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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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胖子的闖入,還不會饒了那屋子裏少年人的傲然。

而含章太子身量最小,身處他們其中,一身簡略的領白襖,肢勁瘦,聽到響動時投來目光,只那一剎,少年人縱無甲冑冕服,但那指點山河垚關點酒般氣勢,何其的威儀整肅!

那是萬萬人供養出來的,融在骨子裏的尊貴矜持,雖有滿堂兮玉樹,絕代的風華里,卻只有他這一位主君!

可是徐斌在昨夜見到公子襄之後便不再這樣想了。

原來真的不是辛鸞一個那樣少年風,而是高辛氏帝裔皆是那般非同凡響——他們是這個國家最尊榮的人,並非刻意,他們一行一坐一笑一怒都從骨子裏與尋常人不同,直到今他策馬而行足有一刻,穿過一列列、一排排的黑甲武士,見到了濟賓王的真面目,才知道自己推測得不差:這個過分年輕的男人,留着一把美鬚髯,雖然容顏失於陽剛,但笑意融融淡淡,頗有氣度,出的端嚴威風、氣勢之雄,真的是尋常人不敢與之對視。

而此時,他看起來的示弱,氣勢早已佔了八層的攻勢。

向繇站在東側,蹙着眉頭聽濟賓王緩緩而談,一刻前那個神陰鬱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如今的濟賓王笑意如風拂柳,燕銜泥,只讓人覺如沐風,儒雅道,“本王於南陰墟臨祚時曾言,我之登位只為兄長報仇雪恨,若有一含章太子平安歸來,我立即退位讓賢,絕不貪戀權位。今我來踐行前諾,如今天子之寶在此,諸公共同做個見證——”説着,他看定辛鸞,揖手懇切道,“殿下,天子之位,今奉還。”辛鸞冷眼看着,沒有動。

申豪看着眼前這一幕戲,卻先忍不住笑將起來,“濟賓王可真大義凜然斬釘截鐵啊!若不是我略知內情,也要為王爺你喝彩了呢!”齊嵩聞言眉頭一鎖,淡淡道,“濟賓王深明大義,不戀棧權位實乃我天衍之幸,小飛將軍何故冷嘲熱諷?”便是此時鎮外的赤炎老將軍岑陸也皺起眉來,申豪的話的確是失了分寸了,他們這幾位老帥不請自來,本來就是見垚關對峙害怕叔侄因王位大動干戈,相攜來熄爭止紛的,他們見濟賓王準備如此周祥,心中其實讚許的。

“冷嘲熱諷?”申豪分毫不讓,他就是看不過濟賓王這番姿態,“齊大人,什麼時候讓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要被褒賞一番了?誰知是不是有人巧取豪奪,事敗後不敢貪居,生怕這樣來路不正的東西反噬自己——畢竟那話怎麼説來着?有德,心逸休,缺德,心勞拙——到頭來某人竹籃打水又能怪誰?”申豪自從得知宮變真相後,心口就一直憋着一口不平氣,雖然知道辛鸞的方略,不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濟賓王弒兄弒君的罪行,一來是因為他們手中無法擺出明證無法取信於人,二來是貿然説出害怕濟賓王破釜沉舟反戈一擊,但是縱然知道這總總,他還是忍不住刺他兩刺,不然實在也是太憋屈了!

“來路不正?”齊嵩驀地笑了,“不知小飛將軍是什麼來路不正?濟賓王的王位雖不是先帝明旨繼承,但也是經過祭天禱廟、朝臣聯名、百姓陳請的!帝位空懸四十餘,濟賓王也是在外號召討逆、在內主持喪儀的……”齊嵩還再言,濟賓王卻抬手將他打斷,眉間一股憂,淡然道,“齊卿,這些就且不必説了。”申豪看着他這惺惺模樣,跟吃了蒼蠅一般眉頭大皺,誰道濟賓王也不與他糾纏,只看定辛鸞,“讓殿下受苦,是臣的罪過,當臣趕去王庭救駕,雖抓獲一二賊人,沒能攔住劫走殿下的歹人,數前從向副這裏聽聞殿下確切的消息,臣不勝之喜……”説到這裏,便是鄒吾也忍不下去了,他噙着笑意開口打斷他,道,“含章太子多謝王爺憂心掛懷。不過既然王爺太子回京之心如此殷切,又何必列兵一萬堵在垚關之口呢?您之誠意隨時可以敲開太子的大帳,殿下卻左等右盼,一直不見您屈尊前來,您説不勝之喜,可真是不敢克當。”鄒吾不動聲,一番話語氣極為謙沖,綿裏藏針又直指濟賓王不過是假作姿態。

辛澗登時一哽,僵笑兩聲,“看來天子印璽也不能證明我之誠心了。”鄒吾短促一笑,不以為意地垂頭捻了捻手指,“誠不誠心眾人自有公論,且從不是看誰如何譁眾,如何搏得令名的,偽君子欺世盜名的做派,做久了總要出馬腳,您説是不是?”|最|新|網|址|找|回|---www.xiaohuks.com第82章垚關(12)濟賓王輕哼一聲,並不答話。

列陣於他面前的六個人,外圍的少年人卓吾還是小孩子,一雙大眼瞧來瞧去,想開口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不足為慮,徐斌一張大白臉虛汗連連,心虛氣促,看得清局勢卻只有皮裏陽秋,眾人前説不出什麼,照樣不足為慮,女郎紅竊脂與申豪是典型的武人,氣勢可奪,卻驕傲恣肆,説不出多少道理。

説來,辛鸞這一方也不過是鄒吾這個強援,情外圓內方,説話不緊不慢,極有條理,雖然到不了可以舌戰羣雄的氣勢,但若非不言,言必有中,辛鸞此時借重於他,當真是大大的禍患。

此事他知道鄒吾身份,卻不言明,只順着他的話説,道,“閣下説的對,天下事人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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