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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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先去明大人府上問了問?”我連忙擺手。這些事自然是要與能做得了決定的人説的,明誠之這個人……我總覺得他雖得聖上青眼,與聖上之間卻好似總有些説不得的事情。若真該青眼相加,那早該入內閣,封六部,但如今他卻只還在奉議司裏做一個小小的明大人。若不得青眼,依着聖上對明家的深惡痛絕,他也不該能入了京師做這個明大人。況這事若説於明誠之,他必然會不屈不撓的進行下去,只是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些畏懼這樣的不屈不撓。

似乎對比明誠之,我更不像臣子,而是一個投機鑽營的小人。

鳳相點了點頭,又説了一遍,“本相確實早有此意。”接着便是沉默,我與鳳相將那杯茶喝了,鳳相又喚引泉進來,“將這茶潑了吧,再另煮一壺來。”京師人常道這茶一杯為品,二杯為飲,三杯四杯便是解渴的蠢物。只是話雖如此,但誰家喝茶不喝四五道呢?便是家裏有些閒錢,又要置辦家業,又要給兒子娶納妾,實在不得這樣的喝法。

我訕訕的,將杯子放下。

鳳相道,“本相早有此意,只是這事説來難度頗大,你可省得?無論此舉成或不成,你與本相,或者贊成推行此法的人,便都是要被旁人揪來罵的,只罵自己還不算,可能連家裏後宅都不得安生。”第35章鳳相所説,在來的路上我便考慮過了。家裏後宅是無所謂的,薛芳大義,自然不會攔着我,至於後人……自打明瞭了自己對若白的心思後,我便再沒想過自己會有後人了。

旁人要罵,也只能罵我一個人。

只是鳳相大約是有這方面的顧慮的,如今開口提點我,想來也是在説我思慮不夠周詳。留在夏史裏的鳳昱廷三個字,該與驚才絕豔、無雙丞相等詞聯繫在一起,而非是模稜兩可的官員改制與後人評説。

我頓了頓。

“是下官冒進了。”鳳相擺了擺手,笑道,“你我皆是一心為了大夏的人。本相身後空無一人,自然不懼什麼,遊新可是大婚不久,與新婦正是濃情意之時。本相提點你,是叫你做事不要這般莽撞,便有一腔熱情,也要想想身後的家眷才是,她們將身家命都押給了你,你便該好生看顧才對。”我又連道了幾句是。引泉上了新茶,依舊是須盡歡,這次又換了杯子,是甜白釉的。

鳳相示意我再嘗一口,接着笑道,“今之事,本相已知道你的決心了,此事你再去與慎德商議商議。論理,你們階品都是不夠提這事的,本相便再去內閣跑一趟罷,總得多幾個人一同寫摺子。”我原想着此事既是我提起,周若海也點了頭,便該算上週若海一份,不料鳳相又笑道,“長慶是個老狐狸,背後指點江山,面上卻是縮頭烏龜,遊新可莫要把指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繼續點頭。

鳳相起身,引泉又要來上茶,我便知道這是在送客了,於是也趕緊起了身,又説了許多勞煩鳳相的客套話,這才告辭出了相府。

眼下時間尚早,天卻有些沉沉的了。

自打入了秋,天光便一的短了起來。京師中的人都在掰着指頭算子,再有不到一個月就是中秋了,過了中秋便逢重陽秋試,重陽過完了就是臘八,一轉眼就又到年下。一年從頭到尾,不過是眼一閉一睜,也不知都做了些什麼。

聖上叫我抄《太宗例》,我丟給了青衿去做,他曾做過書童,這些事幹過不少,模仿我筆跡亦不在話下。想來聖上那也只不過是被尹川王挑唆了幾句有些氣急,所以才叫我抄了送到海公公那邊,而海公公與我如今也有了情,在這種小事上自是不會為難的。所以此刻又有些茫茫然了,鳳相讓我去與明誠之商議,可我總不大願意去明府,説不清為什麼,也許是實在受不了那種時時刻刻都被壓制着的窒息

我信步在巷子裏踱着,也不知胡中澤那頭説的如何了。

罷了,還是先回府去,想想來蘭台若添了人,該制定些怎樣的規矩才能讓這《通史》順順當當的修下去。

還有紫淵,我倒要去藏書樓裏看看,紫淵好好的是聽了誰的挑唆,竟對自己主子下這樣的黑手。打定了注意,我便叫了車,徑直往藏書樓的方向去了。

在府裏,從敞月軒到藏書樓,只要過一道廊,一處院子,再穿兩扇門,途中花花草草也多,雖費些時間,但並不無趣。如今駕着車繞着府外的牆走,灰白的牆面看久了,竟覺得視線也飄忽了起來,難以聚到一個點上。

到了藏書樓門口,我跳下車,叫那車伕到府上正門去拿車資,接着挽起袖子,敲了敲門。

紫淵今似不在府裏。開門的是個役,往裏似在雙閣裏做些掃灑活計,見是我,那役咧嘴笑了笑,“青衿説大人這幾常往藏書樓來,叫小的在藏書樓裏等等,果然便等到了。”我蹙起眉,“有事?”

“夫人這幾病得厲害,又不叫我們與大人説,幾個丫鬟都是嬌貴的,往敞月軒裏傳了幾次話,也不聽得大人回來,就叫我過藏書樓裏來等等。”那役咧開嘴道,“我姓劉,夫人叫我老劉,原先便在這藏書樓裏做掃灑的營生,大人許是不記得了。”我看了他一眼,年歲有些大了,皮膚黢黑,油亮亮的。我確實不曾記得藏書樓裏曾有這麼一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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