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惡靈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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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咬傷的礦工名叫郝世明,要聯繫上他還是很容易的。

因為是在工作的地方受的傷,郝世明的醫療費用都是張婆子給出的,對於郝世明目前的醫療狀況張婆子也是十分關注。據張婆子説,她昨天還跟郝世明的家人聯繫過,據説郝世明在今天就會從隔離病房轉到了一般病房,也可以過去探望了。

強烈的好奇心讓我實在沒辦法等到明白再去詢問答案,於是我提出吃飯完就直接去醫院看一看,張婆子也同意了。

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我、我媽還有張婆子我們三個人一起到了郝世明所在的病房,張婆子還特意買了一個超大號的果籃帶去。

我們剛一進病房的門,在裏面陪護着的三個人就全都起了身,非常客氣地跟張婆子打招呼,同時還不停地向張婆子道謝。

這病房可不普通,裏面就一個牀位,而且有電視有獨立的衞生間,環境好得簡直像酒店一樣。在唯一的那張病牀上躺着的年輕小夥無疑就是那個被咬的礦工郝世明,他目光呆滯地望着斜上方的牆壁,好像本沒發現張婆子來了一樣。

和張婆子寒暄的三個人估計是郝世明的父母還有老婆,雖然他們臉上都是掛着笑的,但這笑容怎麼看都覺着非常勉強,估計那礦工的情況應該不太樂觀。

張婆子是沒什麼文化,但能把買賣做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人察言觀的能力一定很強。她顯然也看出情況有點不對頭了,於是立刻問郝世明的家人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張婆子這一問,郝世明家人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消失了,三個人竟幾乎不約而同地輕嘆了一口氣。

隨後,目測是郝世明母親的中年女人開口對張婆子道:“大夫説脖子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大事,只是從我兒子到醫院之後他就沒再説過話,整個人都像傻了一樣,你看,這都幾天了,始終就這樣。今天上午警察來了想問問他話,結果他也是一個字都不説。哎,我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報應到我兒子頭上了呢!”她一邊説着眼淚一邊從眼角往出鑽。

“醫生沒説他目前神狀態的問題?”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郝世明的母親詫異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張婆子連忙介紹説我是她的侄子,是過來幫忙的。

聽了這話,郝世明的母親也友善地向我點了下頭,然後道:“大夫説我兒子是受到了刺,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可是我看現在他這樣也沒有要恢復的意思啊~”我又看了一眼牀上的郝世明,卻意外地發現郝世明的目光這時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盯着牆壁,而是在朝我們這邊看,雖然只是一個極其微小的眼珠轉動的動作,但這就表示郝世明的神智還是清醒的!

我趕緊幾步繞過郝世明的父母和他老婆,往郝世明的病牀那裏走。而隨着我的動作,郝世明的視線也跟着移動,好像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郝世明突然做出的這個反應顯然也讓他的家人吃了一驚,他媽也立刻回身到了牀邊緊張地詢問道:“兒子!你咋了?你跟媽説句話!”郝世明並沒有回答他母親的話,兩隻眼睛依舊朝我這邊看,同時還慢慢抬起手臂用顫抖的手指朝我身上指。

我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郝世明這個人,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先低頭看了眼腳下是不是踩到電線之類的東西了,又回頭確認了一下是不是擋着郝世明看電視了,但我腳下是地板、背後是牆壁,完全沒有礙到郝世明,所以他就是在指我!

“你要找我?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指着我自己問郝世明。

郝世明還是沒有出聲,但卻緩緩地點了點頭。

“是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又問。

這次郝世明搖了搖頭。

“那就是需要我幫你?”這次是點頭。

我趕緊來到牀邊,郝世明的家人也全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幾乎就在我來在牀邊的同時,郝世明竟然呼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並且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力氣很大,如果不是我趕緊用兩個胳膊撐住牀沿,我已經被他拽得趴在牀上了。

“鬼!鬼!有鬼!”郝世明不只是用力抓着我,他竟然還張口説話了。

他的家人一下子圍在他身邊,拉開了郝世明拽住我胳膊的手,我趕緊離開牀邊,生怕這郝世明突然再發什麼瘋,或者過來咬我。

我媽這時候也趕緊過來問我有沒有傷到,我告訴她我沒事,然後又再一次把目光落在郝世明的身上。

郝世明的狀態和之前明顯不同,雙眼中也有了神彩,他安撫着他的家人道:“爸、媽、媳婦,我沒事,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等會再跟你們説。”説着,郝世明又看向了我這邊道:“對不起啊,我剛才有點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我之前一直都動不了的,結果你一進來我就覺又能控制我自己了。”又能控制自己了?這句話想讓我不在意都難!

我輕輕拍了下拉着我胳膊的我老孃的手,示意她可以鬆手了。然後我又再次來到郝世明的病牀邊,等確定他沒有再次動手“襲擊”我的意圖後,我這才拽了旁邊的椅子坐下問道:“你剛才説又能控制自己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説不出來那種覺,大概就是鬼壓牀吧?我能聽到所有人説話,我的腦子也很清醒,但就是動不了。但是…但是…”説到這的時候,郝世明的臉上明顯出驚恐的神,他也連連着唾沫像是在給自己壓驚。

“但是什麼?”我追問道。

“但是…就是我媳婦扶着我起來,或者給我餵飯的時候,我的身體就會自己動起來,我明明沒讓我自己動的,可是我就是動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想控制我的身體一樣。我現在想想那覺還覺着害怕呢!結果你一進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就能控制身體了。”郝世明的話有點顛三倒四,但他要表達的意思我還是能聽明白的。如果把他的身體比作一輛車,那之前他傻了的時候是他一直坐在副駕駛上,而一個神秘的東西則坐在駕駛位上開車,一直到我出現他才重新奪回了駕駛權。

郝世明因為這個經歷而到後怕,而我也同樣聽得渾身直氣雞皮疙瘩。

我自認為自己沒有趨吉避凶的功能,但我身上確實帶着可以驅鬼的青銅刀,如果之前確實有東西試圖控制郝世明的身體,那它一定就是被那青銅刀嚇跑的。而在我這樣想的同時,我也不將郝世明的身體失控與礦坑中錢富順吃人這件事聯繫到了一起。

難道是惡靈附體吃人?

在糾結這個問題之前,我還是選擇先向郝世明提問,確認一下他在進到礦井時到底看到了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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