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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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憶裏有那條蛇。
更加巨大,更加可怕,充盈着血和信仰的力量——如班西描述過的被無數信仰所支撐起的神明,信仰是束縛也是力量的源泉,江水之中強大而不可戰勝。
鱗爪飛揚。
抱歉,他剛剛大概看錯了。
那不是一條蛇,而是一條龍。
第37章那的的確確是一條龍。
別問時律為什麼知道,他之前也沒見過龍,但他就是一眼認定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龍。
那條龍好像非常懼怕他,屋子裏的霧氣在應到他的存在時沸騰般翻滾,像是在炸開鱗片向他示威——與此同時那條龍又彷彿不怎麼怕他,霧氣湧來時透出一種篤定的氣勢。
時律想了想,這也許可以用大耗子見了病貓來形容,即便是天敵也有攻勢倒轉之時,他的記憶不全不清楚狀況,那條龍蠢蠢動而不懷好意。
綠的霧氣洶湧而來想要包裹住他,可是時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霧氣便只裹住了一團空氣,時律輕易地從中游離而過,他
覺到自己碰觸到了一絲噩夢的氣息。
這很奇妙,他“覺到”
“自己”碰觸到了噩夢的氣息。
他知曉那是噩夢,在被他知時噩夢如含羞草顫動,嗖地縮回了卧室裏。
卧室裏的女人皺着眉夢囈幾聲,沉眠在霧氣與噩夢的懷抱中無法醒來。
像是被龍入了腹中,霧氣翻湧一點點消化蠶食着她的靈魂。
這樣可不行。
時律拽住了她的靈魂,或者應該説咬住?
他不確定自己是以什麼姿勢拉扯住那個搖晃的靈魂,但他把那個靈魂從霧氣中拽了出來,香火的煙氣散去,強烈的拉扯從另一邊傳來,連同着那個靈魂一道拽走。
霧氣在他們身後糾纏不放,發出嘶嘶的聲響。
宛如噩夢的迴響。……錢女士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她忘掉的那些記憶在夢境裏湧動甦醒,血和酒
的氣味把她的夢境泡成污濁混沌的
彩,她尖叫着從夢裏醒來,吵醒了
睡的女兒,睜開眼卻呆坐着記不得夢裏發生了什麼。
睡眠質量不行,神自然也好不了。她每天頭疼得厲害,注意力不太能集中,接的翻譯稿子做起來只有平時四分之一的效率,懨懨地提不起勁來。
幸好她同學體諒她剛剛喪夫,沒有催得太緊,也幸好隔壁緹娜夫人熱心又體貼,願意在她工作的時候幫忙照顧她女兒。
緹娜夫人擔心她這樣是不是生了什麼病,勸她去醫院看看,錢女士卻有些憂慮於這是她那個死掉的丈夫搞出的什麼反噬——門歪道的不總有這樣的説法,她那天拜完貓王爺回來開始頗有些身體不適。
而且醫院確實沒查出什麼結果,見她情況又嚴重給她開了點安眠藥,治標不治本地糊着睡。
“你這樣不行啊。”緹娜夫人憂慮地嘆氣,“這樣吧,我老家有個偏方,你要不然試試看?”錢女士因為睡眠不好有些神渙散,問清楚不是吃喝的藥便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試了試。
緹娜夫人給了她一株乾燥的草藥,叫做龍牙草,讓她睡覺的時候壓在枕頭下面。這個偏方不知原理是什麼但的確改善了她的睡眠,睡下去便黑沉着什麼都不知道,連鬧鐘都叫不醒她要被女兒給推醒。
今天錢女士把女兒送去緹娜夫人那裏玩,自己翻譯了一會稿子覺得有些疲憊,便想着稍微午睡一會,睡前她特意定了鬧鐘又把音量調到最大——三點半她要和女兒一起去看電影,可不能睡過頭。
錢女士昏昏沉沉地算着時間睡過去,隔壁緹娜夫人若有所覺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又慈祥地笑着問邊上看電視的錢小雅,“要吃塊蛋糕嗎?”錢小雅這些天和她也悉了,知曉這位
經常做好吃的蛋糕,便點點頭甜甜地道了謝,扎着的小辮子一甩一甩活潑又可愛。
太可惜了。
緹娜夫人從冰箱裏拿出蛋糕,厚厚的油和紅豔豔的草莓極其誘人,大大的一塊可以説是小朋友的終極夢想。
錢小雅皺皺臉,忍痛只拿了一半。
“媽媽説不能吃太多甜的。”她咬着叉子説道,“吃多了會蛀牙的。”
“沒事,媽媽不會知道的。”緹娜夫人説道,“媽媽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錢小雅用力搖搖頭,“不用啦,媽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呀。”騙人就不是好孩子了。
雖然她對聖誕老人許下了不好的願望,已經不是好孩子了,但她還是想讓媽媽覺得她是個好孩子。
緹娜夫人沒説話,只是看了她一會,又若無其事地把剩下的蛋糕放回了冰箱,“沒事的,”她説道,“你可以晚上再吃。”錢小雅歪歪頭,有點聽不明白她的話。
她下午要和媽媽一起去看電影,晚上去新開的動畫主題餐廳吃飯,怎麼能夠晚上吃到緹娜夫人的蛋糕呢?
“沒什麼。”緹娜夫人摸摸她的頭髮,哼着歌去做小餅乾。
緹娜夫人家裏總是甜甜的,餅乾和糖果在玻璃罐子五彩繽紛,按照種類排列在櫃子裏——太妃糖、牛糖、巧克力、蔓越莓曲奇、蘇打餅乾,等等等等。
錢小雅在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被允許隨意挑選那些好吃的糖還有點心想吃就吃,緹娜夫人從不嘮叨她會蛀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