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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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看着槍口:“你開槍啊？開槍啊——”蔡曉拿起百合的手機，撥出去韓光的電話湊到百合耳邊。

“喂？是我，怎麼了？”韓光的聲音傳出來。

百合急了:“韓光——你千萬別回來——”啪！蔡曉掛斷了電話。

“你要幹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百合驚慌地喊。

蔡曉不説話，兩個槍手上來用膠條粘住了百合的嘴。蔡曉拿起身邊的那把88狙擊步槍，看了百合一眼。這一眼非常陰鬱，非常的狠毒。百合的驚慌到了骨子裏面，拼命掙扎着支吾着。

蔡曉跟槍手轉身走了。

百合睜大眼睛，掙扎着看着對面的山坡…

“那是你的孩子，禿鷲。”韓光的聲音嘶啞。

蔡曉彷彿被定格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殺了你的孩子。”蔡曉趴在草叢裏面，抱着88狙擊步槍瞄準對面的窗户。

瞄準鏡裏面是百合驚恐的臉，她在支吾掙扎。

韓光衝進屋子。

蔡曉摳動扳機。

砰——隨着槍響，百合仰面栽倒…

蔡曉臉鐵青，站在韓光面前。

韓光看着蔡曉:“你的心，實在太狹窄了…”

“夠了！”蔡曉拔出手槍對準韓光。

“開槍啊！”韓光怒吼“你殺了你的女人！你殺了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還不殺了你的戰友？你的生死搭檔？！你殺了我啊，殺了你身邊所有的人！你開槍啊？！你為什麼還不開槍？！”蔡曉的槍口顫抖着，突然抬起來對着天空砰砰打光了彈匣。隨即他狂喊着:“啊——”周圍的僱傭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怎麼了。

“啊——”蔡曉把肺部的最後一點氧氣也壓縮出去，最後的吼聲變成了怪異的哭腔。他跪在了地上，手裏還拿着打光子彈的手槍。淒厲的哭聲傳出來，他發出一個男人在一生當中所能發出的最悲慘的哀嚎。

韓光看着昔的生死戰友，臉上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憎惡。

蔡曉的眼淚和鼻涕在了一起，他摳着空了的手槍，卻不知道想要擊誰。

韓光轉過臉去，不想看見這一幕。片刻，他的眼神堅定起來，轉向蔡曉。

蔡曉的哀嚎還在繼續，他的手槍已經丟掉，雙手抓着土地。

韓光看着蔡曉，卻沒有什麼語言。

僱傭兵們都看着自己的頭兒，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昏暗的地下室裏面，幾個長髮或者光頭的小夥子在調試樂器和音響。門開了，鍾世佳走進來。光頭鼓手問:“阿鍾，你怎麼來這麼晚？”

“遇到點事情。”鍾世佳不高興地説。

“好了，開始排練吧。”貝司手説“唱片公司的薛總説，下午要來聽我們的音樂。要是這次順利，真的就可以出唱片了。”鍾世佳心不在焉地笑笑，上台了。

“我做觀眾，可以嗎？”衣冠楚楚的黑豹站在門口，彬彬有禮地説。

“你誰啊？”貝司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