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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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勳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趕緊邁步進去,深怕對方後悔。

陵光倚的地方比先前多了塊軟綿綿的靠墊,忽略掉手腳上的鎖鏈,整體看着還舒服。他似是在闔眼養神,姿態中透着一絲慵懶:“這次又要什麼?”隔着四千年,再次聽到這個傳神的“又”字,唐小宇羞愧地捂住臉。造孽啊造孽,他前後兩世到底麻煩了神君多少事,簡直數都數不清。

放勳對這副模樣的陵光顯得有些無措,束手束腳地在半張墊子上盤坐下,組織着語言思考從何處開口。

鳳元砸了杯水在放勳面前,涼水被動作得飛濺出來幾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放勳面部表情搐兩秒,決定無視那幾滴水,專心自己的事。他簡單把重華的情況講述一遍,躊躇着問:“有沒有什麼法寶或者方法,可以保人安全?”陵光斜眼同鳳元對視,後者瞭然替自己東家開口:“萬物消長,牽一髮而動全身,絕對安全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相對安全呢?”

“相對?”陵光反問他:“跟什麼相對?”

“咳……”放勳摸摸鼻子:“我也不知道。”陵光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無奈地嘆氣:“你容我想想吧。”等等,這場景也很眼,等神君想完之後發生的事説不定會很可怕。唐小宇急切起來,坐立難安地原地跳動着,可惜沒人能看到他,也沒人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陵光這次想的時間不短,唐小宇不安了許久,終於等到他牽着哐當響的鎖鏈起身,朝放勳伸手道:“把鎖鏈解開。”放勳的表情登時高興起來:“好!”那把一直隨身帶着的鎖鏈鑰匙再次派上用處,四條鎖鏈一一卸下,紅絨褪去,陵光稍稍活動幾下手腳,然後捏了個訣,嗖的在他們面前消失不見蹤影。

放勳:“……?”鳳元冷靜地站起來,開始整理神君靠過的墊子。他把放勳從另外半塊墊子上驅走,把墊子拿起來撲松,又翻出塊小毯,放在墊子上。木屋內還有些新鮮花草,估計也是出自他的手,忽略掉鎖鏈,整個環境居然顯得家般温馨。

整理了約摸兩炷香時間,陵光終於再次出現在屋中。他的手上捧着兩件衣服模樣的東西,一件青綠粼粼,一件赤紅輕緲,兩件皆光澤幻美,不似凡物。

唐小宇好歹也親自上身穿過,很快就認出那件青綠的是什麼。

龍紋青袍!

那麼另一件沒見過的,大致也能猜到其真身。

鳥紋羽衣。

陵光把兩件衣服鄭重地放到放勳懷裏:“鳥紋羽衣可以飛天,龍紋青袍可以遁地。其它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放勳喜不自展顏大笑:“好好好,這就夠,這就夠!”唐小宇忍不住就想前世的自己。你也不推辭客套一下!知道神君後世為了收回龍紋青袍吃了什麼苦頭嗎!

鳳元待放勳抱着兩件衣服樂顛顛離開以後,表情愁苦地轉向陵光:“神君,這……”陵光復又闔下眼養神,似乎沒有聽到任何質疑,也似乎從不在乎任何質疑。

放勳把兩件衣服給了女兒們,讓她們給重華。而後過了段時間,女兒們歡情洋溢地回來,説是衣服幫了很大的忙,成功幫重華從兩次生死劫中逃

“那就好,那就好……”放勳萎靡地倚在椅子上,覺自己蒼老得厲害。

從身體到心靈,都蒼老得厲害。

他似乎有點理解那兩個拒絕他禪讓邀請的人了。世上最不自由的就是帝,如果他不是帝,又何必這些亂七八糟的心,又何必危於大臣和百姓的輿論做事,又何必礙於身份,連自己的兒子都喚不回。

他又很同情他身邊的這些人,散宜女跟守寡沒什麼區別,丹朱有家卻不願回,而陵光,他不知道陵光是處於什麼原因,自願帶着鎖鏈留在他身邊,但他知道,那一定是為了他而為的。

唐小宇受着他的憂鬱,內心彷彿被染上片深藍。幽不見底的藍,那找尋不到的答案似乎就在深暗的底下等待。

然而還是沒有,沒有任何提示,沒有任何結論。

有的,只是長達三十年時間,煎熬般的煉獄。

在讓女兒們觀察了重華幾年後,放勳終於完全認可他的人品,把他接到身邊,手把手教他治國之道。

放勳本以為,以自己的年齡,頂多再蹉跎幾年就該差不多撒手人寰,沒料到他那些比他年輕的大臣們都相繼去世,他卻還屹立jian着。

皋陶也比他先走了,幫忙養的那隻獨角小羊還給了他。小羊已長成大羊,全身黝黑,頭頂獨角,身姿矯健。他對着羊猶豫片刻,又送去給陵光,畢竟那是陵光捉的。陵光回覆讓他繼續養着,説是可以替他辨是非識善惡,他就收在身邊,把羊當兒子養。

重華在他身邊待了數年,把他教的給學了個囫圇,見他身體健康沒有撐不住的意思,便提出先回去照顧年邁的父母,等到時候再回來。他應允下來,望着人去樓空的議事會大堂怔怔發呆。

而後,散宜女也去了。

放勳給她舉行了足夠待遇的葬禮,內心除去歉意外,卻無半分留念。她是個犧牲品,是他的自私毀了她大半輩子,到最終,也只像是安葬一隻被他關在籠子裏一輩子的貼身寵物。

就這麼蹉跎着,放勳活到了九十歲。他自己都有點懵,這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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