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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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青衣少女聽師父説出絕話,更是芳心如碎,一下子撲在老人身上,咽泣看道:“師父,你老人家的武功那樣高強,難道想不出解救的辦法麼?”水小華也含看淚水,急急地道:“是啊,弟子聽恩師説過,走火入魔並不是完全絕望之症。”神算子道:“你師父所説乃指一般的走火入魔,我所練的乃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功夫,練成之後即可化氣成力,達到馭劍傷人的劍仙之境,武功越高的人,走火入魔的危險越大,我自己剛才試過,下盤已完全癱瘓,最多還有半年的活期。”青衣少女哭得越發傷心起來。
水小華更是悔恨加,痛不
生。
神算子突然厲聲喝道:“你們這樣哭哭啼啼,簡直沒有一點武林人的本,何況人終究是要死的,有什麼好哭,你們若是再這樣沒出息,我就先把你們趕出去。”水小華和蕭曉蘭聞言都強忍住悲痛,止住哭聲。
神算子道:“這才是英雄兒女的本,我要在我末死之前,把你們兩個教成江湖奇人,以了我自己末了之願。”他轉頭望了蕭曉蘭一下,想了想又道:“説起來蘭兒也不是外人,它是你師父摯友鐵臂金剛蕭百鳴的孫女,當年她爺爺就是喪命在子午斷魂芒下,臨死時遺言他兒子替他報仇,不想沒多久,楚長風被上上老人用六合掌劈落深谷,大家以為從此江湖無事了。”頓了一下,又道:“誰知十四年前,子午斷魂芒楚長風又重在黃山顥跡,蘭兒的父母聞言即追而至,那時蘭兒已經兩歲,由她母親-看,她母親已二次懷孕屆產期不遠,本不該長途跋涉,但她父親以父仇不共戴天,急不容緩,隨帶看
子奔上黃山。”水小華順口道:“他們是否正遇上天心派被瓦解的事情?”神算子望了他一下,奇怪地道:“是呀,你是怎麼知道的?”水小華道:“弟子聽義兄姬天雲説的。”神算子沒有再採問,又説道:“蘭兒的母親因疲勞過度,小產而死,當時我正好有事去黃山,路中遇到。”水小華又
口道:“師伯是不是想去挽救天心派的劫運?”神算子點點頭,道:“我雖然被逐出門怡但師恩不能忘-,我卜了一封,知道師門有難,不想趕到時已晚,適逢蘭兒的爸爸束手無策之際,他見了我之後,非把蘭兒
給我不可,他要走遍天涯海角追殺楚長風。”水小華道:“聽説楚長風的武功高不可測,他…”他本來想説蘭兒的爸爸追到他,就準能勝過他嗎?但又一想,怕傷了青衣少女的尊嚴,因此把話頓住了。
神算子已猜透水小華的心意,道:“説起來這個楚長風這個人確是神出鬼沒,雖然他曾殺死很多江湖高手,但真正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並不多,我也追過他很久,但始終沒見過,可是蘭兒的父親報仇之心已到了入狀態,我怎麼勸他都不肯,我只好把蘭兒收下來,帶回此地。前幾年,我又出去找過他,但沒有打聽出他的下落,我本想等我功行圓滿,即帶她出去查詢,也順便查訪一下你師父的下落,把天心派復興起來,以報恩師在天之靈,不想,天不從人。”説看,嘆息了一聲,又接看説道:“不過,你來了,一切還沒有絕望,再假幾年的時間,你們就可以稱壩武林了。”蕭曉蘭突然道:“等徒兒將來遇到子午斷魂芒楚長風時,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水小華本想説,楚長風已被義兄姬天雲殺死了,但又一想,姬天雲不要他對任何人説出此事,只好把話嚥了回去。
神算子道:“實際上,楚長風並不是無惡不做的人,他只是因情場失意,一時氣憤,才闖下大禍,也正為此,才在無形中,消弭了武林中一次浩劫。當時武林中已隱藏殺機,各幫派的頜導人都想稱雄天下,不想叫楚長風一陣亂殺,打消了他們的雄心,才使江湖平靜了三十幾年,驟我近來的參悟,目前江湖上又呈現出殺機,也許你們就是挽救這次劫運的人,因此,你們應以天下為己任,不可拘泥於私己之仇,妄開殺戒。”這一番話,蕭曉蘭聽了雖不以為然,但不敢反駁,水小華-頗有同,因為他對楚長風這個人,無形中產生一份同情之
。
神算子望了二人一下,對水小華道:“剛才聽你之言,楚長風這次使用子午斷魂芒在江湖現驟,好像是專為追金瓜秘笈而來。”説到這裏,他突然嘆息一聲,又道:“金瓜秘笈不知毀了多少江湖高人,也許這就是罪孽深重的地方”觸犯天怒,才讓我最後走火入覺,不得功行圓滿。”説罷,現出無限懺悔之。
