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特無辜,那意思是不關我事你自己看着辦啊。倆人就在這種對視中又走了回來。

王浩然猶豫了一下,説,“就是這事兒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説。閆澤不在這裏,你也知道閆澤這人比較軸麼,你出了這種事,他去做心裏輔導了。”徐皓看上去不太明白這話裏的意思,王浩然一時間又頓住,張旭升接口道,“那天后天的事你都沒印象了吧,畢竟傷成那樣,沒真撞成植物人都是兄弟幾個燒高香了。”徐皓從嗓子裏“嗯”了一聲。

其實關於那天的後續,徐皓不能説是完全沒印象。

現場有個人攥着他的手,那麼用力,簡直要擦出火來,那是要往他靈魂裏灌岩漿,燙得連死亡都持續顫動。

某一瞬間,徐皓覺得是自己睡太久了,竟會忘了閆澤長什麼樣。並非指五官,而是真正的樣子。像是在漫長的時間段裏無目的的等待什麼,直到互相再見到的那一刻,徐皓會從毫無概念的狀態一下子離出來,認出他,然後説,“對了,你是這樣的。”張旭升繼續説,“你肯定沒印象。你出事之後是閆澤找人把你抬醫院去搶救的。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手術室裏面躺了四個多小時了,手術室燈還是紅的。我和老姚一起過去那會,浩然還沒來,門口圍了一堆人,我全不認識。閆澤在最裏面,就在手術室正門口。旁邊有椅子他不坐,就站着,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好像當週圍人全都不存在。我剛認出他那會真嚇了一跳,他衣領子上、下巴上、手上,全是血,眼睛裏都充着血,跟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似的,表情可怕,我都不敢靠着他。那會我就覺得他有點癔症,因為我跟他説什麼他都不明白,就看他光把頭磕在手術室的門上,然後時不時會像動物那樣一口氣。氣你明白嗎?我形容不上來。……舉個例子吧,去年我去非洲,見過有人非法狩獵。當時有隻犀牛捱了幾顆槍子兒,半拉身體轟得一下倒在地上,鼻子和嘴巴一起呼,但又異常憤怒,就會發出那種鉚足了勁兒又沒什麼力氣的氣聲。扯遠了,反正當時就是那種情況。後來浩然也來了,後面的事他都知道。……説來這事兒太他媽神了,徐皓,你真沒什麼特殊覺嗎?”徐皓問張旭升,“你指什麼?”張旭升説,“你知道你的心臟曾經停跳了三分鐘嗎?”徐皓看着他們。

王浩然説,“三分二十七秒。”張旭升説,“三分半,可以説是三分半……這三分半你相當於是死了,你心電圖拉的筆直,好像人真就這麼沒了一樣,……”張旭升鼻子,沉澱了一下情緒,又勉強換了個稍微輕鬆一點的口吻,繼續説道,“嗨,説來也巧,原本你就算是死手術枱上了我們也不會立刻知道,怎麼也得等大夫出來答覆,對吧?但當時正好有個小護士端了一盆血棉布急匆匆地出來要換盆。我靠,我這個不暈血的當時看到那一盆都差點暈倒,我都不知道人原來能出這麼多血。結果這個小護士剛推開門的時候,手術室裏隔了好幾層屏障後面就傳出來那個動靜。其實傳到我們外面時聲音已經非常小了,但不怎麼的閆澤就可以聽見。……然後這傢伙突然就瘋了。他要去推手術室的門,我當時反應快,第一把先攔了他一下。開玩笑,你還在裏面搶救呢,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不能進去給醫生搗亂好嗎。結果我竟然完全沒攔住他,我被他那股衝勁掀在門上,場面一下子就亂了。門本來也沒掩上,被我撞得豁開了一個口子,這時我也隱約聽到了。你在電視裏聽過那種聲音吧,就是心電圖器拉成一道線的那個聲音,‘滴——’,拖好長的調子,從來沒覺得這動靜有這麼尖鋭,簡直像是有人用針扎我耳朵。那一下我也蒙了。還是浩然和老姚沉得住氣,他倆衝上來把閆澤逮住,先是把他壓在牆上,沒壓住,後來叫我幫忙,門外又來了兩個,我們五六個大老爺們,七手八腳地攔閆澤。最後只能把人頂在地上。媽的,我就那麼趴在門口聽了一分多鐘心電圖聲。我以為你完了,我他媽一邊哭一邊擰着閆澤一條胳膊。閆澤手臂上全是暴起來的青筋,他竟然還有勁兒跟我們拼,我們這麼沉,閆澤硬是在地上拖着我們往前又挪了一米。你就一直沒緩過勁兒來。那會我不看我也能覺到閆澤很崩潰,我是看不見他怎麼掉眼淚的,只能聽見斷斷續續地那種聲音從地上傳出來,就那種讓人沒法形容的氣聲,跟要死一樣。那一刻我覺得不僅你完了,我覺得閆澤也要完了,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也要完了。……後來還是老姚跟我説……我靠……”張旭升到最後幾乎是抓着臉着説完的,可見這件事從裏到外給他的衝擊都非常大。王浩然在一旁不做聲,只是看窗外,房間裏一時間靜了片刻。

徐皓一時間也沒法説話,他喉嚨乾澀,又覺得一些傷口之外的東西在持續疼痛。半晌後徐皓問,“後來呢?”張旭升繼續説,“後來有大夫來,給閆澤胳膊上紮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人很快就失去意識了。再後來,聽説他神狀態不穩定,被家裏人接走去做心理輔導。過了一天又有個姓韓的男人來看你,還留了個電話。他説哪天等你醒了,傷好點了,一定記得給他去個電話。”徐皓又從喉嚨裏“嗯”了一聲。房間再次安靜下去。過了一會,徐皓對張旭升説,“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