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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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盆。
孃親轉頭看向屋外,心裏暗想他是不是等在門外,會不會有一絲絲擔心她,會不會也在猜想是男孩還是女孩。忽而想到,她好像還從來沒問過他,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算了,等生下來再問他也來得及。
門外那人站在窗邊,手裏拿着應覺儀,心中焦急萬分,似乎是在等待什麼消息。
突然白光一閃,應覺儀微微抖動。那人雙眼放光,臉上似乎燃起了希望。抓起桌上的劍大步離去,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孃親抱着剛出生的小男孩,坐在牀上,雙眼無神,額前還有未擦乾的汗,空蕩蕩的房屋滿是血腥味。
是嗎?他走了嗎?還沒問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
周不凡眼眶通紅,額前青筋暴起,雙手握拳指節發白,滿腔怒火熊熊燃燒。幼時的經歷猶在眼前,耳邊鼓吹着歷經折磨的風。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那個人,若不是他,他孃親也不會瘋,若不是他,他也不會被人欺凌嘲笑。若不是他,本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所以要報復他,要讓他嚐嚐被傷害的滋味,他本不配站在頂峯,他不配受人敬仰,他不配,他不配!
周不凡的肌膚上不斷爬滿血絲,青筋鼓脹,似一條條嗜血的爬蟲。臉
發黑,心頭被怨恨與怒氣佔據,蠶食僅剩的理智。
混沌得意地看着他此刻的模樣,他愈殘暴便好控制,等他心
完全被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愈加強大。
正當混沌以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時,突然“哐當”一聲,逍遙劍登時掉在地上。周不凡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幻象,無聲地淚。
混沌心中疑惑,循着他的視線看向幻象。
卻見幻象裏,孃親着肚子躺在牀上,渾身難受,臉
蒼白痛苦不堪。那人站在門外,手裏端着一碗藥,猶猶豫豫躊躇不前。突然產婆衝進門,那人攔住產婆將瓷碗遞給她,説這是催產藥,對身體無害,可幫她減輕痛楚。
產婆接過瓷碗,匆忙推開房門走進去。
那人站在窗下,等了許久,而後又有一人推門而入,朝他恭恭敬敬地稽首作揖。那人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進門的男子,道:“這是金丹,每一粒,三
後,你夫人便能痊癒。今後她的針線活,就勞煩你照顧了。”
“仙師客氣了,今後只要有小生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夫人餓肚子受欺負。”那男子接過瓷瓶再次恭恭敬敬地作揖走遠,那人手裏握着應覺儀,終於等待白光乍現,隨後迅速離去。
周不凡突然便氣,渾身一軟跪在地上。
這算什麼?要做壞人就做得徹底一點,這算什麼?
混沌應到他的怨氣正一點點消退,怒聲道:“你又心軟了。”周不凡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最後只是苦笑道:“你為何要傷害村民?難道你心裏也有怨恨?”混沌呼
一滯,別過臉沉默。往事俱湧上心頭,兩段記憶
織,該從何説起。
大宅內,沈孟莊盯着碎石上的符文瞧了許久,發現有幾道符號與蒼玄派的獨門陣法有些相似。與冷山嵐商量過後,兩人齊力開陣,只見白光刺眼,大火燃耀。碎石在火中焚燒,那些符號隱隱藍光閃爍。
突然一道白光照在眼前,模糊的場景漸漸清晰。
眾人屏息凝神,專注地盯着幻象。
幻象中,街道上亂作一團,店鋪大門緊閉,路面上都是落葉碎石。所有人四處亂逃,沒有一處可落腳的地方,踩着腳下的屍體逃命。兵臨城下,太平粉飾的固若金湯迅速土崩瓦解,出裏面腐朽潰爛的長了青苔的磚塊。
混亂的皇宮裏,村長當時正是太監總管,望見天邊狼煙四起,隨即跑到城門處,掏出令牌,打開城門。叛軍勢不可擋,徑直衝進皇宮,大殺四方。
村長趁混亂,抱走帝姬,與其餘宮人從側門逃出,一路往西,躲進了這座山頭,此後便在這裏隱居生活。
突然這月圓之夜,村外似有野獸吼叫。沉睡的村民不滿地哼哧幾聲,隨後繼續睡去。唯有小帝姬,從牀上爬下來,打開房門,聽見外面的吼叫。心裏也不害怕,似乎是被聲音呼喚指引,循着聲音,一路前行,爬上衡山月。
帝姬一往無前,走到石像前,月灑在她和石像身上。看着身前的石像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咬破手指,將血
點在石像的眉心。
驟然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石像破裂,一隻兇獸凌空躍出,張開血盆大口,將帝姬一口吃,只留下一隻玉簪掉在石座前。
一年後,祭祀大典上,混沌攻擊村莊,咬傷數人。村長與無前試圖用三清鈴將其震懾卻沒有作用,危急之下,村長告訴無前一個老法子,用石灰在地上畫一個潛關陣,或許可以對付兇獸。
眾人慌亂地在地上潑撒石灰,村長捧着一隻瓷碗,抓起石灰撒在地上,突然手指碰到瓷碗的缺口,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混着石灰和成一團。村長並未在意,繼續將石灰撒在地上。
潛關陣已畫好,無前手裏拿着三清鈴與拂塵,嘴裏唸唸有詞,只見地上藍光閃動,陣法變幻,混沌變成石像封印在陣中。
“它乃上古兇獸,百年前因替魔尊效力,參與封魔大戰,而被封印在衡山月上成了一座看護山頭的石像。然而那我聽到它的召喚,獨自前來,與它達成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