水小華聽了大惑不解,問道:“師伯與金瓜秘笈有什麼關係?”神算子道:“金瓜秘笈在三十年前,軌被我得到了,我怕走漏風聲,引起殺機,才一直把守秘密,如果我把這消息透出去,也許就不會冤枉死那麼多人了。”水小華雖沒有半點得到這部武林奇書之心,但聽到這部大家不惜生命爭奪的書,竟在師伯手裏,也不
為之動容,再想起連師父那樣修養深厚的人,竟把金瓜秘笈看的那樣慎重,更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因此,他口説:“恩師對比書也極為重視,不知裏面都記載些什麼?”神算子説:“説起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兩百年前,江湖上山了兩位奇人,一是西域的獨臂神尼,一是中原的大悲禪師,二人的出身來歷沒人曉得,現身江湖之後,技壓武林,當時的各派掌門人都找他們較量過,沒有一人能在他們手下走過三十招。不過,二人在江湖出現時,都已屆坐化之年,似雲龍一現,再就不見他們的行了,接説二人是姨表兄妹,已雙雙遁入深山,也有人説,二人彼此不服,在一次比武中,兩敗俱亡直到近百年來,才有人傳説,二人死後留下一部秘笈,秘笈圖裝在一隻金瓜中留傳江湖,事實上,這只是傳説,誰也沒有見過金瓜是什麼樣子,即使如此,已使武林中人紅了眼,因此紛紛出動,到處搜尋。”水小華忍不住問:“大家都沒見過金瓜是什麼樣子,天地如此之大,豈不是白費心血麼?”神算子嘆息一聲,説:“嗜武之人,都有點痴
,再加獨臂神尼和大悲禪師的武功能壓倒各派掌門人,實是武林絕無僅有的奇-,大家都想一窺秘笈內貌,因此把盲目追尋當作是心誠則靈的表現。這樣一來,金瓜秘笈之事,傳説紛起,大家鄱在捕風捉影的猜疑起來,於是,引起了江湖殺機,使武林走上空前末有的劫運。”蕭曉蘭在一旁
口説:“難不成他們都沒見到秘笈,彼此就亂殺起來了麼?”神算子點點頭説:“你説的沒錯,各派都踏入江湖,免不了彼此常見面,武功雖系同道,但派別之爭,自古亦然,那時尢大宗派的掌門人都敗在獨臂神尼和大悲-師手裏過,人人都想得秘笈領袖武林,因此,當時出了很多宵小之輩,製造謠言,説金瓜秘笈被某派得去了,於是各派都紛紛前往,把那一派一夜消滅。”水小華聽到此處,萬分
動,説:“他們都是掌門之尊,即不察事情的真假,就冒然地動手了?”神算子説:“他們明明知是假的,但為了除去一派就減少一份爭奪的勢力,也就昧看良心以假當真,彼此互相殘殺,最後,金瓜秘笈成了他們的藉口,實際上,尢大宗派在彼此挑垃,不到二十年的工夫,各派都相繼瓦解,後繼無人,尢大宗派的門户,就這樣在江湖中漸漸消失了,現在算起來,已將近一百多年了。”這就叫做: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不可活啊!
水小華聽了也不嘆息一聲,説:“那麼現在的南北二幫和東堡西谷都是後興起的了?師伯又怎樣把秘笈得到手中的呢?”神算子説:“我被師父逐出門牆之後,心灰意冷,想找一個最僻靜的地方隱居起來,不再涉足江湖,不想我竟誤闖進地獄谷來,此地巫是大悲禪師生前修行之地,那隻大白鶴就是他老人家馴服的,秘笈就放在這間石屋裏。”水小華不解地間:“秘笈既放在這裏,金瓜秘笈的傳説,又是因何而起呢?”神算子説:“這其中另有原因,我看了他老人家的遺言才曉得,原來他和獨臂神尼各留秘笈一冊,把秘笈分裝在兩隻金瓜內,當時大悲禪師已將坐化,由獨臂神尼把金瓜帶入江湖,返回她自己的隱居之所。”水小華又間:“那麼師伯只得了大悲禪師秘笈,獨臂神尼的秘笈現在何處呢?”神算子説:“我知獨臂神尼的秘笈沒有放在此處,急於前往找尋,又恐得到金瓜秘笈約人會找進來,所以找把地獄谷進口的路徑改成死路,然後才放心乘看白鶴靈王飛往西域,路經黃山時,我想偷偷的見一見恩師的慈顏,因此深夜進入天心脈,你師祖正在密室中練功,我看他的身法都非天心派所有,再看桌上放看的一本書和大悲禪師的秘笈完全一樣,我突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怕他老人家發覺,匆匆退出,乘白鶴退了回來。”蕭曉蘭突然
嘴説:“師祖一定得了獨臂神尼的秘笈,可是他老人家的密室師父進得去,別人也可能進得去,不怕
消息嗎?”神算子笑笑地説:“你師祖乃極端
明細心之人,那裏會那樣
心,他老人家的秘室,在裏面關上之後,任何人也進不去,我是藉白鶴靈王之助才能窺見。”原來如此啊!
