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緝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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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敵環視,地藏大師的臉se驟然變得難看,一對長眉無風自動,飄逸着,忽而變成了花白之se,自動延伸出來,宛如壽眉。傳更新拂曉和尚沉聲道:“地藏,大勢所向,你何必再做困獸之爭?”地藏大師怒形於se,喝道:“拂曉,你這個佛門叛逆。本座佈局,囊天下為謀,不料竟敗壞在你的手。”拂曉和尚哼了一聲:“你竊取社稷國器,不擇手段,視我中原百姓為魚,不違佛道,貧僧豈能坐視不管?”地藏大師哈哈大笑:“我等一入空門,四大皆空。什麼百姓,什麼權貴,都是虛妄,不看透這一點,如何成佛?”拂曉冷笑道:“你號稱‘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想必也是要來中土收復yin司的。”

“不錯,yin司當年,本就為我佛所建,只是當年被王朝不容,無奈退出,始留下這一支,如今自當要收復回來。”邊廣寒真人嘿嘿冷笑:“地藏,這一趟,只怕你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跑一趟了,這yin司,我等道門替你收了。”地藏面se一變:“果真如此,恐怕這便是你們和佛曉叛逆聯手的利益所在。”蜀山劍客陸師道冷聲道:“廢話何必多説,直接斬殺也罷,好早點完事。”地藏目光一轉,盯着他:“蜀山劍客,向來單傳,難道燕赤俠隕落了?”陸師道神se一緊:“燕赤俠早已離開蜀山,四方雲遊,求無劍道,現在蜀山,唯我劍尊。”説着,手中三尺青鋒在手,長嘯一聲,劍氣沖天,展出一匹漫天光華,直直往地藏大師劈去。

地藏大師不敢怠慢。兩手合十,誦唸經文,身後一股氣息飛騰而起。顯出金身來。

這一尊金身,高九丈,金黃中又夾雜着條條赤紅之se的,觀其境界。距離真正的九轉金身,只是咫尺之遙了。

一旦成就九轉金身,便能成佛,證無大道。

“動手!”廣寒,奚明峯等再無保留。法決翻動,法寶紛飛,全往地藏身招呼。地藏大師以寡敵眾,怡然不懼,大笑道:“本座知道你們意圖,不外乎要困住我,不去找那生麻煩,只是我曾算一卦。今晚那生自有血光之災。傳更新待他一死,看你們如何能逆轉乾坤!”拂曉針鋒不讓:“生有正氣護身,萬不侵,何懼什麼血光之災?地藏,念着你我同出一門,你等還是速速退出中原。”地藏大師喝道:“休想。”念頭一起。金身雙目驟然睜開,she出兩道實質般的光芒。好像兩把飛劍,凌厲非常。居然一下子就壓住了諸人的攻勢,漸成平衡。

心中想到:“只要捱過今晚,等那生遇害,事情便會有天大的轉機了…”

夜se蒼茫,一燈如豆,陳劍臣便坐於燈下,也不看寫字,只靜靜出身,念及廣寒飛鶴傳所陳述的內容,心中不免陣陣駭然:廣寒所,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説了出來,真正的本質起因,便是源遠長的佛道之爭。

要知道在天統王朝之前,亦有多個朝代,可以稱為古朝代。早在那些朝代裏,釋家便西來中土,開始紮發芽,宣傳教義,度化眾生,發展一ri千里,漸漸便壓在土生土長的道門之。

涉及利益,道門自不肯無作為,坐視勢力被蠶食,故而支持天統王朝,推翻舊朝代,開始反佛。

中土佛門勢力由此衰落,只留下教義被改的金山寺一脈,以及yin司世界。

歲月悠悠,西方釋家一直不甘心,積攢千年,終於在今朝逮着了一個良機,趁着新帝登基之際,竊取社稷神器,才有如今的亂世出現。

有言道,以亂治世,乃是不折不扣的契機。

得此點撥,陳劍臣心中明瞭,己身的用處,卻是被各方勢力送來京城,以作“撥亂反正”的效果的。

“嘿嘿,倒真看得起我…”他用手指輕輕敲着案,陷入沉思。

“公子,早些安歇。”嬰寧走過來。

陳劍臣道:“睡不着…嬰寧,你且坐到我身邊來。”

“嗯。”嬰寧很乖巧地同意。

陳劍臣很自然便撫着她烏黑的頭髮,油然嘆道:“嬰寧,我們如今處境,頗為不妙。”嬰寧點點頭:“嬰寧明白,但無論如何,我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陳劍臣捧起她嬌豔的容顏,凝視道:“我何德何能…”不提防香風襲鼻,小狐狸縱體入懷,已吻他的嘴,兩結合,如飢似渴,芬芳如甘

