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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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走在前面,鄒吾理應陪駕在右後方綴着,但是含章太子最開始還邁大步,最後中後段這步子啊,是越邁越小,越邁越慢,走得女使三列本是邁不開腳,最後一個個都識趣地推薦,主動走到鄒吾身後。
來來來,我們礙事,你們並肩,你麼並肩!
最後,在辛鸞接二連三的“不以為意”中,終於在最後的四百步,他和鄒吾從一前一後走成了平肩之禮。
中殿面闊九間,進深足有十架椽,外觀之宏偉,體量之巨大,難以想象。直邁上中殿的台階,辛鸞終於正,被向繇的女使引着快步往議事正廳去,直等着兩扇緊閉的厚重石門開啓,他像是平地的情緒像是無意中牽起了小小的褶皺,無人注意中,迅速地用手背碰了下鄒吾的手背——兩個使女引着,石門在四個人身後緩緩合攏,掩住了殿外巨大的瀑布之聲。議事廳石木相
,混金彩畫,雄偉奢靡中絲毫不亂,除了兩排南海黃花梨木的大椅和長桌,一方偌大的銅香爐矗立中央,香煙嫋嫋不散。
“殿下,這邊走,在西偏殿暖閣。”辛鸞點了點頭,朝西剛折了幾步,一聲高聲叫嚷就撲了過來:“向副啊——!你可不能這樣啊——!”辛鸞一懵,登時被這一句江湖路遠打了個措手不及。
就聽暖閣中的人繼續吼道:“你是左副相,我是右相,論職別,我們也是平級!我們之前説好多少人啊?四千人!之前就來了三批人了,今晚兩艘船,一船是赤炎軍的將官和家眷也就算了,一船可都只是老百姓!
…
…這羣人不知道在南陰墟聽了什麼風言風語説辛澗要殺人,結果全都往南境跑!一船就快要一萬多了!
…
…別跟我説沒那麼多,我還看不出吃水嗎?我們渝都才多少人?都畿三山兩川也就是六十萬而已,渝都三層塢台也只有四十萬而已!你現在就了一萬人給我,那後面還有沒有要來啊?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你讓我往哪放啊?!”辛鸞和鄒吾飛速對了今晚第一個眼神,彼此皺了下眉頭,又迅速地滑開往前走:果然,今夜這場會,申不亥才是那個召集人。
此人除了是申家這一代資格最老的族長,南境的右相,還兼任着渝都府尹,直接管轄渝都地區大小事務。從這麼短短的一段話裏,辛鸞也聽明白了,他們這羣人半夜從榻上被提溜起來是因為東境前來歸順人數過多,申不亥拒絕安頓,半夜殺上巨靈宮來討要説法來了。
而此時,暖閣內被直接噴口水的向繇更是一肚子憋氣、憤懣不堪,看到辛鸞匆匆而入,簡直像是黃鼠狼看到雞一般,眼睛登時一亮,迭聲道:“殿下?殿下您可算來了!”滔滔不絕的申不亥在這温暖宜人的巨靈宮中罵得是一臉油汗,聞聲扭過頭來,趕緊道,“太子殿下……老臣請太子殿下安。”申不亥六十不足,五十有餘,體格高大威武,略有發福,同齡人中也算是保養不錯。
而進了暖閣辛鸞這才看清楚,原來暖閣中坐在申不亥這邊的還有另外三個人,都是一身官服,一臉被人從睡夢攪擾醒的麻木不仁,見辛鸞進來眼皮倏地抬起來了,但是不是衝着辛鸞,而是衝着他和鄒吾身後幾個貌美的使女。
見她們覆命之後緩緩退下,這三個官員的眼神也隨即暗淡了,中規中矩地扶着木椅起身朝着辛鸞行禮:“臣,請含章太子安。”辛鸞目光平穩地在這些人的臉上掠過,一邊點頭一邊舉步,應了句“恭安,各位繼續議吧。”説着做到上首去,而鄒吾一聲不吭地坐在向繇一側的最末把椅子,端然坐下。
向繇看到辛鸞來了,似乎有了點底氣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得太倉促,頭髮沒有束好,只是簡單地綰了結的原因,他的氣質今晚瞧着柔軟温婉,倒是罕見的弱勢。
向繇:“右相説的都有道理,我也不敢和您平級,我是副相,只是因為戰時特殊情況才調任到這個位置,您才是正相。收容東境臣民的事情,我的確是失察在先,但是現在船已經到了山趾碼頭,您不派您的武道衙門安排人下舷,那這些人要怎麼辦?放了一個船的赤炎軍,難保另一個船一萬人不會暴亂,再説赤炎軍看到自己東境的子民不允下船,他們難道不會干涉嗎?”申不亥:“向副,別繞圈子,你什麼看法,直説吧。”向繇緩了一彈指,道,“我的態度是,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們南境只能收容,大家勉為其難……”
“勉為其難?”還不容向繇説完,原本還昏昏睡的三個官員登時
動起來,好像被人活生生戳了肺管子,“向副,這裏沒有外人,我就直説,這南境是您和主公的南境是不錯,可辦事的確是我們,怎麼我們就一直要勉為其難?怎麼為難的只有我們?”向繇反
地一蹙眉,“那你什麼意思?殿下還坐在這兒呢,那些都是衝着殿下投誠而來的子民,難不成要進行驅趕?”向繇這招扯着辛鸞借力打力,用得這叫一個嫺
。
辛鸞的眉頭也為不可查地一皺,“大家有難處就説難處,我想許大人也不是驅趕的意思。”許大人卻不接這個台階,“那些人的確是殿下的子民,可辦事的總不是殿下一個人來辦,是我們來辦的!殿下總要知道我們的難處,殿下,您説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啊!這也不是進來就了事的問題!”另一個大人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