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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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守着你,一刻不離。

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

心結已解,最後一層隔閡也散入風中不見蹤影,岸邊二人凝望着彼此,似要將這一生看盡。

到底是虞小滿臊得臉熱,垂首躲避。

良久,陸戟“嗯”了一聲,而後説:“我的錯。”虞小滿最是不喜聽他向自己賠禮,嘟噥道:“誰要聽你説這些。”陸戟開竅不久,面對心上人尚未能做到事事遊刃有餘,遂虛心討教:“那想聽我説什麼?”一個敢問一個敢説,虞小滿仗着天黑無人瞧見他的羞惱,理直氣壯道:“不是説心動嗎,不是説傾慕嗎?我怎的一點都、都瞧不出呢……”經得點撥,陸戟恍然大悟,原來白裏那聲“喜歡”説得匆忙,沒能入心。

他輕輕捏了虞小滿的下巴,抬起,貼着角蜻蜓點水地碰一下:“喜歡你。”另一邊再碰一下:“只喜歡你。”虞小滿被親得熏熏然,膽子也大了許多,明知故問道:“我、我是誰呀?”陸戟不急於回答,扳正了他左躲右閃的臉,再度靠近。

這回毫不收斂,裹着輾轉廝磨,復又猛烈進攻,舌尖撬開齒關,肆意掠奪其中甘甜津

月光投在岸邊礁石之上,將二人糾纏的身影融到一處,虞小滿四肢發軟,魂都彷彿被攫了去,到最後不得不攀附着陸戟穩住身體,以免力癱倒。

眸中又蒙了一層濕霧氣,虞小滿紅微張,看不清眼前景緻,聽覺卻在黑暗中無限靈

“你不是絆腳石。”陸戟亦對他白裏的妄自菲薄耿耿於懷,趁此機會盡訴衷腸,“你是我的小滿,我的眼中人,亦是我的心上人。

乾燥掌心貼上柔軟面頰,曾藏過那頁紙的口滾燙,兩個天遙地遠的名字中間被折了幾道,跨越山海,緊緊挨在一起。

“虞小滿,是我陸啓之,明媒正娶的。”第37章(上)這夜,陸戟在全村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光明正大地宿在了虞小滿的住處。

吹了海風身上涼,兩人乾脆和衣而睡。桌上蠟燭燒到最後一小截,虞小滿側身而卧,瞧着瞧着沒忍住,抬手摸向陸戟的側臉。

陸戟本就沒睡着,察覺臉上癢便睜開眼,偏頭看向身邊的人,然後也轉身側卧,與虞小滿面對面。

被抓包的虞小滿忸怩了一陣,倒也沒再裝矜持,只掩飾般地説:“啊,忘了你現在可以轉身了。”陸戟有心逗他,作勢道:“那我轉回去。”虞小滿急急按了他的肩:“別——”陸戟定住不動了,面帶疑惑地對他對視。

“我……我還是想……”虞小滿耳尖通紅,“想這樣看着你。”同牀共枕喚醒了本就不算久遠的記憶,陸戟當時不能動,又怕嚇着他,每每被虞小滿夜間偷襲只能佯裝睡。有回虞小滿摸到他的下半身,他忍無可忍捉住了虞小滿的手,待瞧見偷襲者委屈巴巴的一張小臉,瞬間沒了脾氣不説,還鬼使神差地主動問他手腕疼不疼。

燭火於夜風中扭動搖曳,不知是否與陸戟想到一塊兒去,虞小滿角微翹,眼眸彎起,開心得像偷吃了糖人的孩童,將沾了糖漬的指尖沿鼻樑往下,掌心輕觸他的面頰,軟聲喚他:“陸郎……”思及這是他的小滿第一次當着面堂堂正正這樣叫他,陸戟心頭酸甜雜陳,抬了手覆在他手背之上,應道:“嗯,夫人。”饒是聽過這稱呼許多回,虞小滿白淨的一張臉仍是紅了又紅,了手迅速轉過身,用後背對着陸戟,賭氣道:“誰是你夫人?”這回陸戟領悟了,傾身上前擁住他,貼着他的耳朵又喚了幾聲“夫人”,得虞小滿耳麻心跳,險些就要翻過身去捉住陸戟的衣襟好好親上一親。

到底忍住了。

夜深人靜,最適合説説心裏話,虞小滿抓住這天時地利人和,背對着陸戟,小聲問:“那你是……何時對你的夫人動心的呀?”方才在海邊不曾有機會説,眼下對方主動問了,陸戟卻猶豫了。

若非要以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作為標誌,並以此劃開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這頭是無動於衷,那頭是一往情深,陸戟覺得並不貼切。

他與虞小滿的情愫並非朝夕而生,而是在常點滴中凝聚。

先是那次二人月下相逢,情急之下借親吻堵他的口,再到盛夏庭院中,見他喝醉不記事再度趁人之危行私慾,最後七夕那明知不可卻毅然趕往宿橋牽了他的手……滿目皆是與理智相悖的行徑,比他十六歲剛上戰場時還要衝動幾分。

想來自那時起,或者更早,虞小滿在他心裏就與旁人不同。他可以與他同塌而眠,可以接受他的親近和冒犯,甚至願意為那場意外承擔後果負起責任……若是換了別人,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對方斷了念想再不敢靠近,而非這樣千般退讓,萬般縱容。

無意識的行動遠比深思慮後出口的話語誠實得多。

陸戟嘆了口氣,想清楚了,反倒更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擁緊懷中的人,終究是愧疚多過其他情緒,緩緩啓道:“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滿心的歉意,説一萬次也不夠。

縱然陸戟的表達一如既往的含蓄,卻意外地叫虞小滿聽懂了。眼中熱翻騰,竟比在海邊那會兒更想哭了。

陸戟的隱忍與為難,虞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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