水小華説:“師祖被楚長風用子午斷魂芒殺死之後,秘笈是否傳了下來?”神算子沉思良久,才緩緩地説:“為徒不言師,但此事關係重大,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他老人家去逝後,秘笈便失了。”水小華和蕭曉蘭同時“啊”了一聲,幾乎是同時地説:“師叔們沒有追查麼?”神算子説:“他老人家去逝十幾年我才知曉,因為此地與世間完全隔絕,我兒了你們師叔,問起他老人家臨死時,有沒有留下拳譜之類的東西,你們師叔拿給我一本他老人家手抄的拳譜,上面寫看天心派秘笈,下面署看古三陽着。我打開一看,裏面記載的武功正是獨臂神尼的生平絕學,因為大悲禪師的秘笈中,經常拿獨臂神尼的武功來彼此印證,所以才被我看破了,但為了師父的聲-,我沒有把此事揭穿,更不好再間秘笈真本,我當時想,也許那本秘笈埋進師父的墳墓裏,因此,特別告訴你們師叔,此書乃師父畢生心血,要列為天心派最寶貴的東西,決不得輕易人,所遺憾的是,那本秘笈只抄了一部份,沒有全部抄完。”水小華急急地問:“現在秘笈抄本,落人誰的手中了?”神算子説:“現在抄本倒是小事了,恐怕那秘笈真本地出現江湖了。”蕭曉蘭問:“師父怎麼知曉呢?”神算子心事重重地説:“
大悲禪師秘笈上記載,獨臂神尼的武功不及他,但她研究出一種最為歹毒的暗器,是狠辣無比,那就是子午斷魂芒。”水小華不
“啊”了一聲,急急地説:“師伯是説,子午斷魂苦楚長風得到了那本秘笈麼?”神算子沉默半晌,才説:“這件事很難確定,楚長風初次使用子午斷魂芒時,好像武功並不十分深厚,不像是得了秘笈的人,不過,有一件事,可以完全確定,使用子午斷魂芒的人定與獨臂神尼秘笈有關。”水小華想起駝背怪人姬天雲的話,楚長風已經被他殺死了,似乎沒有提起秘笈的事情。
這時,又聽神算子黯然地説:“自從我知子午斷魂芒是獨臂神尼的切之後,就專心的苦研大悲禪師所留秘笈,以備將來挽救江湖浩劫,不想天意早定,但顫得到獨臂神尼秘笈之人是一個沒有雄心的正派人物,否則,不知要造多少殺孽了。”言下不勝憂傷之情。
水小華聽了師伯之言,又勾起了他的悔恨。
只見他期期艾艾地説:“大悲禪師的武功已臻仙境,難道秘笈上沒有説明,走火入魔的治療方法麼,”神算子説:“秘笈中提是提到過,但沒有留下治療之力,看那上面的口氣,他老人家對最後階段的走火入魔,也煞費了苦心,怕後人功虧一實,白費心血,那上面只説,獨臂神尼願意繼續解決此一最後難題,煉一種叫金剛丸的丹藥,但是否成功,大悲-師並沒抱多大希望,只提醒秘笈傳人,務必自己小心。”水小華突然失態的高興叫看:“師伯,金剛丸煉成了。”原來,水小華想起姬天雲給他朋的一粒丹藥就叫金剛丸,他以為只要有菜師伯的痛就可以治癒了,因此,才大叫起來。
神算子和蕭曉蘭聽了,心裏不一怔。
蕭曉蘭救師心切,急趨前兩步,間:“藥丸在什麼地方7”水小華被一間,才想起姬天雲所説,這種武林聖品,可遇而不可求,心裏不由涼了一大截。
這時,被蕭曉蘭一問,竟也不知該如何答才好。
都被他吃光光了,還説什麼呢?
