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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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陛下,該決戰反攻了!將不易,帥不易,何論其他?!”朝廷急了,不滿丹口孔雀深溝高壘,畏葸不前,紛紛上表辛澗應簡派重臣於通城視師,接管戰爭的指揮權,辛和等主攻派豪言壯語不斷,請辛澗換將。
好在辛澗自己本身就是馬上帝王,對丹口孔雀,他還沒糊塗到被文臣一裹挾就輕易換將的程度,當初一起陪着兄長打下江山,丹口孔雀用兵之老練,他記憶猶新、十分信任,可中境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最終他下令三王子前線監軍,囑咐其温諭傳達廟堂催戰之意,同時囑咐愛子不可陣前驕矜,多向老將請教歷練。
況俊嘉祥死前一封手書這些年一直困擾着辛澗:“家國之大不幸當前,自此一夜,我天衍一朝,有良將,再無忠臣。”
“再無忠臣”,這四個字就彷彿是可怖的魔魘,讓辛澗在緊要處永遠無法真正信任自己的朝臣,他原以為派遣辛和出任陣前監軍將是遙控中境最穩妥之策,他哪裏能想到自己最偏疼的三兒子自負年輕狂妄自大,在後來的戰線上屢屢干預,攬功諉過,傳來無數消息將他誤導。
“是因為嫡庶有別嚒?”中境的將領們後來經常在身後議論,説因為中境軍不是陛下的嫡系,所以才這般地作踐。
中境軍與西南軍在天衍十九年九月到整個天衍二十年夏一直有攻有防,事實上並不是東境朝臣所説的波瀾不驚地對峙。
天衍十九年九月末,雨季稍緩,陶灤主力移師圍城肥邑引主帥來救,主帥派出小股隊伍佯救,自己率人偷襲敵軍南大營,陶灤當即反撲回救,兩軍在溪西武鎮遇,主帥用鄒吾那一套弋陽玩過的部分兵力正面狙擊敵人,佯做主力,實際主力分佈兩翼的戰法,其人之道狠狠地還了一擊。
天衍二十年三月,陶灤又組織了一次手,是時其兵源已得到充足補充,西境糧食源源不斷,西南軍士氣正盛,陶灤分兵南北兩路來攻,南路渡過永澤,北陸繞行錦建島,準備在兩面對通城形成包圍態勢,丹口孔雀準確猜測出了那一側是主力方向,迅速又剛猛地組織了反擊。
可這樣本可稱作勝局的接觸戰在三王子那裏全然不值一提。
他在意的的是丹口孔雀整體作戰方略,認為他目前所有的接觸戰還是堅定的戰略守勢,是在敵人發動攻擊之後的招架之手。
夫諸南線回防,聽聞北線大勝,喜上眉梢,不想三王子在帳中早已等他多時,是時眾將都在,各個沉肩垂目,他乍進營帳便來一句:“永澤遇敵為何迂迴?難道此乃並非敵鋒所指?是否為避敵藏身之故?”夫諸哪裏想到會
來這般的責備,第一反應是茫然,第二反應便是委屈。
將軍可以戰死,但不能屈死。夫諸南側遇到敵乃辛鸞的化形軍團,他們數月反覆敲定出方略,定下遇到其軍團不可與之正面鋒,弋陽戰場已經是血的教訓,他沒有道理用部下的血
之軀和化行之人硬剛,故而他只是牽制其兵力遊擊,迂迴騷擾。
可是夫諸在剎那間竟無法解釋,他們是軍人,不懂後方貴人那一套一套,他只知道從戎選了這條路便是隨時做好了殉國的準備,三王子可以懷疑他的能力,懷疑他的應變,怎可懷疑他要苟且偷生?
他茫然地長大了嘴,一時不知從何説起,還是丹口孔雀見狀為他解釋了一番,沒解釋那些複雜的戰術,只説他若遇敵,必然截擊,請三王子放心,可三王子依舊不滿,兩後又問丹口孔雀,飛魚如今帶兵在外
久無功,安知不是以未遇敵而諉卸責任?朝內許多人已經有彈劾其怯懦避戰之聲,令丹口孔雀務必親自出城查看其將是否有畏葸不前,縱容叛軍之情事。
寒心,前所未有的寒心。
跟着丹口孔雀這些將軍都是老將,苦戰一生,對朝廷的忠心從來天地可鑑,他們從骨子裏敬重高辛氏,敬重鼻息啊,可朝廷來的貴人怎能如此懷疑他們?
而他們不知道,在弋陽的那一側,辛鸞和他的將軍們幾乎同吃同住。
在辛鸞看來丹口孔雀採取的徹底的戰略守勢非常棘手,三年家底,三個月打光,這樣的説法不是開玩笑,光看他在後方為了籌措軍需、動員新兵的急迫,就知道他多想盡快打完這場戰爭。
可是丹口孔雀就是依託着逐步構築完善的關隘,用盡全力地將戰火控制在了弋陽以西,陶灤幾次挑釁,他十次有九次堅守不出,出來的一次還總能略勝一手。
丹口孔雀和陶灤,這都是當年在父親賬下效忠的老將軍了,丹口孔雀名聲更勝,陶灤將軍作戰經驗更豐富,中境戰場上他們兩人對持,就好比兩個高手在不斷地變招拆招,一個想堅壘拒敵,另一個便引人出城,一個突擊旁側,另一個便圍魏救趙。
辛鸞和他的將軍們不斷地覆盤戰場,不斷總結經驗,可是兩個王牌將領手就是如此的勢均力敵,他不能指望任意一方出現太過嚴重的失誤,鄒吾掛名副位將,協助陶灤老將軍沙盤覆盤,也幾次坦言説這樣的情況哪怕是他來領兵,也不會更好。
五五開的戰損沒有意義,辛鸞不可能讓自己的將士憑白的送死就只為了在戰壕前往前推進一步,所以最後西南軍的戰略桌上,能否作掉丹口孔雀,成了這場戰爭的勝負手。
“戰場上打不贏,那孤來戰場外想辦法。”深夜,辛鸞敲着戰略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