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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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立刻點頭,一起擰成一股應和起來。
辛鸞原本還以為這些萍水相逢之人會將他出賣,沒想到忽然之間,他們就擺出了據壘以守、以命相搏的架勢,他見了,不由就心生動。
只是鄒吾見輕輕皺起眉頭來,輕喝一句,“小孩子先別衝動,我且問你們,老師如今何處?”
“老師?”鄒吾的問話他們是不敢不答的,人羣中立刻就有人應,“在兵器房罷,老師今養刀還未出來!”這羣少年躍躍
試,眼見着尊者不在就有人舉劍提議,“外面的府兵立足未穩,不如我們現在就衝出去,殺個片甲不留!”鄒吾走過去,一把就奪了那手中的劍,嗆啷一聲送進他
間的劍鞘之中,“衝什麼衝?你們這麼出去,想置千尋府於何地?想置你們老師於南陽何地?”
“可是!明明是他們不尊諾言先來進犯!”情勢如火,少年們不知底細,還以為是以往府上與官府的摩擦恩怨,辛鸞不知內情,但大略能猜出千尋徵與徐斌曾約法三章,他被鄒吾拉着,只見他一皺眉,冷冷瞥向一眾少年,命令道,“都好生在這裏待著,不許出去!我去找師父之後再定奪!”説着他旋身就走,辛鸞忙亂地跟上,卻聽人羣之外一聲冷峻蒼老的聲音威嚴地響起,而原本圍攏如鐵壁的少年們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事情,瞬間退讓了一條路來。
“你們作甚麼聚在這裏吵鬧!”剛還叫囂的少年立刻熄火,俯身退避屏息凝神,而一身長灰布長袍的清癯老人,彷彿一把割裂人羣的利刃,手握九尺長槍,大步飄飄而來。
那老人似乎這幾與鄒吾卓吾生隙,見他,卻不理他,側身點着一個更年輕的少年問道,“禺白,你説!這怎麼回事?”頭長羚角的少年彎
俯身,執禮甚恭,“義父,是官府!他們正在圍我們的宅子,説接到舉報,要查人!”
“查什麼人?”
“這個他們倒沒説……”他的微微抬起眼光,卻不由地掃向辛鸞鄒吾卓吾仨人,其意似乎不言自明。
老人沒有理會那如臨大敵渾身繃緊的三人,倒是先掃視了一圈屋裏五十多個少年,威嚴開口,“他們怎麼知道咱們府上多了人?你們哪個朝外面渾説些什麼了?!”這一句話,彷彿就像是滾油中潑了一舀冰水,堂裏的少年登時全部炸開了!
“義父,不是我!”年紀小的孩子率先喊了起來,緊接着堂中宛如颶風一樣,平袒肩刺青的少年紛紛惶恐地抬起手:“義父體察啊!也不是我!”
“我們什麼都沒説過的!”辛鸞躲在鄒吾身後,看着眼前景象不由暗自心驚。他對府上的少年説實話也有過轉瞬的疑心,但是他更懷疑的是剛剛和鄒吾發生過口角的“二哥”,但是萬萬不曾想到,這些化形的少年各個心比天高,居然在這個人身的老人面前如此驚惶,他們似乎骨子裏就有忠誠的本能,並且以此為生存的第一要義,此時看來哪裏還有半點的原來的桀驁樣子。
千尋徵的目光從每個少年身上掃過去,不置一詞。
此時又有少年快報,衝進堂內,喊道:“義父,外間官府又在叫門,稱我們私納朝廷重犯,要我們開門受捕!”
“拒捕!”千尋徵袍袖猛地一揮,回得乾脆利落,“且跟他們説,老夫與徐斌大人有約在先,徐斌大人不親來,休想讓我開門!”
“是!”少年毫不遲疑,迅速領命而去。
這一問一答,直白囂張之處,看的辛鸞簡直要瞠目結舌了。他猜到了千尋徵的身份絕不簡單,絕對是閭里遊俠之魁一般的人物,但是他之前想着,這畢竟是地下勢力,合該不能擺到明面上來,可他完全料錯了,這老人面對這樣的局面完全都不慌張,沒有驚恐,頂多驚訝。
甚至這樣的緊急關頭,他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清理門户抓叛徒!
一時間辛鸞都不知道自己該到慶幸,還是該
到不安。
“真是禍害啊……”此時天漸暗,隔壁喧囂之聲不減,似乎官府突然地抓捕並沒有干擾到他們的好興致,犀利的劍刃融匯成綿長的火光,千尋徵看着門口隱隱傳來的馬嘶人喊,忽然間就嘆了一聲。
辛鸞還沒反應過來,忽見那老人掂着手中長槍猛地轉身,九尺烏青的兵刃迅猛地走出一條凌厲的槍線,一抖,一頓,一時間逆風撲近,那槍竟然朝着他的面門直刺而來!
“老師!”少年們嘩地一下水般地散開,辛鸞首當其衝,哪能防備一直悠然不動聲的老人,忽然劈出這讓人心膽俱的一槍!
他唯一的覺就是手臂一痛,鄒吾扯着他猛地連退幾步直退入空庭,白
的文士袍猛地揚起,而拉着他的人,手中沒有半件兵刃,只有狼狽躲避!
千尋徵就宛如一頭垂暮而不老的獅王,手上長槍一擊不中立刻變攢為掃,鄒吾雖是節節避退,但也腳下生風,抱着辛鸞凌空翻身,衣服上藍絲絛還是立刻被狠狠斬落!
方寸之地猛地掀起風嘶,那霸道的兵刃泛着殺氣騰騰的寒光,電光火石過處全部一斬而碎,滿堂的少年瞠目結舌,只聽得瓦罐花盆鐵架令人肝膽俱裂地碎裂開來!
好在開山破石的刀法都重在速戰速決,畢竟能躲開至剛至猛的一刀斬首的已經是天下寥寥,三招不能制敵,便是獅王,也不會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