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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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低,兩邊的扶手欄杆只比茂密的荷葉荷花高出一截,既方便賞湖上接天青碧之景,也方便探手摘蓮蓬。還沒走到湖中心,紅藥懷裏就已經抱了一大捆清香撲鼻的脆連莖蓮蓬,自個兒懷裏放不下後,他也沒收手,開始往裴慈懷裏放。

接連放了好幾蓮蓬也沒得到按理本應該出現了的温和回應,紅藥有些奇怪地回頭,然後他便愣住了。

他早知道裴慈生得好,五官不是他那樣的攝人濃豔,而是如水墨山水一般的清俊秀雅,雖有留白的雋永,但着墨深的地方也有一派開闊風光,加上他周身以富貴與自身生死苦痛藴養出的清貴塵氣質,初見之下,難免會被他身上的矜貴擊中,下意識便噤聲遠離。

可相處久了,紅藥心裏很清楚,他是再温和不過的一個人,對小鬼們耐心温柔,對與他無關的陰間事也認真瞭解盡力理解,對他這個總是顯‘怪異’之處的‘異端’也是處處包容,從未出過奇怪排斥的目光……這樣温柔的裴慈見多了,他甚至都快忘了當初是為什麼一眼相中裴慈,為什麼想讓他成為香燭店的員工。

這會兒沉默地站在廊橋邊,垂眸看着湖面神無悲無喜的裴慈,竟讓他驟然憶起了那香燭店初見,他抬頭第一眼看到的裴慈。明明並沒有過多久,紅藥卻莫名覺得已經隔了好長好長的光陰,在那一頭,他應是位穿着廣袖青衣的清貴公子……

“紅老闆?紅老闆?”紅藥回神,發現自己直直盯着裴慈看了好半晌,乾咳一聲隨手摺了一枝蓮蓬放在他手中後,十分厚臉皮地先發制人道:“你剛剛在發什麼呆啊?”害得我看你也看得發了呆。

裴慈好脾氣地一笑,他攏了攏紅藥給他的幾枝蓮蓬,語氣輕輕:“沒什麼,就是覺很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見過這麼多荷葉蓮蓬……不,好像還沒有這麼多……”可他分明不曾見過,所以,是他的記憶騙了他,還是他的眼睛騙了他?

紅藥順着裴慈略微有些複雜的目光看向廊橋外那片聲勢浩大恍若接天的青翠碧,歪頭想了想後,紅藥在懷裏挑挑撿撿,選出了最最好看的一個蓮蓬,然後掰開,去掉青軟殼後就得到了一顆白白的蓮子。

紅藥喚了裴慈一聲,在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快速將指尖蓮子遞到裴慈邊,道:“欣賞美景,又何必糾結從前看沒看過,你現在正在看啊。”裴慈怔怔地看着一臉認真的紅藥,下意識張嘴,蓮子帶着清甜的香味滾入口,裴慈合齒輕咬,沒由來的,每嚼一下,他臉上的笑意便比上一刻更盛一分。

他一直看着紅藥。

見裴慈眼中的冷清茫被悉的温和笑意驅散,又變回了温柔模樣,紅藥也彎了彎,給自己剝了顆蓮子。

果然,人活在世,什麼話都不能説的太絕對,有些時候,看在眼裏的還真就比吃到嘴裏的更香甜……

呸呸呸!怎麼這麼苦?!

才剛嚼兩下,紅藥就被突如其來的苦澀整得一臉懵。

等等……他剛才好像……忘記去掉蓮心了……

看着細嚼慢嚥眼帶笑意的裴慈,紅藥頓時肅然起敬。

第45章水鬼“啊啊啊啊啊!!!”一道殺豬般的嚎叫猛然響起,驚起藕花深處一羣飛鳥。

莫名就有些不敢直視兩位老闆對視着互喂蓮子畫面的方衝這會兒也不嫌棄文明一驚一乍了,速度轉身關切地問:“怎麼了?”又發現了什麼極有歷史、藝術、人文價值的磚磚瓦瓦了嗎?

文明扶着硃紅欄杆,瞳孔狂暴地震,他抖着嗓子道:“湖……湖裏有…有人!!!”啥玩意兒?湖裏有人?那不就成水鬼了……啊啊啊啊啊草!真的有人呸有水鬼啊!

方衝順着文明的目光看去,就見層層青綠荷葉間,隱着一張青白的臉,漆黑的長髮如扭曲纏繞的黑蛇一般,搭在他的臉側肩頭蜿蜒入水。

見他看過去,那張臉還對他笑了一下。

滲人的寒意直衝腦門,方衝腦袋空空,只知道連聲喊:“紅老闆!紅老闆!有……有……”有鬼啊啊啊啊啊!

紅藥吃裴慈牌手剝蓮子正吃得香,一點也不想將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但員工的員工和極有可能合作的未來合作伙伴的身心健康也不能置之不理,沒法,他只能忍痛暫停和裴慈的品蓮子活動,語氣不善道:“不管有什麼,都快給我出來。”悉的霸氣紅老闆的上線,給了方衝極大的安全,一時頭皮也不涼了,嗓子也不顫了,甚至還敢睜大眼睛往荷葉叢裏找剛剛對他笑的鬼了。

開玩笑,在一切魑魅魍魎面前,紅老闆就是墜吊的!

剛認識紅藥的文明卻並不樂觀,他們這種和古物打道的行業,就算沒親自見過,也能從老師或行業前輩哪兒聽來許多不能以科學解釋的事件,聽得多了,難免心存敬畏。

“還……還是別出來吧?咱們先……先走?”嗚嗚嗚他還年輕,還沒有幹出一番大事業來,不想和水鬼對線啊!

荷葉深處突然響起水湧動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湖底遊動一般,沒過多久,離廊橋最近的幾株荷葉被輕輕撥開,那個長髮水鬼趴在欄杆邊,從下至上望着幾人,結結巴巴道:“別……別摘了,荷……荷花會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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