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客棧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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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
從當陽到金陵,有三條路可走。既然騎馬,自然是隻有先到海州,再從海州至金陵的官道,一路南下。
隱忍了幾近一年,秦壽本已覺得自己對這個時代足夠了解,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好時機。怎料想,魔女上門,不得以,又是韜光養晦三月之久。
這一次能有機會出來,秦壽自然要好生在外面耍耍。只是可惜,正值寒冬臘月,道路兩旁白雪皚皚,有時官道上也都被冰雪覆蓋,行路都已極是艱難,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風景。
出門方知行路難,事實果然如同秦壽所預料的那般,先前秦壽對孟寄瑤所説的期,終究還是太過樂觀了些。
結果等到秦壽終於風塵僕僕的趕到金陵,竟然已經是七天之後!這還因為到了金陵地界之後,風雪小了許多,路程也不似先前那般難走的結果。
不管行路有多艱難,總歸還是到了地頭。進城的那一刻,秦壽險些沒有掉下淚來。
或許是在後世享受了太多通便利的成果,以至於從來都不知道旅途的艱辛。這一路吃的苦,怕是比秦壽後世那幾十年加起來都要多!
金陵不比其他小城,別説秦壽這百姓身份,就算是驛站軍士,如果不是有緊急公文在身,都是不準縱馬疾馳的。入城之後,都需要依着規矩,牽馬而行。除此之外,坐轎、乘車,也都不準超過二十公里的時速。
時速不超過二十公里,是秦壽據騎馬的巡差處理了幾次超速行為之後,得出的結論。
不是進了金陵這等大城,秦壽還真不知道,在中間的馬道上,還是有專門的騎馬巡差指揮通的!
也虧的如此,不然這通,定然阻
不堪。那推車(雞公車)的小販,牽馬的行商,挑擔的農夫,來來往往、熙熙攘攘,一眼望去簡直沒個盡頭,若是沒個規矩,還真是不成樣子。
牽馬走了一陣,越發覺得人困馬乏。秦壽決定暫時不急着去若雲庵,還是依着先前的習慣,先找家客棧住下來再説。
一路上雖然趕的急切,秦壽卻依然通過觀察,得出了些許心得。
在這個時代,但凡車馬行、客棧、茶莊、酒樓、ji。院、綢緞莊這些現金龐大的產業,大多都是被世家大族所把持。
尋常富户,想要介入這些行當,實在是難之又難。先不説資金的壓力,就只是官府和地痞的輪壓榨,就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秦壽這一路上借宿的沈記高升客棧,就是其中的一家。秦壽大致計算了一下,這一路上七天,秦壽在三大六小九個城裏停過。林林總總,竟是見了十九家掛有沈記高升客棧招牌的客棧。
走進客棧,立刻有裹着棉襖的店小二衝上來,未語先笑,然後才道:“客官,您來啦?是先吃點熱食,喝點酒暖暖身子,還是立刻安排一間上房?”
“一盤醬牛,兩個熱菜,二兩面,半壺燒酒。”
“好嘞,一盤醬牛,兩個熱菜,二兩陽
麪,半壺燒酒。馬上來!客官,您這馬可要我幫您牽到後院?”店夥計招呼了一聲櫃枱,重複了一下秦壽報的菜名,又殷勤的幫秦壽牽過馬繮。
一路上沈記高升客棧的店小二幾乎都是這麼殷勤,説話也都很有技巧。但凡進店的,總能讓他們忽悠的既吃飯又住店。
秦壽輕輕撫了撫星眸的脊背,將馬繮
到小二的手上。卻見星眸低嘶了一聲,仰頭甩了一下,竟是不
小二靠近。
“咦?好靈的馬兒!”一聲低呼,響在身側,不待秦壽轉身,便聽“唰”的一聲輕響,一個身着錦衣,外罩皮氅的粉面公子,搖着一柄摺扇,笑
的走到秦壽的面前。
“唰”的又是一聲,那公子把紙扇收好,在左手上輕輕一磕,便對秦壽咧嘴一笑:“這位公子,我看上了你的馬兒,不知可否割愛?”公子?秦壽哭笑不得地的望了望自己一身臃腫的裝扮,再看了看對面的傢伙英姿颯的模樣,很是有些無語。
“馬是別人的,我只是暫借,無權買賣,這位公子真是抱歉!”那公子一聽秦壽的星眸不賣,臉上立時閃過一抹失望之。不過轉瞬又被笑顏代替:“無妨!無妨!買賣不成仁義在。鄙姓沈,沈鳳蘭!草字君卓。你叫我君卓就是!只是…不知兄台如何稱呼?”這沈鳳蘭公子名字雖然有些脂粉氣,人倒是非常熱情,很有點自來
的味道。就算秦壽為人較為木訥,也不
被
染到。
“君卓兄請了,在下姓秦,名壽,表字松延。”每每向人介紹名字,總是令秦壽萬分尷尬。若非亡母的遺命,説什麼,秦壽也要改掉這個頗有惡趣味的名字不可。只是…唉!
“禽獸?”沈鳳蘭傻傻的望着秦壽,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樣,令秦壽更是尷尬。
“咳!君卓兄慢坐,我還要去後院把馬拴上才好!”
“松延兄且慢…”不理身後沈鳳蘭的吆喝,秦壽便跟在店小二身後,找地方把馬拴好。
再回到前廳飯堂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秦壽剛剛坐下,正要一人獨飲。
忽然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秦兄,你可回來啦!我都等你半天啦!”就見沈鳳蘭從一個幽靜的角落裏站起身來,拼命的向着秦壽揮手。秦壽舉起酒杯向他遙敬了一下,卻並沒有過去的打算。
這人太鬧騰,秦壽正是人困馬乏的,只想好好的吃上一頓,回房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哪裏有那麼許多神來招呼他?
有心想要躲麻煩,卻怎麼也躲不過。不知沈鳳蘭把夥計招呼過去,低聲説了什麼。就見他走到秦壽身前,舉着托盤,悶不做聲的便收拾了起來。
秦壽忍不住心頭有些着惱:“你這是在做什麼?我還一口都沒吃呢!”哪知那夥計竟是翻了翻眼皮,道:“那邊的沈公子説了,你的所有吃食花用,都是記的他的賬,但是現在他跟你鬧翻了,不準備幫你結賬了,這些東西都要端過去孝敬他老人家!”
“什麼?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法律嗎?人家説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豬腦袋啊?”秦壽一通大罵,卻不見夥計有任何回應,只待秦壽發完了,才聽他道:“沈公子還説了,如果你罵我一句,他就賞我三個大子兒。剛剛你一共罵了我四句,我不介意你繼續罵下去。如果罵的好,我今年就有錢娶媳婦了!”
“娘嬉皮!這叫什麼事啊?”秦壽簡直要憤怒了,居然遇上這麼一對活寶!看來,自己若是不過去,這飯也沒法吃了!
狠狠的怒了沈鳳蘭一眼,秦壽甩了一下褡褳,悶不吭聲的向他走了過去。
一旁,那夥計跟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嘆息:“我該聽公子的,再撥他幾句才對,這才罵了五句,才十五個大子兒啊!”秦壽的腳步不覺一個踉蹌,險些絆着自己。
大馬金刀的往沈鳳蘭對面一坐,秦壽忍着怒意,低聲喝道:“沈公子,我見你衣着錦繡,儀表過人,本以為你是一個值得結的朋友。卻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戲
於我!敢問,可是看我秦某人軟弱可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