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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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祭壇上鼓聲愈急,舞步愈烈,金面具的少年一人台前領舞,百人同時佐袖為他相伴。

“這是可惜了,高辛氏從來祭祀不肯唱祝歌,不然一定又是人間一段天籟!”向繇看到此時,也是心情盪不已,想要為這巫舞擊節讚歎。

鄒吾卻忽地轉頭,“為什麼高辛氏不唱祝歌?”向繇倒是意外,“那是高辛氏啊!”説着他目光又急切地轉回祭台,“高辛氏怎麼可能輕易開口唱歌呢?鳥雀能歌善舞不錯,但是他們從不輕易唱歌,若有開嗓,那隻可能是他心愛於你,想要取悦你。”説着他驚訝地轉回頭,狐疑道,“怎麼,這一位沒給你唱過歌嚒?”鄒吾心中忽而一亂。

向繇神在在的,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擺出“我知道你們的事,你不用瞞我”的樣子。

可鄒吾卻一口氣湧到了喉嚨口,錯愕地抬頭看着那祭台上領舞的人,愕住。

·辛鸞給他唱過歌,不是在渝都定情之後,是在很早很早的之前。在熊山他打算離開的前一夜,在垚關對峙的前一夜,一個是“我給你唱首歌罷”,一個是“你能不能等下再走啊?給我唱一首歌,行嗎?”只是那個時候他不懂,辛鸞唱完的時候,他還笑着問,“你怎麼給我唱這首歌啊?是想要殺頭小豬嗎?”他讓他唱歌,他很實在地説不會,最後給談了一曲劍。

辛鸞從沒説過,從沒跟他解釋過,原來他那個時候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給你唱歌,我想你也喜歡呀,你唱首歌給我聽罷……

·鋒利的長戟指指刺刺,伴着被鼓聲和人生淹沒的叫和聲。

一個破布爛衫的漢子口劇烈的起伏着,看着這守衞如此蠻橫,忽然大喊一聲,推開身前的人,用自己的膛,直直地頂向了那閃着寒光的劍戟!

“撲”地一聲,兵刃陷進血的聲音骨悚然地響起!

那執戟的護衞瞠大了眼睛,在一片驚叫聲中手足無措,僵立在遠處,豆大的汗水打濕了自己前襟!

“殺人了!殺人了!”所有人一瞬間都僵住了,可是緊接着便是海般的爆發,他們用力地搡開擋在他們面前同樣愣住的衞,高喊着:“衝啊!衝進去!”

“向含章太子討公道——!”·巍巍神台,浩浩人,百人的巫舞,萬人的觀禮。

據史載,天衍十六年五月十五,紅疹瘟疫於渝都祭神大典上全面爆發,當官民禮者聚集中山城,共一萬三千人,下山城求醫不得而治的三十六名病人衝上祭壇,名為求醫問診討還公道,卻登時掀起渝都大亂,之後雖有昭帝控制局面,但當接觸過病人的百姓幾乎全部染病。

患病者先是出現紅疹,緊接着發熱癱軟呼困難,渝都封城戒嚴後,整整四十五,全城四十萬人,共有八千三百餘人患病,九百一十九人死亡。

天衍十六年夏之,這是整個渝都為之魂喪的一月,這是整個天衍都為之戰慄的一月。一條條掙扎於死亡中的人命蜷縮扭結,痛苦不可名狀,迅速攀升的傷病死亡人數遠遠超過剛剛發生的垚關之戰!

事後推倒盤查,昭帝驚異地發現,申不亥閉鎖下山城醫署那五天,正是瘟疫爆發最關鍵的五

而渝都上層每一位,都曾極其、極其地貼近大災的警示,卻在一個個轉瞬而逝的不以為意中,將這份警示撇開。身為南境右相申不亥,更是出於自己的私心,輕巧地燒燬了最後一份救命的繩索,無可挽回地,讓渝都滑向了恐懼與死亡的深淵。

祭神大典,辛鸞沒有祈求來福祉,求來的,只有天降的懲罰。

·“天衍十六年四月,西南鄒吾奇取索亭,解困垚關,佐成奇功,弘濟艱難……”祭台之側,禮官響亮的誦朗聲,縱貫人,“今以先帝訓敕為奉天輔運推誠孝毅之士,褒獎有功之臣,通告天地,定爾爵賞,封侯武烈,佈告天下,鹹使聞之……”祭台的最高處,巫覡緩緩退去,琵琶女緩緩退去,鼓手緩緩退去,此時能容納百人舞蹈的祭台,只剩下一個人,他金甲遮面,盛裝佩劍,身量未高卻淵停嶽峙地站在祭台的最前端,他的腳下,是紅毯層層鋪開的長長石階,他的腳下是他的子民的敬重與仰望。

鄒吾早已被禮官引着站在長階的另一側,巢瑞、申豪、向繇、申不亥、方潤蓮、陸數……許許多多的文臣武將,皆雙目投向他,含笑凝視他。

第153章大災(8)鄒吾上一次這樣的萬眾矚目還是柳營那場虎頭蛇尾的比武,當時威嚴的神京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往何處,所謂魁首不過是一朝虛名,那不是他的體面,那是天衍這個國家的體面。可是他知道,這一次,是不同的,辛鸞他用了最為莊重、最為繁瑣的儀式,下了最大的力氣,動員了最多的官民,親自地、鄭重地、在天下萬姓前,為他正名。

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山海秋。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鄒吾一步一步地踏上去,從錯愕,到受寵若驚,最後這所有的情緒都在越走越近時轉為平和,宛如海拂岸而過,水落石出,他只剩動。

百鳥忽地在祭壇之後拍翅紛飛,彩羽紛紛落下,鳥雀啁啾而鳴,盤旋不去——祭壇上的少年噙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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