神算子見水小華為難的樣子,如此中必有原故,用平靜的語氣,説:“你在什麼地方見過此藥?”水小華隨把金瓜中裝的藥丸及怎樣服下去的經過,詳細的述説一遍。
神算子聽了,仔細打量水小華幾眼,緩緩地説:“看你眼神含威,灸光已罩天蓋,像是服過聖藥的人,可是,你那位義兄姬天雲怎會知那是金剛丸呢?”水小華説:“據説他也是聽一位異人講起的,詳細情形,弟子也不清楚,他就在外面山頂上等我,弟子立刻去問問他。”神算子説:“不必了,我現在心意已決,不再在其他奢望,我要在半年之中,以最快的方法指導你們兩個學習秘笈上所載之學,以免顧此失彼。”水小華説:“反正弟子要去天池,大不了去找姬大哥,讓他如此中詳情,也許能找到金剛丸,治好師伯的傷勢。”神算子突然顯出萬分失望的神態,説:“對了,我忘記你還要去為你師父取藥了,這怎麼辦呢?蘭兒的悟不及你,在半年之內,她一個人恐難窺秘笈中所載奧妙之學的全貌,屆時我撒手西去有誰來指導你們呢?”他略略的停了一會兒,接着又説:“你是不是能夠先不去,跟看我把秘笈研究半年之久呢?”水小華急急地説:“弟子念師心切,恨不能馬上飛往天池。”接看,他又以堅定的語氣説:“弟子懇請姬大哥,即使走遍天涯,也要在半年之內找到金剛丸,至於學脅秘笈一事,弟子末完成心願之前,決無法安心,懇請師伯您多多的原諒愚弟子。”神算子像是為水小華的話大大的
動,頻頻的點看頭,説:“難為你有這份孝心,而且心地如此敦厚,實乃習武之人難得的良材,師伯將盡力指導蘭兒,萬一我無福享受你的孝心,半年去世,可以叫蘭兒把秘笈上的功夫傳給你。”水小華聞言,忙跪地叩謝。
起身後,他使説:“時間匆迫,弟子現在就啓程了。”青衣少女蕭曉蘭突然説:“師父,徒兒想隨水師弟去,覓尋寶丹為師父療傷。”神算子瞪了她一眼,本想叱責她幾句,見她滿臉虔誠之,知愛徒之言,完全是出自一片孝心,心中也老大不忍。
於是,神算子把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以慈愛的口氣説:“並不是為師固執,實荏此事關係重大,不容許我情用事,如果你們兩個都走了,在半年之內又找不到靈丹,不但治不好為師的傷勢,也誤了學習秘笈的時間。據我最近參悟所得,在一兩年之內,武林中必有一場浩劫,如果你們能把秘笈所戴之學勤奮苦練,也許能挽回這次劫運,為師縱死也瞑目了。”蕭曉蘭聽了含淚地説:“師父把秘笈傳給雪娘還不是一樣,徒兒即使留下,也是不能專心學習的。”神算子見-心意堅持,把臉
一沉説:“為師心意已決,不必再議,只要我命不該絕,你水師弟一個人也會把丹藥找回來,你跟看去也於事無補,再説江湖兇險甚多,你毫無經驗,出去之後,説不定反而會惹出更多的麻煩。至於雪娘,為師另有安排,何況-年事已高,也當不了如此重任。”水小華不知雪娘是誰,但見師伯表情嚴肅,知道他心意堅決,怕師姐堅持下去,把師伯觸怒。
於是,他忙站了起來對蕭曉蘭道:“師姐不必擔心,在此安心的踉師伯學習武功,覓尋寶丹之事,小弟將竭盡全力一赴。”説罷,又躬身地對神算子道:“師伯還有何訓諭,即請示明,弟子準備就此立刻動身了神算子急急搖搖手,道:“忙什麼呢?急也不急在一時,我還有話要對你説。”接看,轉頭對青衣少女道:“蘭兒,你到外面去把雪娘叫來。”蕭曉蘭應了一聲,即輕移蓮步走出屋去。
她雖在悲慼之中,搴動仍不失端莊優美。
蕭曉蘭走後,神算子對水小華道:“你父母還在世麼?”水小華一聽師伯突然問起他的家世,忙回道:“弟子自幼隨師深山學藝,不知父母是否尚在人世,弟子曾問過師父,但他老人家總是不告訴弟子,只説以後自然就會知道其中一切的事。”神算子忽然低下頭沉思起來,還不時的頻頻點頭。
水小華看在眼中,不申狐疑起來,但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不由問道:“師伯知道弟子的身世麼?”神扣算子抬頭,又仔細的踹量他兩眼,説:“我一看到你的巾貌,就覺得很像仔細一想,你一定就是掌門師弟水金澤之後了,怪不得你的師父要帶你在深山裏了。”水小華經神算子這縻一提,猛然也想起了那夜在酒店中駝背怪人姬天雲對他説的那一番話來。
