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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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便如屈夫子的心啊。”他一聲長嘆,起身,原本擱在腿面上的木頭墜子便滑了下來。
這木頭墜子上繫着五的絲絛,大約是因為年久
常的戴着,有些褪
了,鳳相卻始終不肯打個新絡子再繫上。
賢臣如美人,聖主以茶聘娶,《離騷》與茶,説的可是這個意思?
見我不語,鳳相又笑了一聲,“今天
晚了,遊新先回去好生歇息吧。原是本相思慮不周,你舟車勞頓,還要叫你來下這一盤棋。”我連忙起身告罪,“鳳相哪裏話,本也該下官來請安的。”
“明休沐,你好好歇着。”鳳相叫引泉將那棋盤封好,遞給我,“兩
後再見罷。”
“遊新的棋藝還需斟酌。”
“棋局乃人心,人心是戰場。”鳳相含笑叫引泉送我出門,“棋勢便是戰勢,這局棋,本相半子不落,單看遊新有否解開的那。”趙汝帶着封好的棋盤與我回府,為了清靜,我便打算走回去。
京師裏的人,句句話裏都是玄機,都需要我自己去參悟。
聖上叫我當蘭台令,是險棋,我自然曉得。
他與尹川王各自籌謀多年,早已布定了局,單等一個時機。
我是變數,所以他要用我,亦不信我。
便如當年的明誠之,有心提攜我時,口口聲聲的告誡莫要與若白親近。後來大約聖上也知道了這件事,反勸了明誠之不必拘着我,且由着我,可是為了從我這裏尋出若白、從而牽扯出尹川王的馬腳?我現在甚至還記得聖上見我那次説的話,“你相信六道輪迴嗎?”我自然不信。
但看這尹川王與若白是不是像極了當年的臨遠侯與明家?
“若白的畫兒好……”
“寡人宮裏還掛了幾幅……”每一句,都是有意識的,促着我與若白結。
哪怕單純是用畫的名義。
大概彼時我所有的小心思都赤/地落在聖上眼裏,在他們面前,我就像一隻被拔光了
的猴子,沾沾自喜的衝着圍觀的人招手,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不可多得、惹人喜愛的寶物。
而我從始至終,其實都只是聖上用來引尹川王那方出的一個餌。
尹川王自然看得明白。
趙汝跟在我身後走得極慢,待我反應過來時,方才發覺他已落後我極遠了。
於是我停下步子,等了等他。
“方才聽大……老爺説地宮,屬下彷彿想到些事情。”趙汝“嘶”了一聲,“屬下原先是跟着度廖將軍的,那時候將軍好像説過一些什麼……什麼來着?”他撓了撓頭。
我也不急着催他。
放在以往我會忍不住,但丹州一行,我跟着王福、餘海、丁四平等人學了不少,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平心靜氣,這樣才想的完整。
於是我也放慢了步子,跟着趙汝的步調,緩緩踱着。
天上一彎月,人間多少年。
一路回了孟府,趙汝忽然一拍腦袋,“屬下想起來了!”度廖將軍趙建南戍邊二十年,早已被一紙調令調回京師,便是如今的趙提督。
我對趙提督沒多少印象,偶然見了幾次,都只覺得五大三的樣子,滿臉兇相,不好相與。所以便一直避着與他見面,實在避不開了,也是躲在眾人身後匆匆一禮。
大約這是文官與武將之間天然的壁壘。
“那時屬下與度廖將軍還有些拐帶親戚,大人也知道,這度廖軍都是趙老爺的親兵,沒有關係是進不去的。”趙汝道,“這門親遠,所以屬下只能當個火頭軍了。還是趙老爺回京做了提督,屬下等被併到了飛賁軍的營裏,勝了幾場小戰,這才升了先鋒。”我對軍裏的事務不大,並不知道趙汝是先鋒,反倒是他説的與趙提督的親戚關係叫我心裏一提。
親戚關係。
這四個字,總能七彎八拐的帶出些什麼來。
京師裏最末等的乞丐,大概通過攀親戚,也能與承慶殿裏的老爺們説道幾句。
“有一次老爺喝醉了酒吐了,身周親衞又不在,屬下去打掃,便聽見趙老爺説了一句話……”
“好像是‘什麼狗地宮!那得填多少人進去,老子才不做這勞什子,衞欒小賊……’然後就聽不大清了。”趙汝回想着,“那時屬下還在老爺的帳子裏看見了一本詩集。詩集上沾了髒東西,屬下便跟着擦了擦。發現上頭是鳳相的字……好像是一句詩。”鳳相的字,名冠京師,無人不曉。
因而趙汝能認得鳳相的字,倒也無不妥。
“什麼詩?”在平湖郡裏時,我看過鳳相一句詩。
“我醉也長歌,對月成三客。水晶宮裏一聲笛,誰與相和?”何其孤獨,何其寂寥,何其清冷驕傲?
“好像是……”趙汝亦是個人,詩詞歌賦於他不過爾爾,況又是經年之前瞥見的一句詩。
見他急的抓耳撓腮,我也不好硬問,只得叫他先回府。
總之一句詩是改變不了什麼的,現如今當務之急是平衡各節度使和軍營之間的關係,倘若諸營與諸州一心,倒是能把揚州與丹州的反賊擋住。但此行衞欒不過區區一個飛賁將軍,卻也要自立山頭了。
可想,這情形並不容樂觀。
“好像是……什麼……”趙汝撓着頭,“七月七,與繁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