他們相攜已久,同甘共苦,但一直以禮相待,不曾做過什麼親密的行徑。對此,陳劍臣覺得很自然,有言:“觀其容,可以忘飢;聽其聲,可以解頤,時一談宴,尤勝於顛倒衣裳。”大概如斯。

可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眼下小狐狸媚意橫生,主動撥,頓時起來雄風,摟着一具温軟如玉的嬌軀,忘情相擁。

嘭嘭嘭!正投入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金戈鐵馬般的行軍聲,在靜謐的國子監中異常刺耳,彷彿有軍隊殺了進來一般。

如今時勢,國子監這等聖儒之地,也成了不設防的地方。

陳劍臣和嬰寧受驚分開,小狐狸的臉紅撲撲的,她難得鼓起勇氣來,正關鍵處被人干擾,不由有幾分惱意,豎起耳朵唉一聽,頓時臉se一沉,急道:“公子,他們是奔這邊來的,只怕來意不善。”陳劍臣自當明白,道:“看來有人要撕破臉了。”過不得片刻,蓬的,學舍木門被撞得四分五裂,破碎開來,一隊黑衫衞明火執仗地衝了進來。

領首者身形昂藏,尤其兩撇鬍子和眉一樣,活一位活着的“四條眉陸小鳳”正是江鈺。

黑衫衞的遊擊將軍。

江鈺踏進房來,四下一顧,當即拿出一卷黃絹,展開,念道:“今有密報,國子監監生陳劍臣為江州人氏,昔ri與反賊聶志遠父女來往密切,今事實一一查明,特命黑衫衞前來緝捕,如敢反抗,格殺勿論!”把黃絹一收,喝道:“陳劍臣,你就乖乖跟本將軍走一趟。”陳劍臣面沉如水:“我如不走呢?”江鈺臉se一寒:“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雙手一翻,兩把朴刀在手。

“江將軍,如今大廈將傾,你何必再為別人賣命,做那愚忠之徒?”江鈺凜然怒道:“好你個生,大逆不道,其罪當誅,速速跪下跟本將軍走,由國法處置。”

“那好,嬰寧,我們走!”陳劍臣此話出口,旁邊嬰寧立刻拉着他的手,卻不是往前面,而是徑直朝着右邊牆壁衝去。

江鈺一驚,本以為對方是想撞牆自殺,便要出手拉住,不料下一刻,兩人的身體竟然視堅硬的牆壁於無物,一下子就穿了進去。

“穿牆術?”江鈺大驚失se,這可是傳説中的道法,一對監生主僕怎麼會施展得出來?他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路!

“追,趕緊追!”此際也來不及多想,馬命令手下四處找尋追捕。但出到外面,幾乎把整個國子監都翻遍了,哪裏還找到得人影。反倒是一干生員先生被驚動起來,見到是黑衫衞,不嚇得面如土se,以為是來抓自己的,頓時兩股顫抖起來。

夜se沉沉,火把之下,江鈺的臉se非常難看:他來抓捕陳劍臣,奉的是兵部尚張猛的命令,而且是死命令,如果完成不了,下場絕不會太好。

只是陳劍臣已逃遁出去,加他們身懷道法,本不是自己所能抓得住的。

“罷了罷了,唯有如實稟告,我江鈺一生忠報國,無愧於心,也不怕大人懲罰。”

“什麼,人沒抓到?跑了?”尚府中,張猛拍案而起。

江鈺跪在下面,不敢抬頭:“屬下無能,請尚大人恕罪!”

“哼哼,恕罪,本大人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那陳劍臣乃是重要人犯,決不能出任何紕漏,你身為遊擊將軍,率領黑衫衞百名去抓一個生,居然讓人給跑了,朝廷養你何用?”江鈺一咬牙:“卑職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道法,故而…”

“夠了!”張猛一聲咆哮:“如今聶志遠父女造反,其勢已大,不ri將兵臨城下,那陳劍臣乃關鍵人犯,卻從你手中逃逸,此罪天大。來人,將他拿下,送入天牢。”江鈺大驚失se:“大人!”那天牢可是絕地般的存在,被關押進去,基本就等於死路一條了。據説自正明帝登基實施新政以來,牢裏已關進了一百三十八位朝廷大臣,當初聶志遠就是要送驚,然後打入天牢的;至於從各地抓來押赴進京的違法《文字法》的儒者更是數不勝數…

人進去後,幾乎沒有聽説過還能出來的。

“大人冤枉呀,冤枉!”江鈺口中大呼,可那些侍衞哪裏管他,如狼似虎撲來,抖開鐵鏈鎖了。可憐江鈺一身武功,卻不敢反抗,這一反,可算是大逆不道之罪了。

侍衞把他拖起,押解下去。

江鈺猶自不甘,呼喊得喉嚨都有些嘶啞了,可張大人一言不發,本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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