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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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辛鸞初崢嶸就曾讓前來勤王的飛將軍于山坳口當場俯首稱臣,少年這般將成的天子之威,一個小小百夫長哪裏扛得?
那百夫長登時慌了,再不敢將他視作無名小館,心驚膽戰地就差要跪倒,“不……不是,不不,具體的我並不清楚,是有人報給了甲字隊的田山七,我只是來監刑罷了……”他剛剛還説是報到了他這裏,説得那般的理直氣壯,現在眼看有人糾住不放,登時翻了口。
眼看着場面越來越僵,鄒吾知道辛鸞這是動怒了,可是眼前這個丁字隊的百夫長,也就二十出頭,無名小卒一枚,此時被訓,立刻出可憐又可恨的模樣,和他計較,他們三人任誰都會覺得無聊。
“阿鸞……”他情不自地喊了他的暱稱,拍了拍他的肩膀。
申豪警覺地向他倆投去目光,這才聽鄒吾幾乎是僭越一般道,“先去我那屋裏去,等把百夫長、什長都叫全了,我們再分辨……”
“就在這裏!”辛鸞抬高音量,當真是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了,“生殺予奪,人之大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要百般遮掩躲在屋子裏談!這三十到底該打還是不該打,是打錯了還是沒打錯,今
當着所有新兵,就在這裏説清楚!”百夫長那不靈活的腦袋瓜終於能猜出辛鸞的身份了:十五六歲的年紀!白淨瘦小!敢在申豪與鄒吾面前搶白,這是含章太子啊!他嘴裏頓時像是吃了黃連一般地苦,心想娘呦!我今天是走了什麼背運撞這個槍口上!
辛鸞要糾察,申豪和鄒吾都毫無辦法,武道衙門又算是鄒吾半個公幹之地,只能他出來打圓場。
“鳴鼓。”他對百夫長道,“把剩下兩百人都叫過來列隊,限其餘百夫長一刻鐘到齊。”
“是是是,好好好……”這就是給他台階下的意思,百夫長忙不迭地應承,連滾帶爬地下了,一溜煙地跑遠。
他一走,辛鸞也當即朝那邊還在行刑的人喊“都停手!”什長們驚疑不定,看着百夫長都被訓跑了,當即也不敢動了,餘下百人隊的百道目光,各個殷切地投來,滿懷期待又噤若寒蟬地看着他們。
申豪輕輕咳嗽了一聲,伸手讓了一步,低聲只做他們三人私下的對話,“殿下,您可能有所不知……”辛鸞側身繃着臉,沒有説話。
申豪:“在軍營裏,主將不管千夫長訓人,千夫長不手百夫長……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為的是讓下屬在他的下屬面前保持權威。”他只是提醒。不過也是真的敢,明明也知道辛鸞在氣頭上,照舊直陳態度不誤。
鄒吾看着辛鸞不肯罷休的勁頭也低聲勸,生怕他冒進做過頭:“殿下,飛將軍説的是,您身份特殊,不能什麼都親力親為……”誰知辛鸞卻倏地扭身,狠狠地瞪向他,“你閉嘴!我和申豪沒來過這兒,你也不瞭解這兒嗎?這麼久了,你是見不到我嗎?你清清楚楚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你為什麼不説?”他抬手一揚,“這裏面原本都只是下山城的百姓,他們怎麼徵發來的你不清楚嗎?他們是為你而徵來的啊!”鄒吾不説話還好,他一説話,辛鸞當即炸了——這是辛鸞第一次朝鄒吾發火,不,或者説,就是因為這件事和鄒吾有關,他才如此動怒。
他不信鄒吾處理不了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和申不亥向繇等人關係,他也不信鄒吾居然就這麼坐視不理了!這個男人嘴上一套一套的,昨天還在直陳徐斌的錯處,強言申豪的優點,結果呢,他也是在瞞着他的!已見不平事,竟然袖手旁觀如廝,他到底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鄒吾了!
·申豪吃驚地看着這兩個人,吃驚地看着從來沒和人紅過眼睛的辛鸞,遷怒於本來和這事兒沒多大幹系的鄒吾,而兩個人就這麼幹巴巴地對看着,烈之下,一列列隊伍小跑着入排整隊,一個個好奇地向他們投來目光。
辛鸞沒覺得自己錯,也不覺得自己失言,只有兀自的憤怒。
鄒吾吃驚地與他對望,眼中剎那裏閃過了太多的情緒,有那麼一個瞬間,眼神幾乎沉痛。
或許從一開始辛鸞就搞錯了一件事情,鄒吾不是他,鄒吾從來都沒有為他經國緯政的義務,縱然他有經國之能,但也從無經國之心——他在他身邊,不過是因為愛悦他、想照顧他,而不是真的要做他的能臣干將。他只不過是待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讓辛鸞以為他倆的立場是相同的——其實怎麼可能相同呢?國仇家恨不談,恩怨糾葛不談,辛鸞管不平之事,是因為他是高辛氏的血脈,他有責任——鄒吾不管,是因為他清楚自己沒辦法一直管下去,他可以負擔辛鸞,但負擔不了天下人。
·聞言,鄒吾收斂了情緒,站開一步,“殿下説的是。”他執臣子禮,垂下眼簾,語氣恭謹至極:“這是臣的過錯,一錯未能見事阻攔,二錯未能上達天聽,臣願意領罰。”這場面實在是太難堪了。
許多列隊的新兵見狀都張了張嘴,不由自主地想分辨幾句,可那些話僵在喉嚨裏,沒有人敢説出來,百夫長老遠地跑回來,見狀更是不敢湊前,只能和同僚遠遠地站着,一臉物傷其類的不忍,而鄒吾這樣説,辛鸞站在他面前,當即也被他梗了一下。
鄒吾表現得很平靜。
就像是他一貫的坦蕩從容,但是辛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