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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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講得太直接,於是輕聲笑道,“我愛你,很想你,現在就來接你。”顧鳴聽得心花怒放,又不免有點兒熱氣上頭,只得悶頭傻笑,“一會兒就能見了。掛電話吧,你好好開車~”
“好,一會兒見。”
“byebye~”
“bye.”雪下得不大,路況通暢,兩邊都順利抵達。
顧鳴照常拖着齊以閒打掩護,三人坐在餐廳角落一桌,背對餐廳大部分餐位。就快到11點,店內另還有兩桌客人,吃各自吃喝閒談,並無人投來關注目光。
老闆親自來上餐,額外送了點心,低聲答謝顧鳴給的簽名照,説哄得他女兒好高興,這些天都肯乖乖吃藥配合治療。
顧鳴笑着回話,“應該是我説謝謝才對,等她病好了我請你們看電影,明年有新戲要上的。”老闆樂呵呵點頭,沒再多話打擾。
等老闆走遠回到櫃枱,齊以閒才小聲説道,“老闆的女兒得的毒症。”
“......”
“......”
“剛去洗手間聽到店員在講,好像在等腎源。”齊以閒嘆了口氣,“才16歲。”他們已來過好幾回,老闆都是有説有笑周道待客,半點也看不出家裏有個重病的女兒。剛才那句“等她病好”實在説得不妥,顧鳴沉默半晌,低聲道,“閒哥你留個電話給老闆吧,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行,我留一個。”無外乎錢財援手,顧鳴力所能及,便不覺有多鄭重。他們這三個唯獨是顧鳴真正經歷過窮困潦倒,便格外明白世上的問題不是都能用錢解決,但大部分都能用錢解決。
沈言沒有説話,卻想起早年顧鳴幫班上女同學打架的往事,他看着顧鳴帶着頗重倦意的面容,心軟又慨: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他始終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看什麼?”顧鳴發現男友的注視,笑眯眯問話。
沈言面不改,“看帥哥。”顧鳴笑出聲來。
齊以閒只得扶額嘆氣,“你們夠了!”體諒有人被迫當燈泡的無奈,顧鳴便沒接沈言的話。實際上這才哪兒到哪兒,他的沈先生真要説起情話來,齊以閒怕是一秒都不敢再多坐。他轉頭把話題拉回工作,確認明天的行程。他和沈言是下週四的飛機回意大利,就還有整整一週的工要趕。
沈言不打擾他們談工作,低頭看起手機。
差不多從初中開始,他每天都會在零碎時間來瀏覽刑事類新聞。這是個隱秘的小習慣,家人無從知曉,愛人也未能察覺。他沒有從中得到過任何有效信息,只習慣的瀏覽,習慣
的一無所獲。也或許是有收穫的,但因為記憶的缺失,就不能夠分辨判斷。
“記憶”是有欺騙的,它不等同於客觀事實,會出現錯誤、混淆、遺失,也具有修飾或篡改的本能。
“記憶”不是客觀事實,但“記憶存在欺騙”是客觀事實,“客觀事實”就代表着它難以被主觀意識所改變、或動搖。
沈言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是四個人嗎?還是三個?
是記錯了嗎?還是有人逃了?
是他幫助了害死爸爸的兇手?還是在憑白遭受妄想的折磨?
誰知道?
在不把自己瘋的前提下,沈言做過無數嘗試,他近乎是已無能為力,又不可能説服自己放棄。因為“放棄”不是“忘記”,是要接受這樣的“客觀事實”。如果他接受,就有成為“幫兇”的可能。而這種可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都承擔不起。
手指滑動屏幕,出現一條有逃犯竄入本市的通緝令。
姓名,沒印象。
照片,也沒印象。
沈言關掉網頁,不去作徒勞追究。
第41章喝完湯從店裏出來,雪比來時大了許多。
沈言看了眼身旁衣着單薄、卻能習慣維持姿態的大明星,默默嘆了口氣,迅速趕人上車,
下大衣來搭在他身上,“再睡會兒,到家了喊你。”顧鳴安心受用,沒多久就又睡死過去。
一路風雪傾斜,洋洋灑灑,愈演愈烈。雪片不斷落在車窗上,又不斷被雨刮清掃出局。咔噠,咔噠,咔噠。恍惚與心跳重合,恍惚拖沓出某種沉重窒悶。
沈言莫名有些焦躁,像是有什麼在腦子裏晃,又不知什麼在晃。他深進幾口氣,迅速按下壞情緒。儘管在顧鳴的影響下,他已遠不如從前“戒備森嚴”,但諸如此類的剋制調控,對他來講仍是如呼
一般的自覺本能。
離家還有頗長一段距離,需要在中途找個加油站,也順道去買包煙。卻轉念想到或許該學謝徐謙那樣,為健康計放棄掉這個並不能實際給人以愉悦的不良習慣。他應該努力活得長一點,為了他所深愛、以及深愛他的人。這絕不是什麼新鮮獨特的念頭,只此刻方才有清楚體會。
沈言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為“責任”活着的,他是“必須活着”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責任”會萌生“期望”,“必須活着”能演變成“我想活着”。他永遠都無法為“活下來”這件事所慶幸,但至少,他已經知道、並切實的體會到,“活下去”是一件好事。
車子開到加油站,沈言沉默着看了顧鳴很久。就像是第一次送他回家那樣,明目張膽的窺視着。
顧鳴糊糊醒過來問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