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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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沒有合適人選,怎麼就忘了……子慎玉樹臨風,跟福佳真是登對。」於是,季鬱當場賜了婚,又為其子進官。
開著扇子,金燦燦的光折在散著金箔的扇面上一跳一跳的,映在她盈盈帶笑的眼眸中,光溢彩。
尚書僕啞口無言半響,謝過聖恩。
至此,他家中再也沒有適合進宮的兒子,就沒什麼好説的了。
早朝將退。
季鬱挑眉笑著,居高臨下,目光與站在百官前列的謝懷柔對上。
謝懷柔垂眼,避開了她的視線。
—殿內。
紫鵑打開錦盒,細緻麻利地把寸塊寸金的新香置放進香爐,升騰起的裊裊青煙裡,很快帶出一股令人愉悦的怡然香味。
邊上的紫玉端來剛沏好的茶。
「陛下,嘗嘗這新茶吧。」季鬱推開那堆奏摺,無聊地半趴在桌上發呆,「嗯。」
「這些摺子看久了悶得慌,」紅玉彎把不慎掉地上的那本摺子撿起來,見她不太開心,軟言軟語哄著説,「陛下可要去外頭走走?聽説梨園殿裡,那些梨樹花已經全部開了。」
「不去,」季鬱託著腮幫子不假思索,語氣懨懨的,「那慘白慘白的埋汰花有什麼好看的。」
「那…那聽説宸太妃宮中新栽培的扶桑開了,可明艷了,紅紅的特別喜慶。」紅玉把茶盞放到她面前,笑説,「陛下先喝兩口茶,然後出去散個步可好?」
「算了,麻煩得緊。」季鬱搖搖頭,把臉頰貼在案幾上閉了閉眼小憩會兒。
過片刻,又忍不住歎氣。
紫鵑與紫玉對望一眼,都是不解,怎麼無緣無故就那麼不高興了。
「陛下,可要用膳?」
「朕不餓。」
「奴婢去拿幾本書來給陛下解悶可好?」
「不想看。」
「……」
「那陛下可……」季鬱「朕想要靜靜。」幾位宮女頓時沉默住,互相看看。
紫玉身後的女官舒靜正巧聽見,揚著笑上前道「陛下,靜靜來了。」季鬱隨手拿一本奏摺砸給她,笑也沒笑,又只説了三個字,「快幹活。」舒靜忙收斂起面上的玩笑,行了一禮,在侍女的伺候下坐著,將成堆的奏摺分類過目。
旁邊的女官們忙碌著,季鬱又無所事事地瞌睡會兒。
半響,舒靜低聲問了句「今右相大人沒來嗎?」紫鵑正
回答。
季鬱突然冷哼一聲,「怎麼著,離了謝懷柔就不會處理奏摺了嗎?」舒靜聽她這語氣,忙道,「妾不敢,請陛下恕罪。」
「……」紫玉回味過來,送女官們離開宮殿時才低聲説了句「午時右相大人求見陛下,説是事務繁忙,無暇每進宮面稟了。陛下笑
沒説什麼,也都準許了,但等她走掉後就開始不高興了。」舒靜忙點點頭,拱手説「多謝告知。」紫玉折回去,心中還在想該如何哄季鬱高興些。
「陛下想看林翁的詩集,」紫鵑走過來,拉著她的衣袖説,「快去找找在哪兒。我方才找了半天也沒瞧見。」
「林翁的詩?」林翁是被貶謫到西京後辭官返鄉的名士,他的詩作充滿才氣,卻又荒誕不經。季鬱只有在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想拿出來讀一讀,樂一樂。
紫玉疑惑地望眼季鬱。
她正拿著奏摺,抿口茶,臉上瞧著還高興的模樣,起身説「擺駕,朕要去宸太妃宮中賞花。」
「……」—謝懷柔這段時間對季鬱能避,雖然不著痕跡,但也沒法讓她察覺真的不到。幾次暗挽後,她準許了她的請辭面稟。
謝懷柔今下朝,很早便回到了府邸。
下人們都驚詫極了。
謝懷柔並未加以解釋,一切照常地處理公務,只是地點從季鬱的宮殿變為自己的府邸而已。
夕陽漸斜,她獨自用膳時還有些微不習慣。
不知道她可習慣。……謝懷柔的枕頭旁放著一盒祛疤藥膏,每夜睡前,她都會仔細地塗在肩膀的傷疤上,自己也不知有何意義。
那道傷本就不淺,癒合得又太慢,痂掉後不可避免地留有一道疤痕。
其實本不算顯眼。
「姊姊身上可不許留疤。」她這般説過。
明知她只是隨口的話。
謝懷柔躺在牀上閉眼,本想早些休息,腦海裡卻不可遏制地浮現她去見季鬱的畫面。
其實,本以為她會拒絕的。
—翌,天邊朝陽初升,謝懷柔已經洗漱更衣妥當。
上朝前,她會坐回桌前,繼續處理那些永遠看不完的奏摺,至少盡數閲目過一遍。雖然已經不必每進宮面稟,但她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預演稟告的説辭。
片刻,她抬手了
眉心,忍住一聲歎氣。
—今早朝。
季鬱下旨説,要擢羅詩妍為白衣客卿,特令其可以參與朝政。白衣客卿這職位極為特殊,有官職俸祿在身,卻無官位官印,一般用於嘉獎年少有為的寒門子弟。
此時離殿試還有一段子,幾位太傅互相看看,都無人聽説過拿羅詩妍是何人。
只有左相顫巍巍地站出來説「此人的名諱,可是與宸太妃相同?」季鬱角帶笑,點頭説「朕擢的正是宸太妃羅詩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