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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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看見了教皇——那禿頂的大腦袋在透過天窗的陽光下分外耀眼。教皇披着半白半金的袍子，見到小九闖進來，一邊大罵手下無能，一邊抄起手裏的木魚往小九身上砸，彷彿這真的可以阻擋來犯者。

小九一腳將木魚踢飛，木魚正好砸在高處那體的耶穌雕像間，把那掉漆的碩大陽具砸斷了半截。那可憐的半截子落在一條長椅下方。此前那傳教士見勢不妙便一直趴在那裏，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穫，忙寶貝似的把那「聖遺物」揣進懷裏，也不管教皇大人此刻生死難料，便手腳並用偷偷爬了出去。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個孩子在哪?出來，饒你不死。」

「哪……哪一個?」小九揍了他一拳。

「想起來了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説誰?」小九又揍了他一拳。

「你那些走狗今天早上抓到那個小姑娘，記起來了嗎?」

「哦，女的呀……」教皇捂着腮幫子説道，「我把她送給皇上當禮物了。」

「凱撒?」

「是啊。」

「你沒碰過她吧?」

「怎麼會呢?」教皇抬着頭諂笑道:「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只喜歡小男孩的……」

「哦，這樣啊。」小九吹了聲口哨，直起身來。教皇鬆了口氣，正要逃，卻被小九一腳踢翻。

「哎喲——你還想怎樣啊?」小九上前踩住教皇的，罵道:「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垃圾，霸着間大房子，寫幾篇母子亂倫的戲本，騙一羣蟲上腦的雜碎對你頂禮膜拜，就真把自己當成神了?」她扒開教皇的褲子，出那又糙又大的兩瓣股。

「你……你想幹什麼?」

「這個就送你了——陪你的上帝一起吃屎去吧。」她把剩下的半截鋼管直接捅進了教皇的眼。教皇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堂裏迴響，宛如一首獨特的讚美詩。

小九大步離開教堂，從門口順手撿了把尖刀，衝着西面的凱撒宮奔去。教皇在地上掙扎着爬行，卻不慎碰倒了燭台。此前教皇原本打算兜售的幾百張贖罪券因小九的到來而在驚慌之下被撒在地上，此刻被燭火一下點燃，一傳十、十傳百，燃燒的紙張在教堂裏四下飄飛、到處引燃。教堂很快便被火焰噬了。

西羅馬的凱撒宮原是一座荒廢的大劇院。凱撒將他的皇椅安置在舞台中央。

當四周燈光亮起時，他便坐在中間，宛如神明般指揮着自己的文官武將——這種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能理解。

而現在，他只是催促手下趕緊把燈給熄滅掉。

「那個女人就快進來了……她又殺了三個!」

「就沒人攔得住她嗎?」凱撒氣得大吼，「朕的衞軍都去哪了?但凡有一把槍，那賤人能進來一步?」

「皇上，」他的御前首相哭喪着臉説，「大將軍剛剛把衞軍都帶出去了，説是去巡邏。」

「巡他孃的鳥邏，全城都知道有人要來行刺，他這時候把人帶走，分明是故意要謀反!我饒不了他!我饒不了他!」凱撒大罵了一通，又回頭看向舞台上那個被綁着的小女孩。

「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凱撒從間出他的佩劍(一把稍長一些的水果刀)，緩緩走過去。

「皇上，快跑吧!」首相攥住他的胳膊喊道。

「這是朕的地盤，朕不會跑!朕……」他話音未落，便看見一個身上髒兮兮的女人，正手持尖刀站在大門口，冷漠地凝視着自己。首相見狀，忙跌跌撞撞從觀眾席的角門退出去了。

「你……你……」凱撒慌忙跑上台，把刀架在安安的脖子上，「再過來一步，我就殺了她!」

「堂堂凱撒陛下，就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