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似乎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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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下一次了，我答應過他的…”女孩兒的話語幽幽傳來。男人眼皮一跳:“誰？！你在説什麼？你答應過誰？”

“沒什麼…”女孩兒話語漸漸開始平淡。

“你！陸清，你為什麼永遠對我如此，就是不肯打開心房，難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麼？”面對女孩兒的話語，男人此刻竟然有些面紅耳赤！此刻，女孩兒沒有回應。

男人痛苦的閉上眼睛，輕輕説了一句:“陸清，我就在你們宿舍門口的草坪前，你走到窗前就能看到我…”那男人目光轉為堅毅，手捧着鮮花，他默默的站在女生宿舍的草坪前。

看着不遠處的那扇窗。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更多的，則是期待…此刻，時間都似乎凝滯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有些失落的目光忽而換上了一層驚異的彩！

那是？他猛然發現，那扇窗户裏，那個悉的婀娜身影就那樣緩緩的出現在了那裏！此刻，沒有任何的言語可以形容男人心中的動！他忽而深深了一口氣，隨即居然在四周學生驚訝的目光下，緩緩單膝跪地！

此刻的男人手捧着鮮花，他從西服內側的兜裏，輕輕掏出一個白的小盒子，緩緩打開，默默抬頭妄想遠方那個模糊的窈窕身影，對着手機中的她一字一句的問道:“陸清，嫁給我吧…”！同樣的盛夏，剛上高一的他本該意氣風發。在全國青少年舞蹈大賽中，原本鎖定第一名的他，卻在關鍵的一躍中扭傷了腳踝！

所以，那個夏天，記憶格外的清晰。賽後，人羣散去。長相俊秀的他一個人坐在禮堂門口的階梯上，回憶着先前自己受傷的一幕，男孩兒的腳踝很痛，但是更痛的則是這次比賽失利後的痛苦，這樣的失誤或許對於其他選手不算什麼。

但對於從小就自帶光環的他而言，則是很大的打擊，此刻天已晚，他低着頭盯着自己受傷後包紮的右腳踝，越看越生氣！不自覺地竟用右手狠狠拍了一下受傷的位置！嘶！男生痛的閉上了眼睛。

他想記住這份痛苦，以後絕不再犯！就在此時，耳邊忽而響起了一個小女孩兒聲氣的聲音:“小哥哥，你跳舞跳得真好…”男生趕緊摸了摸眼淚，向面前望去。

當看到面前的一幕時，男孩兒居然呼一滯！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小女孩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白緻的臉龐仿若可愛的瓷娃娃。

尤其是那一對水盈盈的晶亮眼眸，烏黑的頭髮上還着一朵白的小花，就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這一瞬間就將男孩兒的全部目光引住了！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小女孩兒！不用猜便知她未來定時美人坯子無疑！

原本高冷的他竟是第一次受到了，怦然心動？！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衝他微笑的小女孩兒，竟是一瞬間忘記了剛才實力的煩惱和腳踝的痛楚。

女孩兒展顏一笑:“小哥哥，你跳舞跳得真好…”説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寫滿了真誠，臉蛋也有些羞紅。林鬱愣住了。

隨即也情不自跟着笑了起來“你剛才，看我的比賽了？”他居然在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兒面前説話有些支支吾吾。

“嗯！都看了！小哥哥跳的最好！”女孩兒表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輸了…”他神變得黯然。女孩兒沒有再説什麼。

而是從頭頂將那朵花摘下來輕輕到了他的手裏。

“你跳的最好，我知道！哥哥別傷心，這朵花送你，下次贏回來！”女孩兒笑的很甜。他也笑了，也很甜。

“你叫，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女孩兒揹着手剛要回答，只聽不遠處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響起:“清清，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咱們回去了啊！”女孩兒聽到身後的叫聲展顏一笑，出兩個甜美的酒窩，聲氣道:“哎呀，小姨找到我啦，嘻嘻…”她淘氣的做了個鬼臉，隨即轉身跑向了門口廣場上的長髮女人。男生伸出右手打算叫住他。

卻見女孩兒此刻忽然轉身，笑嘻嘻道:“我的名字叫做，陸清…記住了麼？”還沒等他回話，女孩兒已經跑遠了。

他愣愣的望着女孩兒纖細小巧的背影，忽然覺得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男孩兒輕輕張開手掌，看着手中鮮清涼的白小花，輕輕呢喃了一句:“陸清麼？我的名字叫做，林鬱…”＊＊＊“你…真的打算放棄？”對面，那個看起來永遠都温文爾雅的中年男人表情凝重的問。

“嗯”我緩緩點頭，望着對面的他，表情平淡如水。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竟然隱現一絲紅暈，他緊忙轉身看向了牆上的那幅畫，隨即輕輕咳了兩聲，目光竟也開始躲避着我。

“沈先生？您怎…”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因為我們的約定？”男人沒有看我，聲音隱有一絲心虛味道。

