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貼心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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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兒子和閨女,槐子心中不柔情湧動,想要對‮花菊‬説啥又説不出來——怕她誤會自己心急要生娃——便無意識地伸手將她額邊細碎的頭髮捋向耳後,又輕輕地摸摸她的小耳垂,衝她燦爛一笑。

‮花菊‬也微笑着,將碗送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再吃一塊;兩人目光纏綿了一會,槐子便又吃了一塊南瓜餅,才接過竹筒喝了兩大口水,順便漱口。

他吃喝完,也不磨蹭,立即起身挑起擔子往外走,一邊對‮花菊‬道:“幹得快的話,晚上也能早些收工,我好陪你説話的。”‮花菊‬點頭,目送他出去後,忙趕搶似的將剩下的慄球剝完——也不過剝了一斤多慄就去燒晌午飯了。

忙忙碌碌一天過去,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就格外輕鬆,自在説笑,不比吃晌午飯,慌忙慌張的,因為吃完還要下地幹活。

張大栓看着桌上有一碗蒸慄,用手捏起一顆丟嘴裏,嘴巴動了幾下,一會就吐出皮來,笑着問‮花菊‬道:“你咋不曬乾炒了吃哩?這麼蒸了吃多可惜。”‮花菊‬笑道:“瞧爹説的,還不是一樣吃進肚子,有啥可惜的。這回沒剝多少,我就懶得費事,索就放在飯鍋邊蒸了,吃新鮮的。這麼吃也不錯,又軟又面。”槐子笑道:“這個太小了——吃着不過癮,等那板栗長大了,想必好吃得很。”°‮花菊‬忙道:“板栗燒雞最好吃了。四五月份,用小公雞燒板栗,那味道絕了。”何氏忙問道:“真的?你在哪吃過麼?”‮花菊‬一聽傻眼——又説漏嘴了,她急忙補救道:“我聽人説的。想着就好吃,不用試。”何氏忍笑道:“那是肯定的——啥東西跟雞搭配不好吃哩?就像狗蛋娘常説的‘不管是啥東西跟老豬夥,那味道都差不了。”‮花菊‬跟槐子聽了抿嘴笑,覺得這話的確妙。

張楊三兩口扒完了飯,將那碗慄倒了一半出來,笑嘻嘻地説道:“我帶到學堂去晚上餓了好吃。”他和小石頭,還有劉四順,如今晚上也要去學堂。

‮花菊‬覺得這就跟考前突擊補課似的,可憐的娃兒常常熬得兩眼通紅,考秀才可不容易哩。

‮花菊‬急忙對他道:“我用砂鍋熬了些粥,晚上吃那個比較好;這慄當零嘴吃不要緊,要是吃多了肚子脹氣哩。”楊子笑道:“幾個人一分,哪裏會吃多?粥等我晚上回來再吃吧。‮花菊‬姐姐,真是多謝你,天天晚上幫我準備吃的要是我考上了秀才,得給你記個頭功。”‮花菊‬笑眯眯地説道:“你説這話,就不怕爹孃吃醋麼?要論頭功,當然該給他們記頭功了,你可是他們生養的。”張楊轉頭一看,果然張大栓正臉不善地瞪着自己,慌忙叫道:“都有功,都有功!我説爹呀你先不忙着生氣,你兒子還不曉得能不能考得中哩,咱們先爭功起來叫人聽見了笑話。”何氏笑罵道:“哪個爭了?不都是你自個在説麼?還不快去學堂哩!噯!念這書真是遭罪,瞧瞧都瘦了好些。”説完起身幫‮花菊‬收拾碗筷。

忙完家務後,‮花菊‬顧不上去瞧小葫蘆,找了塊碎布,包住一枚銅錢,飛針走線地縫起毽子來。

槐子坐在她身邊瞧着,提醒她道:“是不是少了樣東西哩?還要一管子才好,那個要從公雞的尾巴上扯那最硬的,下面那截管子才好用。”

“更新快,八一中文”‮花菊‬點頭道:“趙清説她家剛殺了鴨子,有這樣的管子哩待會該送來了。其實最好用的是鵝管子——夠,雞鴨的管都太細了哩,不了幾,那毽子就不夠穩當,容易踢不起來。”槐子笑道:“先將就着用吧,回頭咱也逮幾隻鵝來喂。這鵝光吃草比鴨子好伺候。”他又問她公雞準備了沒有,‮花菊‬就説了早上拔活雞的事,惹得他呵呵地笑道:“人家都是等殺雞的時候,才從雞身上扯那的;你倒好,直接拔。那雞遇見你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正説笑着,趙三牽着趙清晃悠到了院子門口,趙清丟開她爹的手,撒腿奔向‮花菊‬,一邊舉起右手嚷道:“‮花菊‬姐姐,我拿了鴨管子來。不過都不夠哩,我娘説太細了,要用鵝管子才好。”她跑到‮花菊‬跟前,見槐子在她對面抵腿挨坐着,自己是不進去的了,只得另端了一小板凳來,放在‮花菊‬的左邊,跟她並排坐下,攤開小手,將那幾硬的鴨管子亮出來讓‮花菊‬瞧。

