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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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一遍,追往所有可能藏身之處,二則,京中三營排鋭往大小城池下發海捕文書,附好上了圖影……”

“殷垣。”上首的少年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

他問,“你看我是像是找你來説廢話的樣子嗎?”殷垣惶恐地抬頭説了句不敢,一瞥的餘光才看出公子襄的左臂似乎是負傷了,薄薄的單衣沒有繫緊,底下出赤膛和架着胳臂的白繃帶。

“我問你説,許將軍知道嗎?”辛襄也不跟他廢話,傾過前身,視道,“她手下五千兵士,我聽説最初化整為零布控到了京畿主路線上,大雪阻路,如今一來一回並不容易,想要收攏部隊怎樣都要耗費數天,你們署內現在分配的人手還足夠嚒?”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像是在擔心他們的人手,又似乎另有意圖。

殷垣緊張地整了整衣袖,不着痕跡地回答,“公子説笑了,我們是捕賊,不是去打仗,許將軍麾下這些軍人上陣殺敵無可挑剔,但是哪能真的讓他們從事追捕、動武緝拿。”

“哦?”辛襄眉梢一挑,“那你們署內策力者為誰?説説罷?也説説都出了什麼殺手鐧。”殷垣以額觸地,款款而道,“報公子,本署並非一人策力,而是羣策羣力,其中人員大多官小位卑,公子應該沒有聽過名字。”辛襄的喉頭艱澀地動了動,沒説話。

只聽殷垣繼續道,“署內部署繁多,單就武侯就調用了神京的柳營、鷹揚、雀山;嚴查檢錄一項,就涉及了城門監、市署監、車馬監全國七大署,其中為防賊人偷乘官載、貨載、民載車馬潛出潛入,從即起任何貨物通都將公驗收緊,民用運載不再受理,官用運載按城池大小限量,一城一證,合蓋三道印章……此外還有邸報傳送、錢市調用、官道驛站……”殷垣不愧是過目不忘,娓娓而來多番策應。

辛襄越聽越心驚,殷垣説的許多細節,便是他自己也不曾聽説,他心知鄒吾是一介御前侍衞,若完全以武力追捕或許還有一搏之力,可是這恢恢天網,簡直是舉全國公器之力搜捕,哪有人還能縝密到全部逃

他啞聲:“齊二這次竟想得這般周到?”殷垣聽辛襄如此評價,心中不由自得起來,鄭重答,“公子説笑了,這些哪裏用上司來想呢,我們這些人雖是小吏,卻也存了為國效力的心,千里追尋、問訊緝拿、案牘公文、市易錢糧,本就是我們各自擅長之事。天羅地網已成,只要賊人在任意城池現身,就不愁抓不到他們。”·公子襄手指煩躁地敲了敲案几,不説話了。

他詢問殷垣,本來一想測一番齊二編了多大的網,二來是想試探父親放了齊二多大的權。其實在聽殷垣説他任用小吏的時候,他已經覺不好了,他與齊二從小相,知道他是個多目無下塵、眼高於頂的人物,而他如今紆尊降貴、求才若渴如此,他就知道他是下了天大的決心。

齊策與自己一般年紀,此時正是雄心頭角之時,想來抓捕到鄒吾卓吾之後,為了暗中逢他父親的心思,一定會將阿鸞以護送回京之名,陰令人絞殺他於無形——現在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了。

“我且問你,”辛襄開口,“你們署內齊策之上還有何人?”

“額……”殷垣不妨他忽然這麼問,遲疑了一下,“齊大人就是本署上官,他之上,再無旁人。”辛襄一喜,瞬間心生一計。

他嘴角緩緩綻開一抹笑意,語氣卻依然板着:“署內有定策之人,卻無監察之人,胡鬧。”殷垣愣住了,覺得公子襄這句話簡直不合常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他既然急於救出弟弟,怎麼會讓私署再受人節制?!

就在殷垣狐疑時,辛襄迅速在腦中廓定計謀。他於宮中生活十幾年,王庭之內,皆是眼線,他接到消息:那夜值房之後,公良柳等老臣雖然緘口不言,默契地為父親文過飾非,卻也心中內疚難安,齊齊上疏致仕,而父親因為國喪期間,肱骨大臣不得輕辭要職而將這幾人的疏文留中不發。

這是絕好的人選,一來,他們作為這宮變的親歷人,會一眼看破這追捕的深意;二來,他們心中懊悔,更有可能將阿鸞保全下來;三來,他們位高權重,資歷之高,完全可以牽制齊二!

辛襄不強求他們參與定策,或者承擔任何定策的責任,也不在乎鄒吾卓吾兄弟是死是活,想的只是一旦情況遭到極點,阿鸞被捉,在他伸手不到的地方,他們這些老頭子出面,至少可以最大限度由上至下保住阿鸞的命!

如何聯絡如何勸服如何推動,辛襄在心中迅速有了章程,他終於出這一晚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瞧着階下的殷垣柔聲道,“殷吏員辛苦了,以後你們署內消息,本宮還要多辛苦你吶!”殷垣趕緊稱不敢,誠之懇之地説了一番話,辛襄卻不答,朝外喊了一聲:“西旻,送殷吏員出宮罷。”·殷垣覺得有什麼要從自己的指尖溜走了。

他三十歲了,仍是神京最末品的外官,可是眼前剛十八歲的少年,很快就會成為這個國家第二個最有權勢的人。主君寡情少恩不怕,他只知道,比起齊二,這位才是真正的龍子鳳孫,且這一位殿下絕不會像他上一任那般任人

“殷吏員,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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