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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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徐”字,與往無異,但江邊陰慘慘的氣氛讓人深不安。

不一會兒,一艘同樣掛有“徐”字的豪華大船漸漸泊岸,張定邊等人上前接。

徐壽輝在眾侍從簇擁下走下船來,毫無察覺,還東張西望地問張定邊,漢王在哪裏?

張定邊用手一指:“你看,他在那兒。”徐壽輝扭頭順他手指方向望去,這時有四個武士出其不意地衝上來,掄起大鐵錘,幾下子就把徐壽輝打得腦漿崩裂,倒在了地上。徐壽輝的侍從有試圖反擊的,也立刻遭了毒手。

張必先殺氣騰騰地對眾人説:“大家不要動,我奉上天之命,只誅殺首逆徐壽輝,與他人無關。”這時在五通廟前豎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黃龍旗,大書“陳”字。那裏響起一片歡呼聲。

五通廟本不是香火很盛的廟宇,但這一天卻是人聲鼎沸,軍人為主,間或有幾個看熱鬧的老百姓。

徐壽輝親自來看佈置登極大典的地方。

張必先説,臨時以五通廟為登極大典行宮,無論如何匆忙了些,在安慶、武昌也會好些。

徐壽輝卻堅信測卦人的話,認為五通最為吉利。五通,可説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五通,也可説是直貫東西南北中。五通廟,這是天賜的登極地。

張定邊説:“既然我主認為吉利,再好不過了,早登極早發號施令,早定天下。”張必先説:“只是太匆促,禮儀、規章都來不及草擬。”

“事後再補。”徐壽輝説,有皇帝,有丞相、太尉,有皇后、太子就齊了。

他隨口封張必先當丞相,張定邊為太尉,鄒普勝為大將,別的官一時想不全,説過幾天再封。

二人都説:“謝皇上大恩。”徐壽輝説:“今天還不是皇帝呢,四天後才是黃道吉呀。”張必先問:“皇后還在沔陽老家吧,接,已來不及了,先封吧。”徐壽輝皺眉不語。

張定邊説:“我主是不是有意封若蘭王妃為後啊?”徐壽輝説:“不行嗎?何必非封那個黃臉婆?”

“行,當然行。”張必先説,“只是恐有非議,何況皇上的長子陳理已經快成年了,立不立他為太子?”

“立他為太子可以,”徐壽輝説,“皇后斷然不能是他娘,她還在家侍奉公婆呢,哪裏懂得怎樣當皇后?”張定邊向張必先竊笑,知道他早已在若蘭面前許願了。

採石磯的皇帝行宮就在五通廟的配殿,若蘭很不樂意與那些殘肢斷臂、着黃泥稻草的泥像為伍,她説害怕。幸好她出的主意被徐壽輝欣然採納,既然皇帝登極,不可無畫像,她建議把畫師李醒芳請來。其實若蘭是想見李醒芳,打發難捱的光陰。

於是幾經周折,李醒芳來到了五通廟,若蘭幾乎要歡呼雀躍了。

徐壽輝在正殿裏與丞相、太尉們忙着大典的禮儀安排,若蘭便要李醒芳為她畫一張彈琵琶的像。

若蘭在泥像前彈着琵琶,牆壁上掛着李醒芳為她畫的畫像。此時李醒芳正在為她畫彈奏的像。

李醒芳説:“聽説你家漢王要稱帝當皇上了?”若蘭説:“明天是正子。”李醒芳説,再見她就不容易了,她是娘娘了,宮森嚴,不知有多少宮女、太監簇擁着。

若蘭説她本意並不希望過這種子。徐壽輝對她真心的,他有元配夫人,卻越過她封自己為後,大臣們紛紛起來反對,可徐壽輝通通把他們罵了回去,再有敢諫的,他就要開殺戒了。

李醒芳説:“那我得祝賀娘娘了。”若蘭顯得有幾分悒鬱,過去聽説書人講過,宮裏很悶,不能自由出入,若真那樣,不如不當皇后。

李醒芳的話裏含有幾分譏諷意味,他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母儀天下的皇后,豈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

若蘭説:“那今後你進宮畫畫也不容易了嗎?”這話裏明顯地着愛慕的情愫。

李醒芳説:“我不能一輩子給娘娘作畫呀,我總該乾點什麼呀。”若蘭説:“畫畫多給你銀子就是了嘛。”李醒芳説:“你也要説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若蘭説:“對不起,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若真的不能常來見我,我更寂寞了,連個説話的人都沒有了。你是他惟一準許我見的男子,這都因為你會畫畫。”李醒芳説:“進了皇宮,後宮裏有的是太監、宮女,不會寂寞的。”

“你挖苦我?”她放下琵琶,有點生氣了。

這時徐壽輝進來了,一進門就大叫:“畫師來了嗎?快給我畫像,明天登極要用。”李醒芳忙站了起來。

若蘭説:“他來半天了,閒着沒事,又給我畫了一張彈琵琶的像。”徐壽輝看了一眼,依然是“像,很像”。他走到裏間,很快換上了皇帝的袍服和平天冠,坐到了椅子上。

外面起風了,風颳得門窗砰砰亂響。若蘭走過去關好窗户説:“起風了,雲也越堆越厚,可別攪了明天的好子呀。”徐壽輝説:“你放心,我洪福齊天。”銅錢大的雨點開始敲打窗户,不一會天上雷鳴電閃起來,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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