當時,他本來就有點兒-疑自己是子午斷魂芒楚長風送給師父的那個孩子,但當時因初逢劇變,心念恩師傷勢,不暇他顧,再加和姬天雲相識不久,不好深問,以後履遭兇險,也就把這事擱了下來。
現在經師伯一説,心裏已明白了大半。
一種骨天
,使他突然傷痛起來,想起姬天雲所説的,那夜天心派被血洗的慘狀,登時淚如泉湧。
只見他哭看説:“師伯之言,證實了埋在弟子心中久的疑難,弟子一定是楚長風救的那個孩子。”神算子聽了不
一怔,以懷疑的口吻説:“你在説什麼?此事與子午斷魂苦楚長風有何牽連?”水小華隨把姬天雲對他説的情形,楚長風怎麼不忘舊情,深夜潛入黃山,適逢天心派被偷襲,他如何救了表妹葉明萱,並遵照她臨終的遺言,把孩子
給青衫客焦一閔的經過述説一遍。
講到最後,他已泣不成聲了。
這也難怪他傷心的。
神算子聽了不由連連嘆息,慨地道:“世事恩怨,確是難以論斷,以天心派弟子而言,楚長風是我們的滅師仇人,想不到最後,他又救了天心派的傳繼人。當年我聽説掌門師弟水金澤夫婦生有一男孩,但看了那夜天心派毀的慘酷情形,對找尋孩子之事,我已不存一點希望,想不到又牽涉出這麼一段恩怨。”水小華既然已確定自己是天心派掌門人水金-之子之後,在他幼小的心靈上又多了一個大負荷。
他除了要替恩師求藥,要替師伯療傷之外,替父母報仇的重任,又像鉛塊一般的壓在他的心坎裏。
剎那間,他像是長大了許多似的。
他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痕,一臉的肅穆之,説:“師伯可知道,誰是殺害弟子父母的仇人?”神算子黯然地道:“如果師伯知道,我雖是被逐出師門的人,也早就為掌門人報仇了,同時,我抱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古訓,這些年來,一直在鑽研秘笈,沒有再到外面去打聽過。”水小華垂頭不語。
但,眉宇間隱約顯出無窮殺機。
他此時內心充滿了仇恨,反而沖淡了他悲痛之情。
神算子乃通文理之人,見這位師侄眉目間殺機重重,眼神中至情畢
,滿臉剛毅之
,使人不寒而慄。
他心中不也泛起了一陣寒意,暗忖:看他的面相,雖是大智之人,聰穎超人,但殺孽太重,個
又多情而倔強,如不適時加以誘導,很可能成為武林煞星。
這可是萬萬不可的呀!
神算子想到這裏,隨把講到口邊的一件事情擱了下來,以莊重的口吻説:“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當然不得不報,但意念不可走極端,處事待人更應該以寬大為懷,千萬不可以做得太絕,俗語説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後你在江湖上行走,要謹記師伯的一番話,知道麼?”水小華心中不一怔,忙點點頭。
原來,他正在喑暗發狠將來凡是遇到壞人,自己絕不把他們輕易饒過,此時聽神算子一講,他以為師伯看透了他的心意,連忙躬身道:“弟子謹記師伯的教訓。”此時──一條白影,自外面一閃而至,如線一般。
水小華還沒有看清楚,人家已站在屋子當中了。
等來人站定之後,水小華抬頭望夫。
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身穿白衣,手持鐵枴,站在那裏,朝自己狠狠的瞥了一眼然後,對神算子微一施禮。道:“剛才聽小蘭説,老主人身受重傷,是不是他加害於老主人?”此時,蕭曉蘭也緊跟看趕了進來。
神算子沒有回答白髮女人的話,轉頭對蕭曉蘭吩咐道:“蘭兒,你帶看你師弟吃一點東西,再領看名處走走,悉一下地形,沒有我的召喚,你們不要進來。”蕭曉蘭領看水小華躬身退出石屋。
他們沿看一條小徑向左邊山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