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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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名天兵天將所在處。又像是在嘲笑那些躲在暗處中不肯出來的眾仙君。
像是在説,瞧,你們也不過如此。
又像是在和他們打招呼,説道,爾等這些後輩小仙,修無情道有何意趣?不若隨了吾等,一道去體驗那下界紅塵愛恨,也來一次三千年輪轉,以/身驗一驗爾等心中的大道長生!
眾仙君着南廣和的眼神,一個個頭皮發麻手腳
搐。下意識又想到了萬年前,在這位為老不尊的鳳帝下界前,不,在這位鳳帝尚未被打落雲端尚且悠哉遊哉遊蕩於三十三天中禍害他們的時候……那時候,鳳帝他老人家也是如此這般,頂着一張十三四歲少年郎的臉,言笑憊懶,執着他們的手,一個個地瞧過來。
當年呵,在鳳帝他老人家所經過之處,三十三天內外都開滿了繁花千萬重。
青短,少年狂。當年那頭鳳凰呵,笑得那樣美。
竟然能令頑石心中開出了一簇簇冰晶般的花朵。
眾仙君心中情緒複雜難辨,好容易安生了三千多年甚至上萬年的心,漸漸生出了一些什麼説不出的東西。就好像步入了一場連綿不絕的雨中,於雨中見到了萬年前那個回眸粲然笑着的年少鳳帝,與那個眼神相距上萬年時光遙遙相對,一霎時悲喜難辨。
有歡喜,有哀愁,有無情道者不該生的心。
於漫長而又孤獨的雨中,見那個曾經永遠年少肆意的鳳帝走過曲折紅塵路,見他沉寂於三十三天外黑海煉獄中喑啞無聲,見這一方小世界,下了十年又十年,下了一場似乎永遠也不會再停歇的磅礴白雪。
細雨如絲線,往事如。
於南天門一眾後輩小仙君的視線中,那個硃紅長衣的身影走得那樣
拔,再不回頭。身側卻多了一個人,是萬年前那個永遠只敢持刀立在他身後的朱雀上將,如今居然走到了他的身側,輕快地三兩步趕上他,與他並肩同行。兩人手牽着手,髮絲偶爾在長風中絞纏在一處,風吹動玄衣與硃紅
長衣的尾擺。
像是一種三十三天從未見過的纏綿。
這纏綿與風姿,令一眾後輩小仙君心中惶惑,又似在雨中淋濕了頭,撲面而來一股娑婆沙華盛開的香味。
天柱石在此處終於安靜下來。青藤葉片間隱藏的一張張臉長了腳一般跳入雲中,自尋自的去處,也有大批小臉跟在南廣和等人身後,蹦蹦跳跳地沿着白玉天階往前走去。
從南天門至三十三重天,原本有傳送陣,也可以憑藉各自靈力一舉瞬移。但是南廣和選擇了一條最慢的路。
他沿着一層層的白玉天階,任由葉慕辰牽着他的手,一步步往雲層深深處走去。縱然萬水千山走遍,他身邊都有這頭朱雀不離不棄地陪伴着。
如今,他要與他一道,沿着當年墜下去的路,一步步地走回三十三天,回到那座白玉宮前。他要與他一道,站在白玉宮那個帝尊面前,親口問那位一句,這麼多年,究竟誰贏了,誰輸了。
這一場持續萬年的極情道與無情道之爭,這一場延綿至三界六道的滅生之途,死了又生,生了又復湮滅,如此多的血與淚埋下去,結出的究竟是眾生誰的果?
他贏了,還是輸了?
南廣和走的極慢。
身後一眾鳥族侯爺們也都沉默下來。羽翼在雲層中叫這沉綿的霧氣沾濕了,素衣染煙霞,明月金烏都不在了。只剩下一列列整齊的隊伍,緩慢沿着這條通往天界最頂端的所在的階梯,一步步往前走着。
葉家軍中隨之飛昇的眾人大多數都來自真正的凡間,此前從未聽聞天界有如此景象。與下界傳的各
睡前故事或説書人的段子不同,這裏空蕩蕩,連風聲都令人覺得靜默。耳蝸內一道道拂動的彷彿不是風,而是肅穆香氣。
有瀰漫的香氣,像是漫山遍野的,沿着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白玉天階開滿了傳説中的優曇花。
三十三天內沒有時辰鍾,只有金細沙自沙漏內一層層覆下。撲簌簌的,説不清是誰的眼淚,或誰的心在隨這上千號人在動。
南廣和帶領眾人走了很久很久。
白玉宮外,那個一襲紫袍綬帶頭戴白玉冕旒的人也立了很久很久。
就像是萬古前,他就那樣靜靜地立在白玉台階的盡頭處,等着那一個結局。——那一個只於他而言,所有故事的結局。
自第一層天直至三十二重天的所有仙君都叫他趕走了。他讓他們去各自的領地,然後按兵不動,只需要在白玉宮前留下南廣和帶來的其他人即可。
那些帝君仙君們面面相覷,不知他到底什麼意思,卻又不敢違拗。一聲不吭地派人下去,只在白玉宮前最後的九十九級台階設下埋伏。那些帝君們都親自蹲守在最後一級台階。並不像那位帝尊所吩咐的,此處不需要他們。
這三十二位帝君都不相信,不信這位萬年前突然皈依了無情道的帝尊會當真出手滅殺那頭鳳凰。
萬年前,數十萬雙眼睛瞧的真真兒的,帝尊在出劍斬落鳳宮樑柱後,分明回頭又悶聲將那座鳳凰宮殿又給修葺的越發完美了。玉翠編鐘,寶石堆滿了殿堂。甚至遠比昔鳳凰親自佈置時更為華美。尤其那座白玉雕就的牀榻,每
都會在案頭
一大瓶白優曇。
那可是三千年才開一次的優曇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天界極品仙花!是惟有帝尊親臨,才敢開放的極品白優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