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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為大。您遠道而來,不提隻字片語前情往事,一來便問公主生死,以期謀劃天下……未免太過令人齒冷。”北海侯陳穆絲毫不以為意,着廣和目光淡然道:“天下事,天下人共謀之。某遠道而來,自然不是為了來找國師討一杯酒喝。況且兵馬將至大元狼煙四起,那葉慕辰小兒枕戈待旦不敢或有一安眠,據説其早就失去了味覺,五喪其四,舌不辨甜苦,耳不聞喜怒,目不識美醜,鼻不嗅香臭,早已如同一具行屍走。陳某又何須懼他!”南廣和冷然的表情一瞬間僵住。

九年,他從未刻意打探過那人行蹤。如今從他人口中聽來,卻是如此的苦。

他從不知曉,這九年葉慕辰是如何泅渡過那一夜沉沉暗淵,又如何淌水而來艱難地自血海屍山拔步而出,最終來到了他的面前。

葉慕辰,他的葉慕辰……將軍呵!

北海侯陳穆詫然挑眉望向一旁怔然不語的白衣道人,沉片刻,自以為有了答案,遂慨然道:“國師不必多慮,眼下那姓葉的小兒權勢正隆,陳某雖然不懼,倒也犯不着正面輕搠其纓……”

“不,”南廣和打斷他,“北海侯陳穆,”他突然間直指其名,肅然轉身望着他,聲音清涼如泉水。

“你自大隋北邊而來。大隋立國三百餘年,除了帝君祭祀大典以外,諸侯從不與他族私自往。你既是神鴉一族,排名大隋開國三十六諸侯最末,朱雀乃是鳳帝下第一戰將。”他近陳穆,語聲冷然猶若出鞘寒鋒。

“爾等豈敢,擅自妄言上將!”

“國師此言差矣,”陳穆噎了一下,無來由覺得渾身汗乍起,厚實的黑皮襖內一道道凜冽雪刃嗖嗖刮過他的皮他的骨,下意識將手按在畔暗箭袋。

“陳某並不是……”

“你既稱我為國師,”南廣和再次迫近一步,腳下步伐輕飄如雲,廣袖輕卷,如同在微風中盛放的一朵雲。觀其貌飄然若紅塵外人,聽其音卻咄咄人。

“便是以大隋前朝舊禮相見!”南廣和擲地有聲,凜然直視這位昔麾下三十六戰將之一的後世子孫,道:“既是來討教大隋昭陽過往,爾等為何一口一聲葉家小兒?!葉家乃朱雀戰將之後,三百餘年間,為大隋拋頭顱灑熱血,直系子弟戰死沙場者達上百眾。更遑論九年前,大隋國破之夜,仙閣慫恿前禮部尚書詵存浩謀逆弒君,彼時,爾等又在何處?!”

“我,我……”陳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眉目倉惶,內心居然受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浩然殺機。那是一種來自血深處對於上位者的臣服與懼怕,像是種族上的天然臣服一般。他此刻手扣北海劇毒的暗箭,卻絲毫不敢動。

生怕只抬動一下手指,便怒了面前這位青年。

這種臣服與恐懼,陳穆生平從未曾體會過。哪怕昔年父侯帶他前往西京郊外隨大隋帝君一同參拜祭祀大典,面臨萬萬人之上的前任帝君,他陳穆都從未曾體驗過如此的恐懼!

戰戰兢兢,寒倒立。

陳穆覺得,便連頭頂上的鶡冠都在這年輕道人一步步迫近中,跌落塵埃。白袍袖捲來,陳穆頭上一輕,束髮金簪斷裂。滿頭長髮轟然一聲披散下來,面蒼白,汗如雨下,雙膝簌簌顫抖不休。

陳穆僅憑着最後一口傲氣,死死撐着站在原地,呼卻停了。

大氣兒都不敢出。

於陳穆身後,他帶來的三十個黑衣斗篷人皆拱然跪倒在地,全身如篩糠般顫抖。薛小四拽着南廣和袍角,臉煞白,雙眼不斷往上翻,幾乎當場厥了過去。

娑婆花枝輕輕擺動,在風中搖落一地碎雪。雪如落花,花落亦如雪。

一瞬間,彷彿天地皆靜。

五洲四海八荒渺渺沉沉,彷彿只剩下這座仿若被天地遺棄了的九嶷山,白茫茫一片,獨立於此方世界中。有風,有雪,有磅礴不可承受之重。

南廣和袍袖輕揚,大片純白帶雲紋的影像覆蓋於眾人眼皮之前,一霎時,仿若天地皆黯淡了下去。有遮天蔽的影,混雜呼嘯而過的風聲,令一眾人等皆跪伏於地,簌簌如風中即將飄零的葉。

“北海侯陳穆!”南廣和單手負後,另一手袍袖翻卷,懷中執一雪白拂塵,傲然獨立於眾人前,冷笑了一聲。

“你且回答我,那時,你又在何處?!”

“我……”陳穆躬身俯首,語不成詞,倉惶辯解道:“某那時遠在北海……”

“不!”南廣和打斷他。

“大隋昭陽十一年三月,你在北海襲爵,背帝君盟誓,私自辦襲爵大典,並於同成婚!”

“某……”陳穆只覺得雙膝痠軟的好似不屬於自己,終於熬不住那撲面而來的殺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呈痛苦之

“某乃府中唯一男丁,若某不成婚,北海一族再無可守護疆土之人!”

“是啊,所以你要成婚……”南廣和帶笑嘆了一聲,淡然道:“爾等同為諸侯之子,昔先帝頒下詔令,三十六侯府所有襲爵子弟皆不可成婚。爾可知為何?”

“……為,為何?”陳穆聲音都在簌簌發抖,右手按住左,恍然間覺得渾身氣血都被取乾淨,再也生不起一絲一毫的抵抗心思。

南廣和低下頭,俯身將臉湊到他面前。

“只因爾等三十六侯,身上皆動着來自天界鳳帝麾下諸戰將的神血。陳穆啊,你可知曉?倘若爾等繼續與凡間女子合,誕下子嗣皆為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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