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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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很像剛剛那塊磚頭刻下的。席莫回試着辨別上面的圖案,但它們太過密集,以至於線條覆蓋着線條,糊成了一團,辨認不清。

席莫回聽到了小屋另一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凌亂的黑髮在暗處挪動,把發育期正在長,卻因營養不良而細瘦的四肢,縮進拐角裏。

發情期的腥味很重,混合着一股濃濃的焦煙氣息。omega剛開始生殖發育的第一年需要保暖和呵護,少年期的桓修白卻連一雙襪子也沒有,在素猛增的生理反應中忽冷忽熱,捂着滾熱的小腹,吭也不敢吭一聲。

席莫回想要站起來,那邊的反應卻超出他預料的劇烈,桓修白也“蹭”得扶牆站住,一雙赤黑的眼睛尖地盯住他。

彷彿是動物的應發應。

席莫回重新坐回去。頭頂一面小窗滴滴答答透進雨聲。他藉着微光,暼了眼正在寒冷中掙扎發抖的少年,視線又落在瘦得骨節突出的手,發現那隻手青筋突起,處於肌體緊張狀態。

他這麼大一隻alpha坐在這裏,沒有成年記憶的發情期o能穩住情緒,沒有再次發起攻擊,已經是對他無形中的最大信任。

第一天,席莫回沒有再進一步刺他,而是靜靜坐在小黑屋,陪伴了少年一整夜。

第二天,席莫回選了臨近傍晚的時間。他開啓門,鋭地捕捉到一束迫切的視線,即使少年很快轉過臉,席莫回也明顯受得到他在期待自己來。

沉默了一個小時,少年終於開始説話了:“你是誰?帶我去試藥的嗎?”他音調很硬很乾,有種裝出來的大人腔調。

席莫回反問:“你想去試藥?”桓修白悶悶低喃一句:“不想這樣……”話未説完,他突然起身衝到旁邊的洗手枱嘔吐,但他沒吃東西,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難受地乾嘔。

席莫回看得皺眉。這是腸胃也不好。

少年擰開生鏽的水龍頭,練地拍了拍管子,水管彷彿一個被割斷了氣管的老人,吭吭“咳嗽”一會,呼嚕呼嚕吐上來一股清水。他洗乾淨臉,又漱了口,最後捧起冰冷的自來水狠狠灌了六大口,腳步虛浮地回到牆角,一下子坐倒下去,開始斷斷續續着。

過了幾分鐘,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把發燙的額頭抵在冷冰冰的牆皮上,恢復了一點神志,很不在乎地問:“喂,試藥的……你有沒有……o發情能吃的藥?什麼都行。”席莫回聲音幾不可察地發緊,“他們為什麼不給你藥?”

“藥,什麼藥?”少年像聽了什麼笑話,嗤了聲,“你説抑制劑那玩意嗎?”

“對……”席莫回不知道為什麼遲疑了。

少年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老成地説:“孤兒院裏哪有那玩意?殘廢們發情就往屋裏一丟……不是殘廢,早就被領走了,有好心爹媽給他們買,再貴也買……就算有,也都被她們全部拿出去賣了……抑制劑貴,能賣不少錢吧?”席莫回陷入了沉默。

十多年前那會,cc丸還不像現在這樣普及到大小便利店都是,價格也遠稱不上便宜,是許多底層o消費不起的東西。

年少的桓修白當然也吃不到。

因為他既沒有好心的爹媽,也缺乏賺錢的手段。

少年在寂靜中忽然不安,又很急促解釋着:“我……才不是跟你抱怨……我是想,如果我自由了,有錢了,一定要買很多抑制劑,屯起來,每天都吃,就不會像這樣……很多,有很多病。”席莫回想到他以前藥物心理依賴的病,和那一櫃子抑制劑,輕輕嘆息。

漸濃,外面的雨噼裏啪啦落個不停,小窗口捲進來一道冷風。少年手撐着牆站起,在窗下踮起腳,但他還不夠高,也不是那個強到一指頭轟穿牆面的男人,他只是個被髮情期和飢餓折磨得虛弱的少年,想看看窗外的雨,卻看不到,而已。

“你喜歡下雨天嗎?”席莫迴帶了點私心與念想,問他。

“我喜歡下雨……很奇怪,覺以前不喜歡的。你喜歡嗎?”桓修白盡力朝窗外探出手指,觸摸到一點雨滴,就合攏手掌,將它們留在熱燙的手心。

席莫回凝望着他,輕輕鬆動嘴角,“我還好。但有一個人很喜歡。”

“是誰?”少年倏然轉頭。

“我喜歡的人。”

“……你有喜歡的人。”

“嗯。”少年愣愣退回牆角,面朝着牆,神經質地低聲重複:“你有喜歡的人……有人被你喜歡……”席莫迴心口針扎似的痛,差點都要出口,我喜歡的是你。

但他沒有。

“……你也很喜歡那個人的味道吧?”少年幾乎是酸楚地問。

“喜歡。”

“是什麼味道?”

“很特別的,引我的味道。”

“真好……”少年乾巴巴地説,有些羨慕。

過了一會,他在黑暗裏自言自語:“現在是天了。很冷的,這裏。她們説冷的地方,我的臭氣就不會散開。”席莫回告訴他:“那不是臭氣,是信息素。”少年慘笑一下,把頭埋進膝蓋間,模模糊糊地説:“我知道。味道和火葬場燒屍的一模一樣。”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他帶着一分希冀問。

席莫回輕輕呼氣,嗓音柔和:“你是硝煙,是子彈在槍膛裏堅硬摩擦的味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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