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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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再安排你的去處可好?”
“大人……”若白還要説什麼,我搖了搖頭,“今天天晚了,你就在這裏歇着,我出去走走。”今夜丁四平會一直守着餘海。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我逛到餘海的院子時,瞧見屋裏的燈,分明又覺得安心。
把若白留在縣衙,我此刻便無處可去了。其實青衿和白鷺的屋子是可以去擠一擠的,那些金甲衞的屋子也好,我不是那種過分講究身份階級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格外想出來看看。
就算是看看夜裏的五仙縣吧。
這段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常常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左支右絀,力不從心。就像是有人在我頭頂壓了一張網,來不及掀開,便又看見了另一張網的影子,不知道要掀開多少層才能算是盡頭。
可怕的是,我現在連一層都翻不起來。
就這樣信步逛着,竟逛出了縣衙。
夜裏的五仙縣更真實一些,雖宵遲些,但太陽落了山,縣民們便早早的關了門閉了户。白
裏熱熱鬧鬧的集市,現在也用一整張大油布蓋住了喧囂,油布掀開一角,
出門上的黃銅鎖來,我下意識的便過去摸了摸。
這處集大概是賣的,黃銅鎖上油膩膩的一片。
我縮回手來,繼續逛着。
又走了幾步,竟走到了縣衙張貼公告的地方。
夜冷冷清清的,公告上畫的兩個人也不如白天那般氣宇軒昂了,我又在那公告下看了兩眼。此刻心裏沒什麼記掛着的事情,身邊也沒有人打攪,反而更好的將心思放在了這上頭。
白裏丁四平説這兩個人眼
,我並不當回事,現在又看,卻也生出一種莫名的
悉
來。
個子高些的那個倒還罷了,尤其是身旁那個個子矮些的,面容穿着,都像極了青衿。青衿穿的還是在京師時的衣裳,與五仙縣裏的不大一樣,畫上這人雖非標準的京師打扮,但也差不離了。
我與青衿相處,自然不可能認錯。
我覺得好奇,又多看了幾眼。
莫非青衿還有孿生兄弟?只是不知道,倘若青衿知道他的孿生兄弟淪落到了這般地步,心裏會有怎樣的想法。
又往前走了幾步,驚醒了街角的乞丐,那乞丐舉着碗正要過來時,卻忽然結巴着跑去了另一個方向,活像見了鬼。
我頓住了掏錢的手,不知道他在跑什麼。
再往前就是住過瘟疫病人的院子了。
我在夜裏站了一會兒。
有些冷。
按理快過年了,五仙縣裏卻一盞燈籠都沒掛上,整個縣城都籠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奇怪的氛圍。
不説京師,便是在福州時,入了臘月,家家户户便都要留一盞長明燈的。要論起來,五仙縣該比我們西嶺村富裕的多,但我信步逛了這許久,卻只有零星幾户點着長明燈,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裏,顯得格外孤寂。
我想起白天與丁四平來時上頭掛着的鎖,雕着京師的花樣兒,觸手光潔乾淨細膩,顯然剛掛上還沒有幾天。
緊接着也想起了方才那集上的鎖,油膩膩的,一眼便知是老黃銅。
我走過去,打算再摸一摸。
第二天我醒來時還覺得有些頭疼。
睜開眼,丁四平、青衿、白鷺和餘海都圍在我身邊,見我醒了,青衿連忙倒了一杯茶端過來,“大人這是怎麼了,怎的一覺睡到了現在,叫都叫不醒。”我想要説話,卻覺得喉嚨裏如刀割一般,連忙接了那茶過來喝乾淨,這才稍稍緩解了。
“昨夜青衿聽得屋子裏有響動,怕是大人醒了有吩咐,便連忙過來看,不料大人翻個身兒便又睡着了。”青衿一邊又倒了一杯茶,一邊抱怨着,“今天早上白鷺來請了幾次大人都不肯醒,如今醒了,卻又一句話都不説。”我又接連喝了幾杯,方才開口道,“我昨夜一直睡到現在?”嘶啞的嗓子嚇了青衿一跳,但他還是連忙回道,“那可不,青衿與白鷺等了許久,怕大人有什麼意外,這才將丁大人和餘公子請來了。”白鷺扶着我坐起來,往我後墊了幾個靠枕,我依舊覺得有些暈乎乎的,像是宿醉的後遺症,但又不全然都是這種
覺。
“沒有旁人?”我又問了一句。
“若白公子來過,還與大人喝了一會兒茶,入了夜若白公子便走了,還特意來與青衿辭行。”青衿看了我一眼,“大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了
額角,忽然理解了餘海打自己心底而生的那種無力
,大約那
的他也與我此刻一樣,不知是身在夢裏還是夢在眼前,滿心的糊塗,“昨夜若白走了,就是我睡到現在嗎?”
“不是大人還能有誰呢?”青衿愈發奇了。
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是得不到什麼結果的。我要青衿證實我是我,對他來説,確實有些難。
於是我住了口,扶着青衿站起身來。
頭重腳輕,暈乎乎的,後腦還總有些隱隱作痛,像是被打過一樣。
昨夜我明明將若白留在了縣衙裏,自己到縣裏轉了一圈兒,我摸了集上的黃銅鎖,那觸不是假的。我還仔細看了縣衙張貼的佈告,佈告上那兩人有些眼
,其中一個與青衿還格外的像。昨夜我還碰見了一個乞丐,本想給他掏些錢,不想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想起錢,我連忙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