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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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往,看不得你們聊天,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後恨不得把你鎖起來,讓全世界都找不到你……可是越是這樣我卻越不敢,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也會像他那樣……”變成一具冰冰涼涼一動不動的屍體。
他的話戛然而止,彼此卻都心知肚明。晚風吹拂過男人的發,江蹠就彷彿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回憶的刀鋒狠狠碾磨過心臟,他垂下頭,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回憶起,空曠寂然的房間,窗前那一隻意籠而出的飛鳥,白
的衣襬被風吹起,像一隻温柔的手掌撫摸過視野。
他捧着新鮮採擷的玫瑰,嘴毫無血
,害怕而又倉皇地喊道:“顧老師…!”男人轉頭看向他,以往清明靈動的眼眸裏浸染着一片疲憊的死寂,他鬆開抓着欄杆的手,身體自虛空中仰下,悶聲掉落在後花園的草木之下的台階上,驚起一片鳥雀橫飛,鮮血極快的再土壤裏瀰漫,混雜着雨水以及草木的腥氣。
但凡一想起這些,江蹠便難以自控的滲出冷汗,像是瞬間又回到了那個久遠的清晨,光線自全開的窗打進來,沐浴在呆滯的少年身上,他貯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一具冰涼的死人。
他恐懼每一個夜晚,每一個清晨,恐懼飛禽,恐懼花園,恐懼關於顧子安的一切,更加恐懼自己。
母親總的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你是個病人,錯不在你,不要自責。如果不是那些綁架犯,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是那又如何,再那之後的每一個夜裏,他總能夢見顧子安,他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潔白的襯衫被血染透,帶着疲憊的笑意看着自己。
他問:為什麼殺人犯卻受不到應有的懲罰呢?
“我真恨不得,一輩子都不恢復記憶。哪怕是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你身旁,我也心甘情願了。”將自己不堪的內力盡數展現出之後,就如同卸掉了一切盔甲,他不敢去看謝晚松的神情,甚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顧子安更像是上天為他編織的一場殘酷的夢境,在夢裏他以為自己什麼都擁有了,小心翼翼地捧着,維持着,最終夢醒了,現實卻讓人更加難以接受。
他苦笑道:“我話已至此,已經沒什麼能強迫你的了,無論你什麼抉擇,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的順從。”身旁人寂然許久,好似陷入永無止境的沉默。
這些所有的事情江蹠從未跟任何人講起過,他拼了命的隱藏,不願意將醜陋的面孔展現在任何人眼前——也是,誰能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險,願意同一個隨時會發病的炸彈談情説愛呢?
“我媽死的那段時間我也很難。”出乎意料的,謝晚松也開口了,他神平靜地望着遠處往來的人羣,語氣泛不起一絲波瀾,像是一件毫無緊要的事情,“我基本上每一個夜晚都能夢見她,她穿着紅
的嫁衣站在牀頭,一遍一遍的埋怨我為什麼要生下來,白給她希望。我在孤兒院的牀上驚醒,害怕極了,只能一個人瑟縮在角落裏哭。”他話説到此,沉寂了幾秒,輕聲道:“我媽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對我所有的好都只是為了有朝一
可以用我來再次獲得謝長遠的青睞。我事後回想,這個女人得多恨我才能不管不顧地死在我面前呢,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永遠都逃不
她,羈絆是永恆的。其實曲楓年那句話説的
對,死去之人的事蹟不能夠影響活着的人的生活,畢竟無論你多麼愧疚,多麼痛苦,身陷過往無法自拔,你把他從墳地裏挖出來,抱在懷裏失聲痛哭,他們都再也不會活過來了。帶着曾經的那些傷繼續活着,那人生苦痛何時是個頭?”江蹠幾乎已經做好了今夜與謝晚松徹底分道揚鑣的準備,對方卻突然道:“你回國的飛機是什麼時候?”江蹠被這個話題轉化地猝不及防,順着謝晚松的話道:“三天後的。”謝晚松只是“哦”了一聲,沒再説過多的話,只是徑自拿起手機擺
起來。
瑩白的光線照
在omega
緻的臉上,襯得更加蒼白如雪,他卻始終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江蹠一時竟沒敢開口打斷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謝晚松近乎完美的側顏,背後是法國河岸的燈光爍爍,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曾經與謝晚松去山裏過夜時,燈籠綴滿長橋,隨風搖曳的場景,謝晚松薄薄的外套被風吹起,髮絲飛揚,轉頭回眸時對他的那一笑,當真是拋開世間雜物的澄澈輕盈,驚豔過萬千燈火,像是走入了一副明媚的畫裏。
回憶裏重合的與故人相似的眉眼,那些塵封已久的沉重記憶,再那一刻都不復存在。
他真正動心過的,就只有謝晚松,只是謝晚松而已。
江蹠眼睛一紮不住地看着他,好像想把這一刻深深鐫刻入腦海。
直到謝晚鬆放下手機,説到:“好了。”他轉頭對上江蹠疑惑的視線,道:“我改了回去的機票,一起回去吧。”隨着他話音落下,江蹠一度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久才緩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謝晚松似乎被他這樣熱切的注視看得十分不自在,他微微蹙眉,終於忍無可忍地站起身子,着口袋站到江蹠面前,神情看不出喜怒,語氣卻是一等一的認真。
“我不是顧子安,從來都不是。”他一字一頓道,眉宇間浸染月華,竟是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