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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巋然不動,一柄諸己,可以牽制他的行動,卻不能壓住他的氣勢。
“殿下剛剛説了一句:若重罰結盟破裂,那便顧全大局,先做權宜之計。還作數嚒?”鄒吾眉心一跳,他一向言而有信慣了,心道這倆人怎麼還做這樣的約定?還有此人可真是個人物啊,若是尋常人遭遇了向繇那麼一出,早就沒法泰然了,他在眼下這麼個局面還能分得出心神抓住個要害。
可墨麒麟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辛鸞當即一笑,幾乎諷刺:“向副引雷,渝都大亂,行經已與叛逆無異,南君還想讓我顧全哪個大局?”他脾氣是好,但是大事上從來底線分明,墨麒麟以為他會拘泥這個,那不可能。説着辛鸞瞥了眼戒備的向繇,淡然輕笑,“倒是南君,向副如此罪大惡極,您還要為他出頭嚒?”小卓聞言也譏笑,忍不出朝向繇出言嘲諷,“我看向副也是自領認罪比較好,天理昭昭,難不成還能逃不成?”
“笑話。”向繇聽申睦辛鸞説話並不口,但是卓吾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踩菇他?他嘴角挽出明麗的笑,自在輕閒得好像在談論一道菜餚,“竊鈎者誅,竊國者侯,殺一人是盜是匪,殺千萬人是聖是雄,小孩兒你知道什麼?真以為自己認罪伏法披枷帶鐐,就可以教訓長輩了?”卓吾一時
憤,咬牙切齒:“你一敗塗地還敢囂張?!”辛鸞斷喝一聲:“小卓退下!”卓吾被他一兇,這才悻悻退後兩步,心道:我厲害的還沒説呢?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兒,向繇不男不女的搞
教,他要是都罵出來,羞也羞死他!還容得他這樣嘲諷我?
辛鸞想的確是讓小卓吵吵也吵不出什麼是非曲直,急了説出什麼不堪的話來,憑白掉他們的體面,再者向繇説得也沒錯,此人敢瀆神,敢逆天,無視人倫,倒行逆施,十數年來手握重權養尊處優,玩
人心顛倒眾生,這樣的人,
本不能指望他伏法,接受世俗的審判。
所以他也不和向繇糾纏,直接和申睦做最後的確認:“南君聽到了?所以還堅持為向副擔待,是嚒?”申睦神淡漠,似在嫌他囉嗦;“先有保家,再有衞國,你們大公無私,我來守
護子,無需贅言。”辛鸞沒料到居然是這個回答,不由一愣,緊接着又是苦澀一笑,“好,好……”縱然愛人有萬般的不是,也絕不肯棄之不顧——這是他墨麒麟做的事情——哪怕向繇此人已經刷空了辛鸞的底線,但是他無論如何都能保持對墨麒麟高看一眼。
可辛鸞不知道的是,保向繇是一件不需要墨麒麟多想的事情,哪怕是向繇在外偷人也好,跟別的女人生兒子也好,他閻王脾氣發完便完了,都不會影響這個決定,他現在看安哥兒,生不出什麼特別的父子情,唯一能想到的是這時從阿繇身上掉下來的血和
,手心麻熱,真正讓他計較的只是:剛才不該打阿繇兩個耳光。
“既然如此,我有個主意。”眼看談判又進入拐點,鄒吾持劍看着申睦,神情清冷肅穆,“你們炸渝都一事自有含章太子和朝廷清算,我不置喙,可阿鸞要顧天下,我卻要顧他,向副暗害投藥這件事不能不算,南君武藝高絕,不如我今重來討教。”當公事的談法已經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用私事的方式。
他們夫倆給申豪面子,也給南君敬重和體面。
墨麒麟與他目光相抵,點了點頭,“好,私人恩怨私人了,如此戰,本君心願。”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他們心裏一清二楚。上一代的霸主,這一代的王侯,最頂尖的對決應該堂堂正正,他們找到一個平衡點來,給彼此基本的敬重和一場體面的搏殺。
倏地,諸己言而有信地撤了下去——墨麒麟神坦然,側身對申豪,“佩劍給我。”這一切來得太快,申豪還有些沒聽明白,但小叔叔發令,他本能地解下佩劍遞將過去。墨麒麟常年征戰,手大而厚實,
劍出鞘,正是那柄申豪曾經自作主張差點贈給鄒吾的“蒼嶽”——申豪有些茫然,逡巡原地,有些不知何去何從,墨麒麟冷冷看他一眼,一錘定音,“阿豪,私人恩怨了結,不幹君君臣臣,更不干你的事。出去。”申豪皺眉:“小叔叔……”墨麒麟橫劍在手,再不看他:“出去——!”·巨靈宮的宮門嚴嚴實實地合上了,申睦下了嚴令:不許外人打擾。
大殿闊敞,寬縱皆有數楹,鄒吾提劍在手,後退十數步,於大殿正中與墨麒麟拉開陣勢——這很可能是當世戰力最強的兩個人,體貌、身份、地位、身手無一不旗鼓相當,如此人傑相遇已是難得,此時他們還各自持劍,凜然對峙,辛鸞和卓吾、向繇和安哥兒無一不生風雲際會之,紛紛後退數步,給他們留出空間,一時之間,巨靈宮中都變得難以呼
,目光焦點之處,兩個人肩膀鼓滿勁道,周身盡皆洋溢着雄
的壯美。
他們是為各自的愛人搏殺的。
墨麒麟的輪廓剛毅自有威勢,他以正規的武士起手式開局,動作就宛如鐵塔一般穩當:“請。”鄒吾頷首,以同樣姿勢沉穩還禮,“請。”然後,風雲突變。
墨麒麟急踏數步,一馬當先,雙手掄起蒼嶽朝着鄒吾直劈而來!那速度真快,辛鸞一下子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