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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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對什麼東西妥協了,深長地、緩慢地嘆了一口氣。

有人把手在徐皓頭髮上輕輕地抓了兩下,似乎是不願意驚醒他,動作剋制,有很隱晦的温柔。那人在頭頂説,“睇你瞓成乜樣啊。”徐皓陷入黑暗之中,夢中有人對他微笑,仔細一看,才認出來是閆澤。閆澤很隨意地坐在馬路邊上,左手夾着一煙,他正用一種奇異又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徐皓,好像在等他,又好像不認識他。閆澤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睇你瞓成乜樣啊。”這時徐皓突然發現這地方他認識,是q大校園的一段路,閆澤背後山坡上的紫荊花如同油畫般鮮豔得刺目,有夢的斑塊開始落。突然,閆澤伸出左手,食指的法語刺青像着火了一樣燃燒起來,那火燒得極旺,把空間都扭曲,轉瞬間又熄滅下去。閆澤開始微笑,他出食指上一段完好無損的皮膚。

徐皓醒了。

他向身邊摸去,摸了個空,牀上那個人醒得比他早。此時閆澤穿了一件單衣,正坐在卧室延伸出去一個種滿鮮花的大平台上煙。

徐皓從牀上坐起來,閆澤的餘光透過玻璃窗察覺到徐皓醒了,他微微一笑,笑意和夢裏如出一轍,然後抬起沒夾煙的右手對徐皓示意。

徐皓隨手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推開陽台通向外面的門,一股沁人的新鮮空氣湧進來,令人心情舒適。平台角落栽種着鮮花,白和紅居多,多數擁簇在陽光中,還有少部分匿在陰影裏。閆澤就坐在遮陽的椅子上,帶着墨鏡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皓走到他旁邊坐下,閆澤彈了一下煙灰,説,“待會去山上騎馬吧,這個季節的鄉村很漂亮。”徐皓剛睡醒,慢半拍反應過來,隨後有些吃驚地看着閆澤,“你還能騎馬,沒什麼後遺症嗎?”閆澤有一瞬間沒意識到徐皓在問什麼,下一秒,他跟受了什麼刺一樣,上半身前傾,非常大聲地“靠”了一下。因為帶着大墨鏡,徐皓也不好分辨閆澤到底是個什麼表情,反正嗓門是大,“就他媽這、就這點……我靠,還能怎麼樣?老子一點覺都沒有好不好。”徐皓説,“行行行,你願意怎麼就怎麼的吧。但我不太會騎馬,你教我唄?”閆澤一聽,嘴角立馬扯起一點得意的笑,大概意思是終於有他發揮的空間了。不過片刻後他又坐回到椅子上,捏了捏鼻樑骨,試圖用漫不經心地腔調對徐皓説,“那就我教你唄。”下午騎馬程還順利,徐皓挑了一匹比較温順的棕白種馬。閆澤在底下執導了一下技巧,徐皓就能抓着繮繩走了。慢慢悠悠騎在山路上,野花相伴,漫山遍野的葡萄藤開始發芽,還算自得。

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倆在山腳下一家風格獨特的小館子吃了一頓簡餐。老闆是一個小個子棕捲髮的法國人,他看見有兩個亞洲面孔騎着馬突然從山路上冒出來,到非常驚奇。吃飯過程中徐皓和這位老闆用英語攀談起來,大概聊得高興,這位老闆還請他倆分別喝了一杯自家釀的果酒。

往回走的時候天是紫的,兩個人沿路扯了一些有的沒的,這時徐皓接到了安德烈的短信。安德烈和馬修最終把見面地點約在了尼斯,安德烈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短時間內去不了別的地方,而馬修則無所謂,他正想看海。

三天後。

徐皓和閆澤率先抵達酒店,放好東西,然後開車去機場接馬修。安德烈不是當天坐飛機來的,他只説在機場見面。徐皓二人到機場附近給安德烈再打電話,發現安德烈已經到了。

安德烈不知從哪裏整了一輛皮卡,見徐皓在約定地點冒了頭,就從皮卡駕駛座飛奔下來,對徐皓招手,“嘿,我在這,兄弟,好久不見!”二人熱情地擁抱了一下,然後安德烈對着徐皓左右側一陣猛瞧,好奇心溢於言表,結果沒看到人,安德烈奇怪地問,“hale,你男朋友呢?你説過會帶他來的。”徐皓把頭轉向一個方向,對安德烈説,“他有東西落在車上忘了拿。”説着抬了下下巴,“來了。”安德烈順着徐皓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正在向這邊走來。個子很高,衣品沒得説,身材拔,樣貌十分英俊,只是神態看上去有些倨傲,不是太好相處的樣子。安德烈愣了一下,問徐皓,“這是你男朋友?”這時閆澤已經走了過來,他聽見了安德烈的問話,用篤定的語氣替徐回答,“是的,我是他男朋友,你可以叫我rhys。很高興認識你,安德烈,朋友。”閆澤再説到安德烈的名字的時候,有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像是要順勢念出他的姓,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沒説出口,最後用一個朋友代替了。

安德烈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他打量起閆澤,閆澤同樣打量着他,兩個人視線意味不明,好像在空中無聲地做什麼

徐皓看不明白了,他問安德烈,“你倆這是什麼眼神,別告訴我你們兩個也認識?”安德烈聞言,迅速收回視線,轉臉又換上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徐皓問道,“什麼叫我們兩個也認識,誰和誰還提前認識過?”説罷,彷彿剛才無事發生,安德烈笑着對閆澤簡單握了下手,“你好你好,我是hale的好朋友兼合夥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這麼算來咱倆也算朋友,非常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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