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毒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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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知道誰家的公雞天才見亮便高高低低的啼叫起來,前世作息從沒正常過的魚小閒,這段子雞鳴則起,天黑為了省油錢就睡,白天連賴牀的丁點機會都沒有,每天這樣過下來,她都要以為自己變成了為了把握時間,聞雞起舞的祖逖了。
她下牀打水洗臉,用青鹽刷牙的時候,田十四還沒醒。
炕牀的好處就是夠大,兩人睡得開,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故意製造出聲響來,也沒有誰會吵到誰。
其實家中就那一牀被子,名義上他是她的丈夫,兩人一起睡,合情合理,但是她魚小閒雖然骨子裏是現代人,對男女之防沒有太多在意,可她到底還是希望和自己睡在一塊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穿到這時空和他拴在一起,與一個完全談不上情的男人成了夫
,難道她就得認命嗎?
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她把家裏唯一的一牀被子曬過後讓給了他,自己將就着外衣睡覺,這樣子也湊合着過了。
也幸好現在還不太冷,就算只是披件外裳睡覺,倒也沒有着涼之虞,只是等她手上有些餘裕,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打一牀鬆軟的被子回來不可!
她伸手又去探了他的鼻息,如同往常一般,鼻息雖然淺卻不是沒有,確定他還有呼,人是活着的,她便不再管他。
不想費事去起火烙餅子或煮粥,隨便翻找了下,才想到昨晚的飯菜別説剩下,連最後一片菜葉子都被自己吃光了。
家裏的糧食都是和別人換來的,得省着用,一頓飯能不吃就別吃了。
喝了幾口温水,她今要和安娘子去趕集。
安娘子曾告訴她,烏桃鎮和寡婦村相距一個時辰的路途,並不算遠,一趟來回花不到兩個時辰,據這些
子的經驗,田十四總會睡個幾天,今兒個要是醒了,她回來再給他
吃的,左右餓不着他的。
這烏桃鎮每五有市集,每月初五、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
,附近十村八里的農户和
動商販都會來設攤趕集,賣一些平常比較不常見的東西,寡婦村的村人也會趁機去做點小買賣,好替家中添點進項。
魚小閒去市集純粹為了買工具,當然也順便瞧瞧那些趕集的人都賣些什麼,這對她來説談不上市調,只是多瞭解一下,心裏也好有個底。
魚小閒趕緊梳頭穿衣,確定全部的家當都帶上了,正要出門,安娘子就過來敲門了。
安娘子還是一身利落打扮,半袖舊短衫,出藍布印花裏裙,胳臂掛着一個竹籃。
“俊扮兒呢?”
“箏哥兒帶着,不礙事。”安箏是安娘子的小叔,安家老夫婦的老來子,對安娘子來説,安箏與其説是小叔,反倒更像自己的孩子。
兩人趁着頭還沒爬高,匆匆往烏桃鎮趕,沿路上也遇到和她們抱着同樣心思,往鎮裏趕的村人,魚小閒如今雖然還説不上村頭到村尾人人認識她,但是村人見她那穩當的態度和乾淨的模樣,總覺得這小娘子頗與眾不同,她的以物易物作為,還真的在寡婦村闖出了一點名頭。
雖然這封建社會的人對女子還是一面倒的要求規矩禮教,女子越是低調,名聲越發的好,好在魚小閒掛着“已婚”身分,而且她一劈頭就把“病入膏肓”的夫君拿來做筏子,一個弱女子要照顧病重的夫君,加上她那家境,可想而知這生活擔子會挑得有多麼辛苦,因此誰會沒有良心的去計較她不顧廉恥、拋頭面?
加上寡婦村幾乎都是老弱婦孺,不婦少人也忙活家計,誰會説她半點不是?!
見着了這些大嬸、大叔,她一通的喊,大娘早,大叔早,態度真摯誠懇,絲毫不虛偽,好聊天的王大娘知道她第一次趕集,連忙傳授心得,告訴她哪個攤子賣得實在,哪個可以不用去光顧,一路上倒也一團和氣。
比較讓魚小閒困惑的是那王大娘和安娘子的房子就隔着一條水溝,卻對安娘子似乎頗多忌諱,態度冷淡不説,言詞上也談不上熱絡。
安娘子注意到她的疑惑,澀澀一笑,“我是寡婦,和我走得太近,他們怕沾了晦氣。”
“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安大哥鴻福齊天,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和嫂子你團聚的!”她過來勾住安娘子的胳膊,實心實意的説道。
安娘子一陣苦笑,“我要真計較,早活不下去了,哪能撐到現在?”只是抱着微薄的希望苦撐…“若是妹子也擔心我的晦氣會沾染了你,要與我生分,我一點都不會怪你的。”魚小閒連迭的喊,“我怕,好怕啊…好怕嫂子不理我。”卻七手八腳,幾乎要像八爪章魚般的往安娘子身上纏了。
安娘子先是被她前面的兩句話給唬着,心緒低落,卻不料她口不對心,接下來的態度與她親熱不已,把她逗得心裏又酸又甜,不知道該覺得她窩心還是瞪她才好。
“你這壞丫頭!”烏桃鎮和寡婦村相距並不算遠,但是相較於以前只要出門就有車可以搭,捷運公車火車計程車,任君選擇,到處是便利的通工具,完全不必勞動到雙腳,可來到這裏,動不動要靠腿雙走路,這對習慣搭車的魚小閒來説,真是辛苦到不行,短短一個時辰的路,她停下來休息了兩次,把安娘子笑得直搖頭。
好不容易進了鎮,頭已經悄悄升上來了。
她和安娘子分頭行事,約好事情辦完再回來市集前碰頭,兩人便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