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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甲來。”辛鸞動作暢,宛如行雲
水。一言一行,皆是是那種久居尊位的從容不迫,温潤和氣。
申睦身後的軍漢一聽這些女子身份不凡,立刻瞥眼看去,這一細看,果然,女孩們各個眼媚腮紅,顏奪人,一時間他們喜不自勝,倒是生出些手足無措的笨拙,讓開一步讓她們隨含章太子先行,唯獨陳英深與譚皮兩人不喜軍中紅粉,緊綴着墨麒麟,目不斜視。
徐斌隨在這兩位將軍左側略後方,畏懼地看了看身前兩道魁梧大漢的身影,回頭又看看了他們帶來的一列嬌小的琵琶女。他們這些人南境將官,各個身高八尺有餘披甲帶刃,黑壓壓地走在後面,停在左右,就好像四面左右都壓了巍峨的大山,隨時傾崩,老徐自認這數個月自己體魄有些長進了,可每口氣還是得艱難,旌旗招展翻空影,他看着辛鸞還明月風清地和墨麒麟有談有笑,簡直就要嚇得兩淚縱橫。
可辛鸞此時看南境軍的心境和徐斌的殊然不同,他遊目四顧,深深為眼前情狀打動,見而大喜,朝墨麒麟讚道,“將軍治軍甚明,軍容甚健,軍威甚隆,可見吾國國力甚強。”墨麒麟垂眸而笑,問,“那我南境軍比赤炎軍如何?”辛鸞怔了一下,隨即一笑,“赤炎陸上雄師,南境海上游蛟。南君也是赤炎出身,南境軍比赤炎軍如何,何必問孤呢?”這話譚皮卻不愛聽了,“海上游蛟,卻非海上蛟龍,看來是我南境軍不能震外侮宵小,不然殿下何必如此輕吾?”這充滿火氣的一句話,得一行人全都警覺了起來,辛鸞腳步不停,回首眼角一瞥,淡淡地看了譚皮一眼。
那眼風威嚴而淡漠,就好似江河風一般,坦然而沒有絲毫波動。
譚皮呼一緊,下意識就去摸右手的兵刃。
徐斌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右手無聲就提起拳頭。
就當此時,申睦輕描淡寫地接過話來,“遊蛟入海,同樣呼風喚雨,一字之評,譚將軍不可無禮。”一隻巨手忽然在眾人中無聲穩穩壓下,所有躁動一時都沒了生息,這時申睦才審慎地看向辛鸞,“不過臣也好奇,剛剛殿下一人對千人,心中竟一絲畏懼也無嚒?”這話就是要掀辛鸞強作鎮定的底,身後譚皮眼譏誚,陳英深也噙起饒有興味的笑意。
辛鸞一怔,也是沒想到南君這麼直白,苦笑兩下,展臂示意南君邊走邊説,“南君既然問了,那孤就實話説與你聽,自然是害怕的。人狹路相逢數百倍於己的龐然大物,怕是人之常情,我去歲明堂時還是手不能提的深宮少年,高粱紈絝都可以將我驚於馬前,‘廢物’頭銜被人大肆傳播,神京權貴門户無人不暗稱我‘望之不似人君’……孤本體弱,世人未之奇也,”説着他笑着回了下頭,“這事體,諸將合該都有耳聞。”沒有強自支撐,亦沒有矢口否認,不光是徐斌,便是身後人如陳英深也愣住了。
一個人只有對自己的評價毫不在意,才可以在外人面前説得如此雲淡風輕,而只有一個人真的有丘壑,才不在意這般的刻薄詆譭。
可軍中有淺不通人情者譚皮,還以為小太子這是怕了,大笑着
言道,“不過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將來您若和我們風裏雨裏廝殺,大場面見多了便也就好了。”申睦眉心倏地一折,正要出言呵斥,辛鸞卻已半側過身,氣勢陡然而起,“將軍此言差矣。我身之所在,武將列陣
甲,王孫辭樓下殿,何需前線廝殺?”他鳳目含威,明亮而幽深的眼睛倏地直刺過去,偶
的崢嶸竟刺得譚皮忍不住後傾。
譚皮如何能想得到這個姿容短小的少年竟有這樣危險的眼神,竟有這樣籠蓋四野的氣勢,一時怔忡中,只聽來得及聽到他威然而肅殺的開口,“譚將軍,我從不必見大場面。”那聲音篤定冰冷,斬釘而截鐵,“只因我就是大場面。”·辰時末,醫署,一片狼藉。
“……不是我。”虛弱的聲音從龐牙喉嚨裏吐出來。
紅竊脂上前一步質問龐牙是否是殺害極樂坊萍坊外女子之人,龐牙厭煩地看了紅竊脂一眼,説完這一句便輕蔑地扭過頭。
他這説法紅竊脂顯然是不信的,她“哼”了一聲,譏諷,“是啊,殺人這麼大的事哪有乖乖招供的,少不得要叫幾聲冤枉。”她這就是看他要死了,害怕罵些惡毒的話來一口氣死了他,不然就這種夯貨,她拳打腳踢都不為過,不受點皮之苦就下地獄,真是太便宜他了!誰知龐牙情緒穩定得很,絲毫沒有被譏諷過的
動,他氣若游絲地掀了掀眼皮,又閉上。
這漠視在紅竊脂看來就是挑釁,一枚火星子直接把紅竊脂燎着了:這狂徒看自己不敢動手,還得意上了啊?她扭頭,朝着外面的館班大聲大喝:“都給我跑着去萍坊喊田山七!讓他趕緊下來,殺人兇手就要嚥氣了,他們再不來就搞出懸案了!”説着扭過頭,朝着龐牙一字一句,“你放心,你的命是
命,那姑娘的
命也是
命,便宜不了你的!”她不屑這種男人久矣,自己娶不老婆也不好好討,三心二意,漫天撒網,一看自己要死了,就惡向膽邊生!她先入為主,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得對,氣得直想罵人。時風月站起身在一旁洗手更換外衫,紅竊脂守着這局面暴躁地來回打轉,心想,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