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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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元媛緋紅着一張臉,充滿少女嬌羞的姿態。

在場的人皆趣味盎然,大家都希望能玉成好事,只差沒有拍手贊成了。

宗天卻很不喜歡這種氣氛,他很突兀地就問秦鴻鈞“這次的陳炯明叛變,據説情況很糟?”

“是很糟,雖然亂事平定,但軍政府元氣大傷,到現在還處於重整階段。”秦鴻鈞説。

“我就説軍閥不可靠。這回孫大元帥該成立一支革命軍隊了吧?”宗天説。

“對!這回是痛定思痛了!目前我們正在秘密招生,打算在黃埔建一所軍校”秦鴻鈞説。

“我打算去報名,以行動來救國救民!”一直沉默的宗義開口説。

“我不準!你大哥長年不在家,你也不在,這個家怎麼辦呢?”瑞鳳馬上反對説。

“大哥,爹孃説你若能回家娶生子,他們就讓我跟叔叔到南方去。”宗義滿臉懇求地説:“你就行行好吧!娶房媳婦,安定下來,也輪到我去外頭闖蕩了。”哦?這次全家總動員,連宗義也派上用場,看來這個中秋節不好過了。宗天像往常一樣,鼓勵一下弟弟,再虛應大家,但他知道,長輩們不曾善罷甘休的,因為他們把新娘子都擺在他面前了。

接下去幾,宗天和元媛被大夥湊在一塊兒,彼此也逐漸稔。在他假期的最後一天,秦孝銘夫婦很鄭重地和他談這件婚事。

“其實你惠生叔早有這心意,但礙於元媛年紀還不,所以不曾認真過。”瑞鳳開口説:“沒想到你到了二十五歲尚未成親,元媛也到了嫁娶之時,或許這就是你們的緣份。”

“對你的婚姻,我不曾有意見,因為你總説男兒志在四方。”秦孝銘説:“但你爺爺年歲大了,不得不有個代。這些年來,你天下也看夠了吧?”其實不用父母的説服,他自己也覺得沒有理由再拖延。不過是個子,不過是傳宗接代的使命,何必要自苦如此?他最後點頭同意,但附加一個條件説:“我必須把浮山的醫院事務做個結束,去了這一趟,我就會長期在家了。至於元媛那兒,親事暫且不提,一切等我回來再進行,好嗎?”

“能不好嗎?總算盼到你一個‘肯’字了。”瑞鳳笑着説:“不過,你可要快喲!元媛條件好,擔心你一慢,她就被人訂走啦!”當晚,他在母親的屋內閒聊天,芙玉和元媛走進來,宗天本想離開,卻硬被母親留下來。

他坐在一旁,玩着手上的杯子。

因他在場,元媛顯得有幾分羞怯,但也多了一種女孩家的嫵媚。四年前,他就覺得她和湘文有部份神似,今看來,身高體態仍差不多,臉型五官也都一樣清麗,只是元媛更開朗活潑,更具現代女子的特質,絕沒有湘文的膽小、儒弱、優柔寡斷、故步自封、出爾反爾、意志不堅、愛慕虛榮…

宗天愈想臉愈陰沉,差點捏碎手中的茶杯。

一旁的三個女人都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仍專心地討論芙玉肚子裏的嬰孩。

“我想在帽上繡花,但太小了呀!連針腳都難穿。”瑞鳳指着她為外孫做的衣物説:“如果范家的湘文還在就好了,就她有那個能耐做這細工。”

“娘,你有機會啦!我昨天才聽湘秀説,湘文回孃家了。”芙玉不經心地説。

“哦?嫁那麼遠,怎麼這時候回孃家呢?”瑞鳳問。

“是長住。她那兒的丈夫過世了,對方看她沒兒沒女,所以就送她回來。”芙玉突然想到,轉向元媛説:“對了!這個湘文是嫁到你們宿州,她的丈夫夏訓之,你應該知道吧?”

“夏家是我們宿州的首富,怎會沒聽過呢?”元媛説:“那個夏訓之是真的死了,今年四月我爹還去診過他的痛,是騎馬摔斷脖子的。”

“怎麼會呢?湘文那女孩看起來聰明有福氣的,嫁過去才半年光景就守寡,也末免太命苦了。”瑞鳳嘆她説。

“我沒見過夏訓之的子,但卻聽過很多有關她的傳聞。”元媛有些猶豫地説:“有人説她不守婦道,早就被夏家休離了。”

“不守婦道?怎麼可能呢?湘文温柔乖巧,絕不是這種人,謠言總是不可信的…”芙玉連忙説。

這時,宗天的杯子突然掉到地上,裂成好幾塊。他的臉十分難看,嘴裏囁嚅幾句,徑自去撿碎片,但動作卻顯得生澀笨拙,彷佛一個盲人,沒幾下手就割出一條血痕。

“我來!我來!”瑞鳳心疼地説。

“呀!血不少,快去上葯。”元媛急着説。

“我沒事。”宗天硬硬地説一句,往前頭的葯局去。

他的心完全不在傷口上,只在湘文。她回來了,成了寡婦,她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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