘇玄機眼中,亦不過是一個模樣而已,
本不值得疑慮。
謊話既然已毫無意義,餘秋遠只能承認:“你説的一點也不錯。”這人確實是容庭芳。
“我沒死,他也沒死。我與他這些時,一直在一起。”
“為什麼!”聽到餘秋遠承認,蘇玄機心頭大定之餘,卻不解道,“你知道蓬萊和魔界為了你們兩個的生死,打了多少回?若你們安然無恙,為何不早歸來!”
“玄機。”餘秋遠低聲道,“並非我不願。”他閉閉眼,當瓦行的穿心一劍尚在記憶之中,即便不記得所因何來,但那涼心痛楚卻是刻在了骨子裏,哪怕他涅槃無數回,也不能忘掉。
餘秋遠徐徐道:“你知道,魔界向來是大洲的眼中釘,亦有許多人看容庭芳不順眼。”
“沒錯。”蘇玄機毫不客氣地承認,“要他命的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但這怪不了別人,實在是容庭芳太招人恨。
“當年就因為黑蓮萬佛殺了他大將一事,那魔頭便恨不得將整個大洲給淹了。大洲諸多門派都被他忌恨了遍。”蘇玄機道,“若不是師兄你一力阻攔,渭水倒灌進大洲,村落無辜被淹,他就是逆天行事,早就該受天罰誅心之苦。可他魔界領過半分情嗎?”——蘇玄機説的一點錯都沒有,突然被罩了一臉舊事,餘秋遠有些茫然。這事是容庭芳心頭的痛,也成了橫在他們中間的一道心結。餘秋遠其實完全可以解釋,但他覺得説了沒用。
一來容庭芳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一心認為餘秋遠與黑蓮萬佛是一夥兒的。二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倒行逆施會得到什麼結果嗎?坐到他這個位置,又非三歲孩童,能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可容庭芳本不會在乎。
他想要誰生,便讓誰生。若要人死,那人不得不死。至於他自己會付出什麼代價,容庭芳本不放在心上。任
妄為,肆意之至,連自己的
命都能漠然視之,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餘秋遠有時候,獨自一人望着茫茫大海時,偶然會覺得,這份心其實容庭芳還是領的。畢竟他若不領,十個餘秋遠也攔不住他。哪裏還能只在大洲劃下一道深淵萬丈。但這究竟問誰才能知道呢,恐怕只有容庭芳自己才會知道——餘秋遠嘆道:“你説的不錯,但黑蓮萬佛還是死了。”
“什麼?他死了?”蘇玄機有些驚訝,隨後他沉思起來,“佛門毫無動靜,我不曾聽説過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餘秋遠道:“我與他在一起時,他親口説的。”
“……”蘇玄機道,“如此一來,佛門與他是勢不兩立了。”
“由此可見沒有人知道黑蓮萬佛死在他手中。”餘秋遠搖搖頭,“若佛門早知此事,魔界與他們早就不得安生。黑蓮萬佛雖是佛門中人,與佛門卻並非如何好,他心存
念,下手偷襲容庭芳,也是存了私心,就算是死,也不過是天理輪迴。”其實餘秋遠倒不是隻為了救黑蓮萬佛。他雖然入了蓬萊,修的是天道,可有時候,人自作自受,實在是天理循環。佛門本該是清淨無塵之地,黑蓮萬佛滿心私慾,他殺了沙那陀,便是他的劫,他的孽,劫與孽,只有本人去償還。
要容庭芳放過黑蓮萬佛,是本不可能的。怪只怪黑蓮萬佛運氣不好,隔了這麼多年,不知怎麼走的路,依然是撞在了容庭芳手裏。但容庭芳倒也沉得住氣,若要他以往,早就將黑蓮萬佛的首級送到佛門,一通挑釁。但如今只是將他封在了熔心湖?
這一點,餘秋遠並沒有想通。但他也不必同蘇玄機解釋過多。
“不知是誰得知我們身在瓦行,竟暗中埋伏,在我與他無暇顧及之時放了暗箭。”餘秋遠將那時的事與蘇玄機徐徐道來,“他和我雖然都僥倖活了下來,卻也受損頗重。實不相瞞,我們也不過是兩個多月前才離開瓦行,之前一段時間,一直都在昏睡當中。”竟然如此。若是如此,倒是能解釋為何這麼多時,兩人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