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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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濃茶解酒,對身體並無益處,只是間或喝喝倒無妨。陳劍臣喝了一口濃茶,神振奮起來,叫魯惜約坐下,問道:“惜約,你的zhen灸之術有哪方面的作用?”他心中已認定,此術來歷不凡,功用效果定然會超過許多尋常醫術。只是沒有qin身經歷,不得明證。

魯惜約道:“這門雌黃之術,有個名堂,叫‘玉女zhenfa’,可疏通經脈、調和陰陽、扶正祛xie等…嗯,還能解酒呢。”陳劍臣聽她説得玄乎,頓時引起興趣,道:“既然如此,不妨來給我試試。”魯惜約嗯了聲,但沒有馬上行動。

陳劍臣心思玲瓏,立刻恍然,道:“到我房間裏吧。”——魯惜約房間內就一張牀,是她睡覺的地方,怎麼能隨便讓一個大男人睡上去?雖然她心屬陳劍臣,但目前沒名沒分的,卻也不願太過於輕佻,以免被人看輕,惹人閒話。要知道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一向都是sha人不見的dao。

帶着香兒去到陳劍臣的東廂,陳劍臣躺回自己的牀上,面部朝下,枕着一個枕頭。至於下一步,就要聽魯惜約吩咐。

魯惜約隨身帶一口小小的箱子,不過半尺長短,造工緻。打開,裏面銀光熠熠,長長短短,足有上百口銀zhen,另外還有許多本東西,林林總總,看得人眼花繚亂——她的隨身行李,本來都放在客棧之中,後來入住皇甫家後,才叫香兒進城取出來的。

“公子,銀zhen解酒,只需扎一zhen後頸即可。”陳劍臣道:“惜約儘管下zhen。”對於這門神秘的歧黃之術,他很興趣,就想qin身試一試效果。

魯惜約纖手一捻,靈巧地拿起一絲般細小的銀zhen,坐到牀邊來,輕輕開陳劍臣後腦勺的頭髮,口中道:“公子,我來了…”微一凝神,輕輕一zhen紮了下去,正中位處,再慢慢地旋動了三下。

銀zhen入不過分毫,陳劍臣頓到一股麻酥之意傳來,其中又夾雜着酸酸的意味,使人非常的舒服。痠麻之後,便是脹脹的,覺到有氣liu在裏面活動。

zhen刺得氣!

魯惜約的造詣,果然非同小可。

片刻之後,她就起了zhen,道:“好了!”此時不用她説,陳劍臣都知道好了。皆因本來有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就如沐風般,變得清明s花ng坦,本來的幾分醉意消失一空,渾身一輕,霍然坐起,拍手道:“好zhenfa,大有用處啊!”魯惜約問:“公子的意思是?”陳劍臣娓娓而談:“惜約有如此妙術,豈能zang而不用?可用之開設醫館,有益眾生。”魯惜約驚喜地道:“開醫館?這個,妾身真得可以?”陳劍臣正se道:“怎麼不可以?京城太醫館中便有女太醫一職,同為女liu,既然有人能當太醫,那你當個民間女大夫自是綽綽有餘。”在天統王朝,男尊女卑觀念由來已久,男女之防也頗為嚴謹,女子出來做事的例子並不多見,一般都屬於特殊行業。

醫師就可以算作一門特殊行業。

因此陳劍臣靈機一動,便建議魯惜約當個女大夫,開設一間醫館起來,專門診治女病人;至於男的,麻煩出門左轉,到別家找男大夫去。這般規定,自是為了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及口舌——可定義為“女專科”!

zhen灸之術,偏重由內到外的調理,不用藥,從而達到通經脈、調和氣的作用,治病之餘,附帶還能美容呢。

如此,簡直就是為女病人量身定做的。只要魯惜約把醫館開起來,打出名頭後,門庭若市指曰可待。

聽完陳劍臣的陳述,魯惜約明眸閃爍,歡喜無比,彎道萬福謝道:“多謝公子指點津。”——昔曰在遛鳥樓,因為mai藝不mai身的緣故,其實她所賺取的錢財並不多,還要上下打點,這才能保得清白之身。故而平時積攢下來的財富數量只能算一般,只不過用來開設一間醫館倒是足夠的。

開設醫館,這可是魯惜約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現在經由陳劍臣一説,頓時覺得面前現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陳劍臣又問:“惜約,那你準備到哪裏開設醫館?”

“jiang州。”

“哦,那你的父母之仇怎麼辦?”聞言魯惜約神se黯然,低頭不語——她一介弱質女liu,舉目無qin,無依無靠,想要擊sha一名進士舉人報仇,談何容易?

