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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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國事勞,即便帶着傷也休息不好,所以恢復得更為緩慢。
難得的有一天清閒,他本來應該早早歇下才好,可是我去的時候他卻沒有睡,而是坐在靠窗的牀側看窗外月。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開的窗户,這才發現他所坐在的窗邊正對着我的住所,不由得笑了一聲。
旬柯聽見我笑像是受驚一般轉過頭來,還是有幾分怯意避着我的眼睛:“你來了。”
“怎麼還不睡?”我走過去坐在他牀邊,“特意在等孤來麼?”他不好意思低下頭去,許久之後才小聲應了:“……嗯。”我低頭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撥他臉側有些繚亂的髮絲,他一邊享受着我的觸碰,一邊卻又小心翼翼隱藏着自己的愜意。
我笑他:“明明就該多休息一下,你還睡不着麼?”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説:“因為你説晚點要來啊……”
“孤只是説來看看你睡沒睡,”我説,“不管你睡下沒有,孤看一眼就走啊。”我這樣説只是故意在逗他等着看他反應,果不其然旬柯眼中出毫不掩飾的失望,但他什麼都沒説,依然只是乖乖地點頭:“那我這就睡了。”我大笑起來:“騙你的,這麼晚了你忍心趕孤走嗎?孤就在這裏賠你。”旬柯看了一眼窗外對面,明明走不了幾步就能走到的地方,我面不改
撒謊,他心安理得接受,我們心照不宣,昏黃燭火下有什麼東西脈脈
淌滋生,靜謐卻又美好,盡在不言之中。
“阿奈罕,”他説,“我不想睡,我想聽你彈琴。”我愣了一下,隨即微微笑道:“沒問題啊,孤給你彈琴。”我讓宮人去取來我的琴,我在投下月的窗邊坐下,背後是滿池的碧綠和蓮花,等拿到我的琴時,我看了專注望着我的旬柯一眼,沉
片刻便抬手撥開第一個音調。
我彈琴時從來不會刻意去學習什麼音調曲譜,從來都是即興而發,想到什麼便彈奏什麼,所以大部分時候彈不出一曲完全與之前重複的樂曲,有時候甚至是斷斷續續的不成完整,不過每個人都很喜歡,即便是這樣也喜歡。
所以我知道旬柯也會喜歡,尤其是這曲是為他而彈。
我少有彈這樣舒緩綿長的樂曲,偶爾在沒有思緒的時候睜眼便能看見他目不轉睛盯着我,凝神一般深深注視我,那樣的眼神讓我有一種被視若珍寶的滿足,於是我更想要——通過某種方式,坦白我説不出口的那些話,並且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取悦他——甚至是討好他。
這並不會讓我到有半點不自在,因為我當做是理所應當。
我心中有萬千的話難以從口中直接説出,我被我的子民們當做是暴君卻從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因為我知道別人需要的並不是我説出自己遭遇過什麼,才會徹底變成他們現在眼前的這樣一個人,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令自己到舒適的認知。
這個認知便是,我是暴君,我用強權令他們心有怨言卻不得言説。
每一句我不曾説出口的話,我都用我的琴説與他們聽,每個人都被我的琴音打動,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聽懂我用我的琴聲説了什麼。
唯有他。
直到見到他在月下抬頭望着我的眼神,即便不是那麼的清晰,但我還是看出來了,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知道我想説什麼,他聽懂了我的一切。
也只有他。
此時此刻我知道他也一定明白我在説什麼,他是如此沉在我的彈奏中,那樣的神
彷彿淪陷已深,難以從中
身而出。
於是我想,我要更加賣力地討好他。當我這樣想的時候,當我想要討好一個人讓他更為我痴沉醉時,不需要刻意做什麼,只是一個眼神動作都能取得很好的成效。
一國之主放下身份去討好一個人,我沒有到可恥或者屈辱,並不可恥。
或許因為對面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讓我心甘情願通過這樣的方式,只為了看到他出沉淪的神
。
琴音逐漸收尾,我懶散靠在窗邊信手延長餘音,旬柯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朝我衝過來伸出雙手撲進我懷中緊緊摟住我。
我一手撥着琴,一手替他理了理散亂的白絲,微微笑起來:“旬柯,你本就不是喜歡孤的琴聲,你是喜歡……”我話還沒有説完,就被他以一種帶了幾分自暴自棄的坦白打斷:“對,我就是喜歡你,阿奈罕,我喜歡你的一切,不管是什麼。”喜歡?我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我能夠如此真實地
覺到他深切的喜歡,可是讓我
到不解的是,這個人為什麼會對我有這樣的喜歡,為什麼對一個才見一面的陌生人便能生出如此深刻的情意?
他不管不顧説出這句話後,神忽然多了悔意,惴惴不安打量我神
。我一時倒是沒有説什麼,只是朝他
出笑。
大概是我的漫不經心讓他更加到不安。旬柯抬起頭語氣有些惶恐:“阿奈罕,你是不是覺得被這樣一個怪物喜歡上,是一件十分噁心的事情……”
“怪物?”我撥琴的手一停,有些失笑道。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他第二次自稱“怪物”,他在我面前頻繁地暴對自己深深的厭棄。這個人滿心對我的喜歡,卻對自己充斥着滿心的排斥,他明明如我一般是一位叱吒一方的帝王,卻在我面前毫不掩飾地坦誠自己內心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