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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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去了哪裏？”

“別問。”少年一邊衣服邊壓低了聲音，身上一股沖鼻的草木腥氣，還有他哥身上的味道，卓吾不耐煩地坐起來，就要發脾氣，辛鸞詫然地轉身，月光下，卻讓他驚鴻一瞥他下出一點稀疏髮——“！受不了！”混小子們大呼小叫！

卓吾呼停滯，一滴汗珠倏地從他的下頜滑落——“我看她一眼，都像是夢裏遺！”

“啊……！”一聲亢急而迫切的呻，卓吾眼前斑駁，恍惚又看到兩個人，他哥的身材馬一般地健壯，控着小鸞的烈衝撞，小鸞如墜波濤，小院裏只兩手撐地，兩條膝蓋甚至沒法着地——“胡説八道！”有人興奮地否決，“你夢裏遺的時候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他媽爆的時候你自己不知道嚒！”他們的動靜似乎是驚擾到了那少女，那少女忽地警覺地看了他們這個方向一眼，草木掩映，她看不到他們，卻也不安地立刻抱起木盆，毫不停留地踏地進了屋——卓吾卻仍呆呆地看着，他想起那之後他去去馬廄看公馬和母馬配，在犬舍裏看公狗和母狗配，他在想，哥哥和辛鸞，也是整做這種事情嚒？夜夜同牀，他哥爬跨在辛鸞身上，把自己的東西進辛鸞的身體裏……

“告訴你們了，不要這麼大聲！”有人不高興地埋怨，顯然興致還未闌珊。

有人往地上一癱，長嚎:“她要是肯光了衣服讓我抱着睡一宿，我第二天就是死了也甘願啊！”這一聲實在是太大了，彷彿撞鐘一樣，卓吾一聞，心頭猛跳——·“他睡下了？”第167章殊死（6）“他睡下了？”小院清幽，鄒吾灑下一身灼熱，踏上廈子，口氣有些冷漠。

他醫署回來，翠兒立刻打了熱水給鄒吾燙手換衣，答，“睡着有兩刻了，也快要叫起了。”辛鸞每天剛亮就要起身，現在白天熱，這兩人能多處理些公務都挪換到上午和傍晚去，手下的官員也儘量撿着涼時來。

翠兒把鄒吾的外袍捲起換下，鄒吾白衣常服進了屋，先是喝了杯晾涼的白菊花茶，壓了壓上下山奔波地燥熱，沒有先進內室看辛鸞，反而徑直走到桌案，問翠兒他剛不在，可有什麼要事來報，翠兒答沒有，跪侍在桌案一側，知覺地一邊為他磨墨，一邊道:“侯爺擇人用人手段高妙，現在各關口的都是靠譜務實的官員，有他們實心用事，也省去了殿下與侯爺過分勞。”這是實情，亦是奉之詞，但誇上司有知人之明，這話倒是不像一個婢女能説出來的。

鄒吾淡淡地“嗯”了一聲，心中卻也輾轉過一個念頭:小姑娘聰明機靈，往來接觸都是朝中樞密，進境飛快，看來她勞內事雜務終有盡，再歷練幾年也許可以另做安排。

翠兒卻並未止於此，一邊研磨，一邊開口，“可奴有一事不明，想請侯爺指點。”鄒吾:“你問。”翠兒:“侯爺既然今可以有如此人事安排，何以不在十餘前就勸進殿下？也免得殿下那七晝夜勞，不得安眠？”這是一等一的貼心護主之言，鄒吾眉梢一動，看她的目光不由柔和了些，略略思索，問，“琅翠，你可見過寒天栽花，夏存冰？”翠兒瞠大了眼睛，觸類旁通，瞬間領會了其中意思，揖手一拜，“那奴懂了，當是時，渝都左右丞相饞隙，民心喪敗，天災人困，此情好比寒天凍雪，縱然有智謀才幹之臣，也是雪中之花，不得生存。”鄒吾點了點頭，算做認同。

翠兒與他對視，忍不住害羞地笑了笑，辯道，“不過奴有一句還想説，侯爺這兩個例子舉得不甚妥當，寒天栽花、夏存冰雖不合氣象，卻也不是不能。譬如殿下鈞台宮，碎玉鋪階，冬温泉一引，寒絹裁花，又譬如，渝都巨靈宮冬存冰於地窖，夏起窖，亦可鎮夏的瓜果涼茶。”

“你説的不錯。”鄒吾並不笑她自作聰明，反而鼓勵地點了點頭，問，“還有什麼其他想法？”翠兒皺了皺鼻子，老實道，“想不出了。”鄒吾淺笑着斟了兩杯茶，推給她一杯去，“你剛剛説的對，寒天栽花、夏存冰雖不合氣象，卻也不是不能，只稀有罷了，譬如時風月時大夫，徐斌徐大人，申豪申將軍，巢瑞巢將軍，中境、西境來往之幫扶，乃至這機樞密鑰中的任何一員。”翠兒聽他這麼含蓄地誇讚自己，臉驀地一紅。

鄒吾温和地看着她，“你問我為何不在十餘前勸進，的確，我是有礙於當時渝都上下之情狀，但這卻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有些事情，你我皆可做，而有些事情，非要殿下躬身親來不可。寒天栽花，花可開一池一地，卻難開滿山遍野，規律有常，勿謂對錯，想得萬物生焉，非得要東風而行大地回不可，其為勢——而這個’勢’，任何人來推，都沒有殿下來推，事半功倍——只有他在前面栽好大樹，之後再徐徐放權下去，才有我們後人樹下乘涼。”鄒吾聲音平緩，翠兒聽得入神，聽罷，她忽然蹦出一句，“所以您也覺得殿下很厲害？”鄒吾怔了一下:“……我自然覺得他厲害。”翠兒口道:“看殿下和侯爺赴宴回來神不鬱，奴還以為你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