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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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不能好好説嗎?”沈聽眠在某一刻曾經想過,李牧澤和他會是兩顆星球,而愛意從來不是宇宙送給星球的禮物,因為他要殞沒了,銀河裏那麼多星星都可以陪李牧澤宿醉,清醒過後,誰也不會記得曾經那裏有顆黯淡的小星球。
“李牧澤,你喜歡我什麼。”這突然的問題是如此不合時宜,讓人害臊又煩悶。
李牧澤説不出個所以然:“嗯?嗯……喜歡你好,你哪都好。”
“不,我不好。”沈聽眠否定了他的回答,他慢慢地説着,消化着自己的語言,想在時間的失裏輕鬆地消沉,“你什麼都不明白。”
“什麼意思啊?”李牧澤煩躁地緊接問道,“你跟我直説可以嗎?你是煩我了,受不了我了?但那幾天不是好的嗎?不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沈聽眠思索很久,眼珠在慢慢地轉。
他終於讓自己説了出來:“你別喜歡我了,我就是個奇怪的人,離我遠點,好吧。”
“不好!”李牧澤的聲音好像要從手機那頭跳出來,“你話裏有話,為什麼不説清楚?”他執着到可怕,對着他説:“你要是覺得我打擾到你了,或者後悔了,你就告訴我,説你噁心我,我保證以後絕不煩你!”
“我沒話,我對你沒有任何想説的了,你掛了吧。”李牧澤在那頭還要説話,沈聽眠卻把電話掛斷了。手機還是一直在響,沈聽眠拿了過來,關了機。
沈聽眠知道,這是他能對李牧澤做的最狠心的事情。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沈聽眠跟着母親回了老家。
他的大腦還停留在半夜三點的喧囂裏,那個世界很吵,各種細微的聲音,咯咯吱吱敲碎在他耳朵裏。他在夜晚的神經會無比,睡不着,怪不得任何人,可能只有抱着槍他才可以抓住安全。
姥姥近幾年老糊塗了,説話也不清楚,即使是夏天,也蓋着厚被子縮在牀上,見沈聽眠來了,用蒼老的手抓了一把瓜子和糖放在他手上。
沈聽眠笑着接過來:“謝謝姥姥。”堂姐在旁邊説:“哎呀,小眠不是小孩子啦。”姥姥一直盯着沈聽眠看,眼睛眯眯着説話,沈聽眠湊過去,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她説什麼。
姥姥拉着沈聽眠的手,問他,為什麼不開心。
沈聽眠愣了下,下意識答:“我沒有不開心。”姥姥指着他,“啊”
“啊”地叫。
鄭文英從後面走過來,端着一盤水果就説:“小孩子家家哪有不開心的事兒,又不為生計發愁。”説完,她對着堂姐一笑:“來,小麗,自己拿個蘋果。”姥姥從小盒子裏拿出疊起來的手絹,一層一層打開,裏面有皺巴巴的紙幣,老人把它們沉沉壓在沈聽眠的手裏。
沈聽眠努力呼着説:“姥姥,我不要錢。”老人聽不清,他又重複了幾遍:“不要錢,不要。”鄭文英在旁邊嗑瓜子,笑着説:“行了,姥姥給你就拿着吧。”沈聽眠看着手裏舊了的鈔票,好像是兑換幸福的支票。他總覺得,姥姥是把命給他了。
姥姥還在拍他的手,臉已經老到皺的看不出五官,她含糊地説:“買糖吃,高興。”沈聽眠背對着母親,臉上晦暗而蒼白,他點點頭:“高興。”他低着頭,以為會看見淚水,但什麼也沒有,只有姥姥蒼老的手,在一遍遍撫摸着他的手背,嘴裏還在説着:“高興,眠眠,高興。”他們下午離開了老家,鄭文英説要去超市一趟,沈聽眠自己回了家。
他好像條沒有死透的魚,黏在牀上。
他忽然想,姥姥這麼愛他,她會原諒自己的。
他的痛苦那麼象,不會有誰認為這會和他們的生活有什麼
集,他不需要活在蒼白的愧疚裏。
他的死亡對任何人來説都不過是一場熱鬧。
他在屋子裏亂走起來,步伐混亂,膛裏好像有個怪物不肯出來,撕咬着他的內臟和血
,他扯着頭髮,開始瘋狂地哭,大張着嘴巴,額頭爆出青筋,整張臉都憋紅了也吼不出來。
他不能再等了,沒辦法再等了。
他找了條鄭文英裝貨用的繩子,準備在陽台上吊自殺。
他首先屏着呼,握着打結的繩子,讓它在下巴摩挲着,隨後慢慢蹲了下去。
僅僅過了一會兒,他就覺耳後繃緊了,臉皮快漲破了,血
要被生生擠出來似的,脹痛
讓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甚至不自覺想往上翻,他想起小時候玩的整蠱玩具,那個眼球瞬間彈出來的畫面,他覺得自己的眼珠子要崩出去了。逐漸的,他
不過氣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部開始發麻,好像漏了氣的氣球在密密麻麻的針紮下爆破枯萎。
眼前發黑的時候,門口傳來母親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還好沒有失誤踢掉凳子,漲紅着臉咳嗽着跳了下來。
外面熱熱鬧鬧,好像有很多人,還好沒有就這麼死了,沈聽眠這才有些清醒,他記得他以前向自己再三保證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在家裏。
不能死在家裏,這是底線。
家裏來了客人。
鄭文英開小超市的那條街,有幾個開別的店的好姐妹。
客廳裏好亮堂,鄭文英喊道:“沈聽眠!”沈聽眠摸着脖子走了出來,看到一屋子女人,沙啞着説:“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