我緩緩點了點頭:“嗯，您曾經説過，如果我沒有成功取得肖爾娜·雪萊賽的冠軍，我將永遠不再跳舞，雖然比賽失利以後您沒有找過我，但是我還記得這件事情，所以…”説到這裏，心頭忽一陣的憂傷，便再也説不下去了，自己準備愛一輩子的事業剎那間灰飛煙滅。

即便我再怎麼想讓自己冷靜，似乎都難以做到，對於當初和他的對賭，我願賭服輸！更何況，自從肖爾娜·雪萊賽失誤以後，幾乎每個晚上我都重複着那一個噩夢！

跳躍，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砰！而後驚醒！舞蹈對我而言，似乎變得有些陌生，甚至開始成為一種詛咒，它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慢慢侵蝕着我的靈魂，直至成為難以抹除的夢魘，或許，是時候該退出了，然而退出後要做什麼呢？忽而心頭一陣的空虛…夢，破碎的覺，便是如此吧。

“我沒有提到失誤的事情…”男人依舊沒有望向我所在的方向，可是他明明卻實在回答我的問題！

“沈先生，您的意思是？”對方如此一説，我反倒有些糊了。

竟是不知道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畢竟他的女兒可是獲得了雪萊賽的第七名，若我是她的父親，此刻又哪有閒情逸致去和自己女兒的同學扯這些事情！

“比賽，我也去了，你跳的…你跳的其實很好。如果不是最後一躍時沒有踩穩，這個冠軍非你莫屬！”沈長青竟是説出瞭如此一番話，讓我頗為驚訝。

我靜靜的站在沈吾心書房的門口，聽着對方的話，沒有搭腔。抬手，銀白的鑰匙躺在手心，我緩緩遞了過去。他轉頭看了一眼我伸出去的白皙手掌，卻沒有抬手去接。

只是悠悠然嘆了口氣:“還有一次機會，你如果放棄了，很可惜…”

“可我…”對方這麼説，我反而心生愧疚。

“好了，就這樣吧。這次雪兒能夠獲得第七名已經超出了我的期待，若是明年你能夠奪得前三，那便是中國舞蹈的大幸事，倘若獲得了第一名，那將開創中國舞蹈界的歷史，永遠成為後輩前進的動力，所以我又怎麼會放棄你？”負手而立的男人終於還是轉頭看向了我，笑容中竟夾雜了幾分期待！縮回手，我輕輕的笑了，雖然肖爾娜·雪萊賽失利的事情，我鬱悶了好長時間，但是終究還是要面對的。也許，這對於我而言，並非是壞事，只是，我忽而想起了她。

那個女人終究還是不會放過我的…想到此處，我眼神中原本孕育的希望之火又慢慢熄滅，最後成為空虛的幽深黑，似乎我所面對的這一切，再也無法承載自己心中璀璨的夢想。

在那場比賽之前，我曾經設想過，如若自己真的奪冠，因此一戰成名，那麼等待我的很可能就是身份暴後的口誅筆伐，我最後還是做了抉擇。

因為那一刻，值得我用一生來換！可結果卻是…或許，人的一生就是這般的艱難。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會不遂人意麼？我的一生，大概也便如此了…還爭什麼呢？

意義又是什麼呢？連我自己都糊了，手掌沒有縮回，就那麼攤開僵立在對方面前，我的眼神顯得倔強。

“孩子，你？你難道就這麼放棄了？你可是我見過天賦最強的舞者！你難道就沒有不甘心？！你的要求，恕我無法同意！”沈長青這個中年男人驚訝的望着我，眼神中竟首次出現了些許的驚慌失措，仿若心愛的事物即將消失般的恐懼眼神？！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裏不對勁，我卻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這種覺讓我也很是疑惑。

“沈先生，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沈師姐才是您的女兒…”我輕聲説道。這句話好似刺了他，男人肩頭一抖，向後退了半步，又有些猶豫，半晌後才緩緩答道:“她是她，你是你，我只是惜才而已…”男人説罷，似乎也在躲避我的眼神。

我盯着他，看着這樣一個比我大聲二十多歲的男人如此做作，心中只有冷笑，或許兩年前我看不出來，可如今經歷過無數男人的我早已不是那個青澀少女。我知道，他喜歡我！

可那又如何？我所經歷的，不是我想要的。若我還有選擇，又何嘗願意墮落至斯！所以，在他面前，我還有選擇，不是麼？既然如此，那我就選擇像現在這樣。

不遠不近，不濃不淡，不愛不恨…想到此處，我輕輕握住了手心的那把鑰匙，緩緩收回了手掌。

“想通了？”男人在勵掩飾眼神中的驚喜。

“沈先生如此厚愛，我又怎會辜負呢？”説這句話的時候，我靜靜的看着對方的表情變化，而似乎在這一刻，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被我瞬間捕獲，那是欣喜若狂的眼神，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男人原來都一樣…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卻已然打定主意。沈長青，你想要我對麼？很可惜，我不想要你。所以。

這一生，都不會給你…慢慢收回視線，我微微後退了一步，此刻，反倒是我看着牆上的照片，他看着我。空氣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