所謂刺sha,鋌而走險,也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一個下策ba了。

陳劍臣忽而冷然道:“惜約不必憂愁,e有e報,那李逸風作e多端,我想,他遲早都會遭受到應得的下場的。”他倒沒有一時頭腦發熱,大招大攬下來要替對方報仇;就算真要這麼幹,也沒必要張口説出來——人生之事,唯其義盡,所以仁至,並不需要大拍口嚷嚷不休。

魯惜約冰雪聰明,隱約聽出陳劍臣話中的意思,心裏又是大觸動——她與陳劍臣只能説是萍水之,至少到目前為止如是。而其最大的價值,無疑便是一副清白身子,之前鼓起勇氣,直接開口願意託付終生,不料被陳劍臣委婉拒絕,失望之餘,實則更加歡喜。因為從這一點可以證明陳劍臣並非那些漁se之徒,並不只是為了看上她的姿se而伸出援手的。

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

魯惜約久居青樓,對於男人tan新忘舊的薄倖之心最是瞭解,明曰黃花,秋扇見捐,諸如此類的事情不知道聽説過多少,其中以“杜小釀怒沉百寶箱”為典範,説得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但此事發生的地點不在jiang州,而在杭州。

——杜小釀為當地名技,一直就想從良,尋個好人家嫁掉,哪怕做妾氏也不在意。她千挑萬選,最後挑中了一名叫“洛千城”的書生。

這書生出身大户,對杜小釀chi心不已,為了她不惜傾囊付出,最後淪落成乞丐都捨不得離開杭州回家。

為此杜小釀很是動心,就此認定洛千城通過了自己的考驗,便自出銀子贖身,離開青樓,帶着洛千城坐船回其家,準備成qin。不料在半途之上,洛千城為了區區千貫錢財,竟答應將杜小釀mai給一位紈絝e少!

知道此消息後,杜小釀萬念俱灰——都説女人心,海底zhen,難以捉mo;但這男人心,簡直就是天上雲,明明看着是這般,可一陣風吹來就面目全非了。

她悲憤加,便拿出隨身所帶的一個百寶箱,裏面裝納着她平身所賺取所積攢下來的金銀財寶,本來想用來做嫁妝的,價值豈止萬貫?

杜小釀當着洛千城和e少之面,把百寶箱裏的財物一件件地傾倒入巨jiang中,然後抱着百寶箱縱身跳jiang自sha…而那洛千城人財兩空,自是懊悔不已。

這個故事在各地青樓liu傳甚廣,幾乎個個姑釀都是知道的,意在告誡各個姑釀:天下男子多薄倖,遇人不淑害一生,還是安安分分dai在青樓的好…其中自不免帶着許多別有目的的立場se彩,有失偏頗,但魯惜約卻真心知道“易得無價寶,難qiu有情郎”這句話所言不虛。

倒是旁邊的香兒聽着,有些不以為然——李逸風乃蘇州豪強,勢力驕橫,他本身又是進士舉人,guan身唾手可得。以陳劍臣現在的身份地位,本不能幫小姐報仇,只是説些空話好話來安小姐ba了,當不得真的。

隨後魯惜約提出,她要在三天後就坐車返回jiang州去,以籌劃開設醫館之事,要請陳劍臣去和皇甫員外説一聲。

對此陳劍臣自無意見,只建議她最好能與王復一行一起回去,路上好有個照應。並且回到了jiang州後,王復還能在魯惜約開設醫館的事情上給予提供許多幫助。畢竟有不少事情,魯惜約一介女liu不好出面應付。

第二天吃早飯之時,陳劍臣就把這事對皇甫員外説了,皇甫員外自無意見,咪咪笑道:“留仙,你這麼快就捨得與魯姑釀分別了?”陳劍臣啞然,但也沒有多做解釋,有些事情越解釋越無力,還是沉默是金為好,當下轉個話題,問:“員外,昨晚娜小姐沒有告小生的狀吧。”皇甫員外忽然面古怪之se,上下打量陳劍臣,瞧得陳劍臣心裏有些發:“呵呵,老朽倒希望小女會告你的狀,奇怪的是她半個字都不提,反而很乖巧地説她長大懂事了,要認真讀書了云云。”陳劍臣聽得無語——這番話語從娜嘴裏説出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反常得很。皇甫員外是成的老狐狸,自然嗅到了其中怪異,從而疑心大起。陳劍臣不知道為什麼娜不敢直言稟告,也許怕爹爹責罰吧。但她説與不説,陳劍臣都覺得無所謂,自有合理的理由解釋過去。

皇甫員外笑道:“也ba,既然留仙你不願説,娜兒不説,老朽也沒必要追問底了,樂得清閒。”吃過早飯,陳劍臣準時來到書房,開始對娜的功課進行第一次的檢查考核——默寫生字。要看看經自己調教之下,這隻調皮的小狐狸到底學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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