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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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白菜上。

我只喝了些湯,主要還是揀血旺吃。這家店的麻婆豆腐實在一般,也許是京師水土與川蜀到底大有區別,豆腐本就不如川地鮮,一經烹煮,便更失其滋味了。倒是血旺,主料都是鴨血、肚等物,不大會因這水土改變什麼。

還缺酒。

可惜當值兩期間不得飲酒,不然此間再添一壺蓬萊酒,便是對面依舊坐着明誠之,我也會覺得此時已美到了極致。

回到府上,已是酉時。

我下意識想將那茶包遞給紫淵,卻在青衿上來的時候愣了愣,方想起來紫淵已經被我發往藏書樓去了。我又不是一個能很好的掩飾自己臉的人,於是將茶包遞給青衿時,總是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睛。

青衿想必發覺了我的古怪,只是他也不多問,接過那茶包便放在了我房中的架子上。

這架子上放的多是我常喝的茶,他倒也聰明。

我將那摺子掏出來,擱在桌上,青衿伺候我下官袍換了便服。今吃了川菜,滿身的味兒,他先替我大致擦了擦,便將白蔻、薰衣草、佩蘭、辛夷等香粉調勻,撒到幾個香薰球裏點上,分別系在了帳角與我搭着官袍的架子上。

“大人明還要上值,這是吃了什麼回來。”

“與明大人去了川香閣。”我伸手撐在那摺子上,看了一眼青衿,很想問一問他摺子的事情。

“明大人啊。”青衿移開我的手,將摺子出來擦了擦,就要放進書櫃的屜裏,我的摺子一向是放在這邊的。

“別收進去了。”我制止了青衿的動作。

青衿停住手下的動作,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這摺子不是我寫的,被打回來了。”我示意青衿打開看一看那封摺子。心裏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第一次處在需要耍心眼的場合,更何況,被耍心眼的對象,是我往裏格外倚重偏愛的下人。我坐的有些直,格外緊張的盯着青衿一頁一頁的翻開看着摺子。一直看到最後。

最後那一頁上有我的印信和簽名。

“青衿瞧着,確實是大人的字跡,只是字與字之間並不連貫,並非大人一氣所成。”青衿合上摺子,面有些沉重。我鬆了一口氣,放鬆了坐姿,衣角一塌,此刻才覺出自己的後背有些僵直的難受。

“這印信——”青衿又打開,仔細看着。

我又坐直了身子,屏息凝神,就連衣角也不敢再動了。

“印信也並非大人的印信。”青衿將摺子往我面前遞了遞,“大人看,大人用的是黃泥石印,印泥也算不得多好,所以留在這紙上的印信常滲出些許,也不會有這麼清晰。”我聽着青衿的話,順手從屜裏出幾分還未曾遞上去的摺子,細細對比着,果然發現如青衿所言,以往的印信的邊總會溢出來,而且其中的奉議司孟非原六個字也總是模糊的。不像這封摺子上的印信,乾乾淨淨,字字清晰。

“以往在侯府上,青衿見過許多印,能這樣乾淨的也無非昌華、青田、月尾綠及凍石等幾樣,且最好用硃砂或朱嫖的八寶泥與魁紅泥,但依着大人的階品,這些都是用不到的。”青衿闔上幾封摺子,將那封偽造的摺子留出來,將其他摺子放回到屜中。

“大人的摺子都是先隨眾人的一同送往相府,鳳相批過,換了封匣後再轉呈今上。”我聽出來了,青衿説該是相府中的人偽造了我的摺子。

但照理一想,無論是上好的印石還是上好的印泥,也確實都只會存在於鳳相府上。於是我又想起了相府的白玉石桌,整整齊齊的一方,白温膩。還有那滿室的奇珍異寶,極品難尋的好茶“須盡歡”

…這樣的人若要造假,確實是想不到我該用的印石與印泥會是什麼樣子的。

只是,若是鳳相假造我的摺子,又故意將我喚去送了我一包好茶,又是圖的什麼呢?

罷了罷了,我如今只不過是站在了政事的門檻上,便已要遭這般算計。再聯想往後只會多不會少的風刀霜劍,我此時不免有些灰心。

“此事只是一次教訓,大人記得便好,後行事再謹慎些便是了。”青衿將那封假造的摺子放在屜上,是以此提醒我要時時記得這次教訓的意思,我心裏卻有些暴躁了。無論此次造假的人是誰,事情沒有鬧大,都只是讓我小心身邊的人,往後行事還需慎之又慎,顯然都不是要藉着這事來打壓我,而是要拉攏我,讓我覺得只有提醒過我的他才是可信之人。

可笑。

此時我竟然想起了紫淵,笨笨,從不多話,無論獎懲,都照單全收。

今夜躺在牀上,便總覺不踏實的很。

我來回翻了幾次身,怎麼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鳳相和青衿的那幾句話。以往我都只道鳳相與明誠之好,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了。青衿素來敬佩明誠之,耳提面命都是讓我多和明誠之學着些,這樣的人鳳相也讓我小心着些,可見並非真心與明誠之相了。青衿也是,倘若鳳相與明誠之果真如面上一般和氣,想來他也不會明裏暗裏的提醒我,鳳相極有可能就是假造我摺子的幕後真兇。

想到摺子就想起了那出《桃》,我本打算回家問一問青衿明府與臨遠侯府一事的,不想被突然冒出來的明誠之攪了興致。不過説起這明誠之,那家川香閣的開水白菜做的倒真有些意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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