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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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些年的積蓄都投資在事業上，短期間內恐怕無法送你名貴珠寶之類的禮物。”

“我還不是一樣不能送你這些。”嘉綺慧黠的眼眸裏閃爍着一抹詼諧。

“我們之間的情又不是建立在物質上，你不會因為發現我有對有錢的親生父母，就決定拋棄我吧。”

“你想都別想！”宗佑被她輕快的語氣影響，心裏的疙瘩很快消失，促狹地眨着眼，惡地壓低聲音道:“好不容易逮到一隻會下金蛋的金母雞，可以少奮鬥三十年，我抱緊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拋棄？”

“好呀，宗佑，你竟説我是母雞！”嘉綺和他笑鬧着，一頓午飯像往常一般開心的結束。

半個月彈指即過，在愛情滋潤下的雅淳康復得很快，從醫院出院，搬到位於近郊的方家別墅靜養。李聽在一次晚餐時，向眾人宣佈“我已經證實郭威翔於去年聖誕節前辦了公證結婚，所以我決定過年前，和雅淳到法院辦理結婚手續。”

“太好了！”嘉綺興奮地大叫，舉杯向深情相視的父母祝賀。

“我和宗佑到時候可以做你們的伴娘。伴郎。”

“還得兼做介紹人。若不是你們，我和雅淳不可能會重逢。”李聽幽默地道，逗得在座的人呵呵大笑。

方景生熱淚盈眶，看到女兒重獲美滿歸宿，李聽也原諒了他當年的勢利，不為此深深上蒼。

周，李聽帶着病體初愈的雅淳參加宴會，嘉綺也陪同代替傅彥傑出席的宗佑趕赴問個應酬，四人在宴會里親密談了一會兒。後來嘉綺覺得屋裏太悶，便踱到落地窗外的台，宗佑則去替她拿果汁。

開一室的喧鬧，燈光幽暗的台顯得格外靜温，嘉絝做了個深呼，再一次為能參加這種名雲隼的實到不可思議。

誰想得到，不過是三個多月前吧，她還是個生活單純、呆板的上班族，卻在和宗佑正式往後，開始有機會接觸多彩多姿的宴會風光。

不過，跟滿屋子不認識的人周旋，覺上有點怪異。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嘉綺寧願待在家裏，和家人或是宗佑閒適地度過一晚。

“在想什麼？”悦耳的男中音在嘉綺身後響起，她轉過身，訝異地對着一身昂貴手工西服的高家明。

“高學長。”嘉綺眼中有抹賞。高家明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副温文爾雅、親切有禮的模樣，他跟宗佑是兩種氣質。宗佑比較俏皮、風趣，懾人心魂的黑眸和角隨時都會勾起的壞壞笑容，常常讓她臉紅心跳，忍不住想入非非。

“這麼見外？”高家明眼中跳躍着兩簇的火焰，莫測高深地凝視嘉綺沐浴在台昏黃燈光下散發着清麗淡雅氣質的臉龐。深嵌在那兩彎弧形優美黛眉下的一對明眸，如秋潭水般嫵媚，人運思。嬌巧鼻樑下的粉紅櫻，紅嫣温軟的綻出無的笑容，加上她左頓邊的梨窩，更增添清純氣質。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自他內心探處急湧而上，使他興起想擷取這朵清純可人的百合的衝動。

六年多前那個初人大學。單純害羞的青澀少女，已轉變成顧盼生研、優雅聰慧的美麗女子。就像她身上的黑緊身衣，炫亮的咖啡豎領並襟背心，同系及踝長裙給人的覺，在婉約中透着內斂的，耐人尋味地誘人想一窺究竟。當然啦，更引人的是她如今的身價。李聽在政商兩界的地位，已足夠分野心分子像聞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湧上，加上方家的財勢，嘉綺現在可是個身價億萬的女繼承人。

“我們之間應該不只是學長、學妹吧。”高家明優雅地朝她挪近，清的古龍水味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竄進嘉靖鼻端，她警戒地張大眼，家明微微一笑，不再走近。

“因為表姨爹的關係，我們可以算是表兄妹。”那還真是一表三千里。嘉綺為這結論到莞爾。

“爸爸告訴你了？”

“事實上，表姨爹是在跟家父閒聊時提起的。他預定在過年前跟令堂公證結婚，過完年便到國外度月，請家父照看一下生意。”

“原來如此。”

“你跟以前不同。”高家明歪了歪頭，端詳她，眼裏浮現欣賞。

“沒有件何人是跟從前一模一樣的。”嘉綺凝視窗內的喧鬧、在香鬢影，嘆地道。

“也許吧。有些人只變得更任、幼稚膚淺，你卻像朵含苞的蓓雷般盛開。”家明的比喻令嘉綺一怔，她看進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面閃動着熾熱的光芒，除了欣賞外，好像還有些別的情緒在燃燒。嘉綺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會吧？她無法相信。

“我初次見到你時，便看出你內斂的英華，像一株無法一眼看出會開出何等炫麗人花朵的植物，陰濕的花苞裏藏着生命青華的芬芳，我原本渴望能做啓發你綻放花藝的人，卻一再讓情緣落空，在茫茫人海里錯過你…。”嘉綺覺得衣下的皮膚起了無數疙瘩，她驚愕地微張櫻，納悶這話如果是從宗佑口中説出，她是否會有一樣的作嘔覺。

天啊！斑家明文藝氣息濃厚的語甜言，居然讓她作嘔？嘉綺為這想法失笑，詩般的少女初戀幻夢，在乍見他和佩好在校園隱密的花叢間接吻時破滅，可是心裏仍殘留着對家明的好，直到現在，她才醒悟到連那份起碼的好，也在她心裏消失無蹤。

她不再對高家明有任何留戀，此刻心中只有宗佑。

“高學長…”她微笑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