‮花菊‬笑眯眯地對她道:“我想了一個主意——咱將兩管子並排縫在上面,那樣的雞就夠了。”趙清驚喜地問道:“兩管子咋縫哩?不好哩‮花菊‬有成竹地説道:“你瞧好了,我準能縫好。”槐子看看天,催促道:“快點縫,天都暗了,這麼瞅着傷眼睛哩。”‮花菊‬點點頭,剪刀針線替用,很快將那毽子給縫好了,再把早上扯的雞往裏一,光華燦爛的雞四面垂落下來,十分的漂亮;用手掂了掂,輕重合適,平衡力也不錯——沒有頭重腳輕或是因為雞少了不夠輕便的情況。

趙清攀着‮花菊‬的胳膊,讚歎道:“好好看哩。‮花菊‬姐姐,咱來踢了試試吧。”‮花菊‬瞧瞧天已經暗了,雖然有淡淡的月,踢毽子肯定是不成的,便笑對趙清道:“看不見了哩。明兒再踢吧。”她特意做這東西可不是為了玩,而是想鍛鍊身體。要説到現在才想到這點,實在不是她懶,這子可是一直沒個空閒的時候,就算是跟人閒話,那手上也是攥着針線活;要不就是在外面忙。

槐子聽她説了,就讓她趕緊做一個,説是冬天踢毽子,蹦蹦跳跳的,也能讓她身上熱乎些,於是她才興頭起來。

趙三正跟張大栓、鄭長河説田地裏的莊稼,這時轉頭對‮花菊‬道:“‮花菊‬,我家清兒虧得跟着你,學不少東西,能幫她娘好些忙哩。也不指望她幹多少活,跑腿遞話,有她在她娘身邊看着,我出去也放心不清兒聽她爹誇她,害羞地蹭在‮花菊‬的身邊不言語。

‮花菊‬笑道:“還不是三叔三嬸福氣好,小石頭和清兒才這麼聽話懂事。三叔,你是想三嬸再生個閨女哩,還是兒子哩?”趙三朗地大笑道:“兒子閨女我都想要,最好是生個雙胞胎。”張大栓笑道:“你還敢説自己不貪心?雙胞胎是那麼好生的麼?我勸你還是消停些吧,真要生雙胞胎,石頭娘怕是要吃大虧,往後帶兩個娃也費勁。”不等趙三説話,趙清脆聲道:“不要緊的,我也能幫把手哩。等娘生了弟弟,我都會煮飯了,洗個布啥的也成。”眾人聽了鬨然一笑。

‮花菊‬摸摸小女娃的小胳膊,誇道:“清兒真能幹。不過還是要多試幾回才把穩,眼下還不成哩,要是燙了手割了手就不好了。勤快點沒錯,就是不能逞能,不然傷了手還要花錢瞧大夫。”趙清乖巧地聽着,不住地點頭。

張大栓道:“我説趙三,我就不服氣了,你説你大大咧咧的一個人,這閨女咋這麼貼心哩?”趙三哈哈大笑,轉頭對鄭長河道:“長河大哥,瞧他説的這話——這是在眼氣咱有閨女哩。你家‮花菊‬不也是貼心的?”鄭長河撇撇嘴,酸溜溜地説道:“有啥好眼氣的?我閨女再貼心,如今不還是在他家煮飯麼?”這下眾人笑得更厲害了,連何氏也樂個不停;張槐捏捏‮花菊‬的手,小聲道:“爹不高興了哩!”‮花菊‬忙叫道:“爹,我明兒磨些湯圓粉,包芝麻餡的湯圓,明晚你跟娘、哥哥嫂子都過來吃。”鄭長河忙道:“噯!我一準過來。吃他一頓我心裏也覺得舒坦些,不然總覺得養這麼大閨女嫁出去了我好吃虧哩。”張大栓嘿嘿地笑着,趙三剛要嘲笑幾句,就聽隔壁楊氏高聲喚道:“他爹,快回來——咱家牛要生了哩!”鄭長河一聽,當即跳起來,直向外邊衝去,嘴裏嚷嚷道:“甭急,就來了。大栓、三哥兒,快來幫把手。”兩人聽了急忙也往隔壁去了。

‮花菊‬也動起來,就要跟過去瞧;趙清也是興奮地兩眼放光,扯着‮花菊‬的袖子不放手——她早就想瞧小牛是從哪生出來的了。

張槐忙攔住‮花菊‬道:“晚上涼,加件衣裳吧。你等會再過去,我先過去瞧瞧,等牛生下來了再叫你,那場合你不好去瞧的,也髒的很。”何氏也道:“‮花菊‬,你別去,趙清就更不能去了。待會等小牛落地了再去看也是一樣的。你先穿了衣裳,在你娘那邊等着。”‮花菊‬無奈,只得叮囑槐子道:“那等小牛一生下來你就要叫我—我想瞧瞧它是咋站起來的——你可不許耽擱了。”槐子笑着點頭,捏捏她手道:“你快加件衣裳吧,我等你一塊過去。”‮花菊‬點頭,忙忙地進屋收拾妥當,才一手牽着趙清,一手挽着槐子的胳膊,往孃家去了。

小趙清聽説不能看下小牛,很失望地問道:“為啥不能瞧哩?‮花菊‬姐姐,我想瞧瞧小牛是從哪兒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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