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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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連本帶利一起算,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眾人都笑起來。劉基在前引導,一行人沿着青石板甬路向正房走去。
大廳里正面牆上掛着宋徽宗的真跡《寫生珍禽圖》房中圖書汗牛充棟,有很多是孤本,他的藏書在江浙一帶是很有名的。一進屋胡大海就鼻子,説:“好大的臭油墨味。”馮國用糾正他,這叫書香氣。
“這麼多書。”胡大海説他小時候念一本《三字經》頭都疼好幾天,若把這些書都念完了,不是早沒命了嗎?説得人們都笑。
張無忌説治國、治家,都憑着書啊。劉先生的高祖就是宋代有名的大儒,他們是書香門第、詩禮傳家呀。
大廳正中有一長案,是寫書法用的,上面放着文房四寶。案前擺着幾隻大紅包金箱子。
分賓主坐定後,劉基問張無忌:“先生所帶的聘禮怎麼不見?一定很重了?”張無忌離座,雙手捧上一個大紅封套,説:“我的聘禮,是世上最輕,又是最重的。”劉基嘴角出譏誚的笑,接在手,抖開,臉上掠過滿意的笑,他轉遞給宋濂。
宋濂看了説,“一兩銀子都沒有,一張薄薄的紙,這聘禮確實太輕。然而這裏面稱劉基為江山柱石,這四個字是萬金難買的,難道不重嗎?”劉基哈哈大笑,他命家人:“把那幾只箱子打開。”然後對張無忌説,這兩隻箱子的聘金是方國珍送的,當時他不在家;這三隻箱子的聘禮,是張士誠差人從姑蘇送來的,昨天剛送到。
五隻箱子全打開了,屋子裏立刻煥發出奪目光彩,照得人眼花。胡大海叫了聲:“天哪!這兩個人真下工本啊,把天下的奇珍異寶都蒐羅來了!”劉基卻視珍寶如糞土,他更看重的是人品才幹。天下是有德者的天下,不是有錢者的天下。説畢他又對家人吩咐,把箱子封好,差人護送退還他們,告訴張士誠、方國珍,他跟張無忌走了。
張無忌動得熱淚盈眶,忙站起來:“先生肯出山,不僅是我張無忌的幸事,也是天下蒼生的福分啊。”劉基説:“我怕你
後後悔。説不定我自己也是一念之差,悔恨終生。”張無忌問:“先生是什麼意思,請指教。”劉基道,“大凡請人出山,都是請時恭敬,過後便吆喝來吆喝去不當回事了。”張無忌忙説:“先生放心,我朱某人今生今世奉先生為師長,朝夕求教。”
“那又抬得太高了。”劉基説時間久了,言語衝撞是免不了的,他不聽不好,聽,心又不甘,他怕自己有善始而無善終。
張無忌説:“看起來伯温先生還是信不過我張無忌啊,我可以發誓,立血書。”
“我相信你此言是出自內心。”劉基道,“只怕到後來,你自己也做不了你自己的主了。”張無忌問:“此話怎講?”劉基説:“不説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説也無益。”他看了宋濂一眼,問:“想給我個什麼官呀?我辦事,是喜歡醜話説在頭裏的。”張無忌顯得很費躊躇,説:“我深知先生是清高的清大師,向來不把官位看在眼裏。”
“不,不,”劉基故意説:“我是凡人,豈有不貪圖榮華富貴之理?”張無忌沉了一下,説:“我決定不給先生任何官職,因為多大的官你也不稀罕,都是對你人格的褻瀆。我終生稱你為先生,朝夕請教,先生以為如何?”
“此話當真?”劉基樂了。
“當然,只要先生無異議。”張無忌説。
他們的對話令胡大海大為驚奇、納罕,有這樣傻的人嗎?不要名也不要利?
他悄悄地問馮國用,馮國用告訴他,這樣的高士,是不能用世俗眼光看待的。胡大海仍是搖頭,他無法理解,這樣的清高太不實惠了。
劉基説:“這樣最好。後你給我官職,我可不要,你不要
到沒面子。”張無忌説:“一言為定。”
“宋濂呢?”劉基又問。
宋濂忙説,他更不宜為官了,也沒資格當先生,他當個幕中食客,吃一碗閒飯足矣。
劉基説:“你呀,就重舊業,當教書先生,元帥的孩子歸你教了。”
“太好了,”張無忌説,“我沒念過多少書,從前是劉先生的老師佛大師教過我幾天,今後要拜宋先生為師了。”宋濂説:“這可不敢當。”張無忌説:“浙西四賢我已有其二了,另外兩位,還望先生為我請到。我走前,已令人在金陵修了禮賢館,是專為你們預備的,希望擇
啓程。”劉基説:“章溢、葉琛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當真?那就太好了!”張無忌簡直就是喜出望外,沒想到浙西四賢自己一下就全部收歸帳下,這何愁天下大事不成啊!
張無忌自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三顧茅廬於青田,今天終於如願,以後天下大事,不愁不成啊!
第250章、舞后娘娘李善長家又到了開晚飯的時候。
胡惟庸又像每次一樣,親口嚐了河豚之後立在一旁等待。李善長抿了一口酒,突然説:“你坐下。”胡惟庸畢恭畢敬的説道:“我不敢坐。”李善長説:“你也是個讀書人,不要太折了身份。”胡惟庸心想,他怎麼知道我是讀書人?胡三説的嗎?他告了聲罪過,卻只坐了椅子邊兒。
李善長説:“從明天起,我不能再用你下廚了。”胡惟庸嚇得站起來,極為不安,不知是菜燒得不可口,還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李善長和善地説,他用一個舉過鄉試、中過江南第一名解元的才子給他來當廚子,又要冒命之險嘗毒,於心不忍。
胡惟庸大有良馬遇伯樂之喜,眼裏放出亮光來:“這事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説起過,大人怎麼知道的?”李善長也是偶然得知。前幾天他奉命清理江南貢院,在碑林石碑上發現了胡惟庸中解元的名字,先時還以為重名,隨後又在卷庫裏翻到了他的卷子,文章寫得好,可圈可點。
胡惟庸説:“謝謝大人誇獎。”心裏有得見天的
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