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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做不到這樣,鄒吾看了好幾百次他從樹上跌下來,栽個幾翻摔進地裏,砰地發出巨響,再之後他的身手就越來越輕,從砰砰地撞樹聲,變成嗡嗡地鳴震,後來枝丫搖晃的噼啪聲,到現在的樹葉輕抖,幾無聲息。
紅竊脂困惑地看向鄒吾,問,“你在聽我説話嗎?怎麼在走神?”鄒吾手指輕輕一蜷,咳了一聲,“在聽,你繼續説。”辛鸞握着匕首,且奔且走,蒼鬱的樹林掩映,他已經看不到人了。
紅竊脂慢慢接上前言。她剛才説到了齊嵩與北君之事,“……這種消息出來,想來南君會立刻不服罷?墨麒麟桀驁不馴可不是什麼好拿捏的人,他那駢頭更是一頂一的難纏角,濟賓王想要穩住局面,這次也真是走了險棋了。”鄒吾偏頭沉
,聲音沉黯道,“向繇不會鬧事。天衍帝對他倆有大恩,有當年的’宗祠案’,他就是再不滿濟賓王,也會給先帝的喪儀一個面子。”天衍二年的“宗祠案”震動天下,幾乎可與天衍三年的“大禮教”相提並論。
説來這兩樁都是婚,可南境宗室臣子當年“
婚”手段可温和多了,結果申睦和向繇厭惡被人挾制,居然破釜沉舟當着祖宗和神佛的面前
出一樁駭人的醜聞出來,此事一出,滿城風雨,當年多少人揚言要殺了向繇,以祭祖廟,以安神佛。
“對,也是……”紅竊脂忽地耐人尋味地笑了一下,“他們欠着天衍帝恩情,這恩情太大了,若不是當初天衍帝力排眾議,申睦就算軍功等身,照樣坐不穩南境。”鄒吾不喜紅竊脂如此戲謔,忽地嘴角一撇,眉頭緊鎖。
紅竊脂卻不動聲地看他,淡淡道,“不過有些事情其實早也能預料,他向繇也是一方人物,當年若不是相中名將墨麒麟,誰管他晚上抱着男人睡還是女人睡,可是南君位高權重,沾了這個邊,背的就是一輩子的險,不僅他名聲掃地,申睦也要被受牽累。”紅竊脂話裏話外意有所指。
她覷着鄒吾的神,希冀能看出些許端倪,可是她什麼都沒看出來,心中只有盤算着鄒吾最好是聽不懂,聽得懂了,反倒是讓她心慌。
紅竊脂把皮壺裏的水澆在刀上,伸手摸拭,“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辛鸞就算將來要回去奪位,憑藉着他父親四方的恩情,以他外祖父西君為靠,南境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理……濟賓王理虧,名不正言不順,只要辛鸞耐得住時,等個一二三十年,天下未必不是他的。”説着她瀟瀟灑灑地回身拿出一張紙頁來,擦拭起刀身。
鄒吾瞧着她動作,忽地問,“這一頁是卓吾的話本不是?怎麼扯下來了?”
“喂!”紅竊脂笑着乜了他一眼,“以為我欺負孩子啊?這是小卓給我的,説不愛看了,留給我擦刀的。”她眉目坦然,託着着刀背在陽光下仔細地看,漫不經心道,“孩子嘛,心不定,總是一天新鮮,一天不新鮮,再喜歡的話本子,也有想扔掉的時候。”她話音剛落,忽聽咯吱一聲輕響。
紅竊脂眉目一跳,垂眸一看,發現鄒吾手裏的邸報書脊竟然被他拗折了。
第64章南陰墟(7)可是鄒吾本沒有留意這種小事,他無意中折斷書脊,只是覺得心緒難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本能一樣,嘩啦嘩啦地翻到邸報固定的某頁,他扯下那一張,在手心裏爛,煩躁地扔開,緊接着四顧一圈,道,“布袋子呢?誰又順跑了嗎?!”他少有這樣急躁的樣子。
紅竊脂看着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劃她的喉管,劃得她鮮血淋漓,漲痛無言。
其實鄒吾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他是舒展的,不急不躁的,巋然不動的,她從小看他到大,知道他的冷靜、固執、無堅不摧,永遠有餘力,永遠有後招,她也一直很習慣他淡然和收斂。但是這段時間她總覺得自己要不認識他了,他比以前暴躁、遲疑、不穩定,眼裏時不時會出現很動搖的神情,甚至還會頻頻地失神、沮喪,那覺就像他整個人在安靜中燃成了一團靜怒的火,一頭躁動又戒備的野獸,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渾身弓緊、開始失控……
可他之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心翻動間,山林中忽地傳來一聲虎嘯。
鄒吾和紅竊脂兩人放下瑣事,心頭猛地一震:這是小卓!
那吼聲很兇,且延綿不絕,他們倆當即以為是卓吾有難,騰地站起,毫不遲疑地就往虎嘯聲方向疾奔,可是等他們一路追到,卻發現小卓四腳朝地地站在一塊空地上,地上甩着他們的布袋子,周圍沒有追兵,只是他在玩命地朝着天空亂吼。
“怎麼了?”聽到鄒吾聲音,卓吾立刻化形回人身,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哥!辛鸞飛走了!”鄒吾像是被雷劈到了似的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弟弟幺蛾子多,但是這話實在讓他有不好的聯想,他嘴發顫,問,“什麼意思?説清楚,什麼飛走了?”卓吾大概也覺得自己話裏有歧義,一臉急躁地吼不説,還手舞足蹈地往天上比劃,“就是!
…
…飛走了啊!剛他拿了這個兜子,説要看看,然後還給我説他照身貼就拿走了,他先走一步,説以後不同行了!”·熊山向西的高空之上,辛鸞凌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